我们只在“仙林雅阁”找了个小包间坐下来,四个人点了很多菜,因为我们惊喜地发现边锋富有了很多,经过询问才知道他早离了婚的父母前几天每人各给了他五万做生活费。韩蕾眯着眼睛看边锋,贼贼地笑着,怎么样,就是要吃大户。两杯啤酒下肚的老边不知不觉地拉着韩蕾的手,憨憨地笑,你吃我一辈子我也愿意啊。
韩蕾显然是有些被感动了,说来也是,自从他们相识这么长时间以来,老边从来都是顺着她的意思,默默地为她做了很多事情,从不肯拂逆她的性子。韩蕾抿着嘴唇,似乎要落泪,她哭可是千古未有事啊,我们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她正酝酿感情呢,就看见我们睁大了眼睛手托着脑袋等她眼睛放水,忽然见她双目金精暴长,我们每个人头上都中了她一记暴爪,她带着一声尖叫站起来,你们这群没有良心的,等着看什么呢?我们笑着,没有看什么,真的。四个人相视而笑,为我们今天的相聚干杯。房间的灯光透过窗户,撒在外面冬天裸露的瓷砖铺成的地上,不时有人从门前经过。我们在房间里喧闹,饮酒,玻璃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雾。温暖与寒冷的间隔并不遥远,有时候,真的就隔了一层玻璃,已经是两个世界。
大家酒都喝得差不多的时候,韩蕾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边锋,我敬你一杯。然后她也不管人家什么反应,答不答应,就一气喝了下去。老边看着她,乐呵呵地说,咱们之间,客气什么?韩蕾把手一摆,不,说话的时候舌头已经有些大了,你一定要喝,喝了这杯。老边只好听话皱着眉头喝了下去,她微笑着,眼睛里慢慢渗出了泪珠,我从来没有见过泪水流得如此之慢。我看见她的眼泪缓慢地充盈了眼眶,闪烁着晶莹璀璨、宝石一样的光芒,然后轻轻地滴落,落在水杯里,溅得水花一漾一漾地晃动。
白轻衣抓住她的手,这才发现韩蕾瘦多了,手腕纤白柔弱,可以清晰看见突出的骨节。你怎么了?白轻衣询问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
老边愕然地看着两个女孩子的眼泪,茫茫然不知该做什么。
韩蕾扬起挂着泪水的脸,声音有些哽咽,她喊着边锋的名字,边锋,我对不起你。
怎么了?你没有对不起我啊韩蕾。
不,你不要这样说,我真是对不起你,我骗了你。我不是你想象中那个纯洁的女孩,以前有很多事情我都没有和你说,可是,我感觉这样对你不公平。
边锋只好尴尬地笑笑,我没有觉得不公平。
韩蕾摇头,你不明白,我爱的是别人。
谁?边锋警觉起来。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看着我和白轻衣,此刻应该出现的还有一个人,就是马冰。如果他在这里,也许很多事情都能够很快释然,很多误会都能够冰释,可是,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