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蕾沉思起来,没有呀,他挺正常的,哦,他说过些日子带我出国游玩,还问我愿不愿意去欧洲定居呢。
我和白轻衣迅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这笔钱十有**是被这个马冰给吞了,看来我们没有找错人。
白轻衣问她,你现在能够联系到他人吗?
我有他一个手机号,我试试看,你们先等一下。
我立刻说你千万不要透露有人在找他,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不久她摇摇头,关机了。
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倏然熄灭,我们三人闷不做声地吃饭。
奇异的气氛弥漫在我们周围。
吃完饭我们就坐车去韩蕾家,她妈妈正在看电视。
你们回来了?快进来坐啊。她妈妈也很热情,嗓门也挺大,遗传学在她们母女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都说苏州的女人温婉静淑,看来传言也并不可信。
我们匆匆地洗漱完毕,韩蕾就把白轻衣叫到她房里去睡了。
我一人躺在卧室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闭上眼睛,我就看见爸爸的面容在我眼前飘荡,喃喃地说着两个字:报仇。我的眼泪流下来,我生下来的使命就是为他们报仇,他们生我养我,我长大了却不能够让他们颐养天年。忽然间想起一句话,梦里不知身是客,这应该是我爸爸办公室里挂的一首词。我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如果不是因为来调查马冰,我也许永远都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也会像普通的孩子一样在大学校园里继续徜徉,一到周末就挤上人满为患的70路公交车回家。可能在晚上,我们一家三口会一起去逛街,吃饭或者去唱歌,这在别人看来也许是一个极其普通的日常生活,而在我已经是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梦想了。我的家里空空荡荡,除了两个佣人以外就没有人了,看着家里那些熟悉的摆设,想想已经根本不在的爸爸,心中涌起的酸痛是其它任何的快乐都不能替代的。我已经把家里的佣人许阿姨辞了,她在我们家十年,已经把我当她的儿子一样。她走得时候哭得不行,说以后不拿钱也不愿意走,我告诉她公司快破产了,这房子也保不住。她只好回去,我给她钱她怎么也不要,说我爸爸已经给她足够的钱了。她家住在海边的一个小渔村,她以前常常给我讲她家乡的事情,说海边有多美,有多好玩,并邀请我去海边玩。我那时候曾经很向往去海边,去那里看一望无际的滩涂,看茫茫的沧海。我告诉她我会去看她的,她说有需要打个电话她还回来。也许她只是顺口说说,也许她永远记得在这里的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