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索取过跨在右侧腰间的酒壶,酒壶是用葫芦挖空了之后做的,里面装的是度数非常高的烈酒,塔莉娅曾经趁亚索睡着了偷喝过一口,结果给辣的一晚上没睡着。
“你又来了。”见亚索灌了一口酒,塔莉娅有些稍微不满的皱了皱鼻子。
“就喝几口,没有酒总感觉心里不踏实。”亚索随意的笑了笑,在灌了几口烈酒之后,擦了擦嘴巴,索性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大岩石上,将太刀平放在其上,才缓缓道出自己为何会从艾欧尼亚逃亡。
“原本,我出生在一个艾欧尼亚颇有名望的剑术道场里,家父是道场的场主,所以我也自然而然的成为了道场里的弟子,跟随家父以及师兄们学习御风剑术。”亚索刚说完两句,正准备拿起酒壶就被塔莉娅瞪了一眼,只能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将酒壶又放回了腰侧。
“说起来或许有自夸的成分在其中,但当时我的资质的确是整个道场内数一数二的,其他师兄们需要练习上很久的御风剑术第一层,我仅仅在拿到秘籍的第二天就完全的摸索透了。”
这时候塔莉娅忽然打岔道,“虽然之前也有听你给我说过关于御风剑术的事情,当时完全不怎么感兴趣,不过现在稍微也会有些疑惑,御风剑术一共有几层?”
“一共九层,依次分别为执剑、念风、、知风、控风、舞风、剑风、疾风、御风、以及最后一层除了创始者以外就再没有人领会过的,无风剑术。”
“师傅您是第几层?”
“我么?”亚索顿了顿,似是在思索,“大概在第七层吧。”
“与外人对您的称呼很相似呢,疾风剑豪。”塔莉娅打趣道。
亚索没有理会塔莉娅的玩笑,而是自顾自的又说起了回忆,“当年的我算是比较孤傲吧,因为自己的资质奇好,所以对于其他的事物都带着一种有色的眼光去看待,对于那些****苦练却也没有能够拿出什么成绩来的师兄们,更是不屑一顾。”
“想不到师傅您还有这样的过去呢,不过也是啦,看你平常的模样就属于比较冷淡的类型。”
“但是因为我天资好的缘故,所以我的孤傲在长辈们眼里,更像是一种欣赏,因为有才能才会这么的傲气,现在我才理解,当一个人拥有足够他挥霍的才能的时候,他就有资格傲气并且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抨击。”亚索拿起放在石头上的太刀,将刀出鞘,轻轻的抚摸着。
“直到成年前,我一直都没有受过什么欺凌与闲言碎语,毕竟每次参加场内的比武会,我总是能够拿到第一名的优秀名次,所以无论我平日里练剑与否,是否拥有着一名剑客最基本的剑道之心,这些都没有关系,还是那句话,因为我的天资,不会有任何的人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这样看来,当年的师傅您还真是一个富家公子哥啊。”塔莉娅挤了挤眼睛。
有名望的道场,一般而言都不会缺钱花,有大把的贵族会争先恐后不计代价的投钱进来,只为习的一手防身之术。
“后来,诺克萨斯对艾欧尼亚进行了一次侵略。”
“诺克萨斯?那个对战争有着旁人难以理解的狂热的国度?”塔莉娅倒是听说过诺克萨斯,不过却一次也没去过。
在瓦洛兰大陆的近南方,路途偏远不说,而且那个国家实在没有令人向往之处。
“这场战役在过后的时间,因为某些缘故,没有扩散出去,所以外界恐怕也不知道诺克萨斯曾经侵略过艾欧尼亚吧,当然,那场战役是以诺克萨斯败北而收尾的,而我从艾欧尼亚逃亡的起端,就发生在那场战役之上。”
“诺克萨斯的军官领着一袭庞大的队伍,飘摇过海入侵艾欧尼亚,认为艾欧尼亚坐拥着瓦洛兰大陆最肥沃的土地与资源,他们打着防止艾欧尼亚统一瓦洛兰的旗号,仅此当成借口展开了侵袭,因为是突然间的侵袭,所以艾欧尼亚的边界防御力不足,很快的就被他们攻破了第一层防线,直接入侵到了艾欧尼亚的城区。”
“当时,在道场内有一位艾欧尼亚帝国委托给我们道场帮忙保护的一位在帝国内德高望重的长者,父辈将其委托给了我保护,因为当时诺克萨斯的战火也洗卷到了道场附近,所以父辈以及师兄弟们都作为艾欧尼亚的一员参战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不让我去外面杀敌参战,也有一层保护我的意思在其中吧,当时父辈的他们对我寄予了很高的厚望,认为我很有可能除御风剑术的创始者之外,成为第二位领悟无风剑术的人,所以在面对残酷的战场的时候,他们选择了让我回避。”
“后来呢?”塔莉娅听的入了迷,坐在亚索的身边,双手拖着腮帮子,眼睛时不时的眨巴一下。
“先前也提到过,正值年少轻狂时期的我,是非常傲气的,面对入侵的敌人,我的愤怒不亚于任何一个在战场上直面敌人的人,可是却偏偏让我去保护一个半只脚都踏入了棺材里的糟老头,我肯定是不忿的。在等了半日之后,战争的号角声似乎渐离渐远,我放松了警惕,认为道场内非常的安全,所以便提起了手中的剑,出门寻找了敌人。”
“最后难道……”塔莉娅仿佛已经猜到了什么似得,圆润的小嘴微微张开。
“嗯,在心满意足的斩杀了上百名入侵的家伙们后,提着剑回来的时候,发现父辈们都脸色阴沉的聚集在大堂内,而被委托一定要保护好的那位长者……却被刺杀了。”
“后来我被帝国士兵逮捕了,我也做好了用一生来补偿当时玩忽职守的罪名,可是他们在审判我的时候,却用另外一项罪名控告了我。”
“另外的罪名?”塔莉娅疑惑不解的问道,“按照师傅您所说的看来,当时您一时疏忽的确是不对,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罪名吗?”
“他们控告我……谋杀了长者。”亚索的声音在这一刻低沉了下去,掏出酒壶又猛灌了几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