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手中的暴风剑离血鸦的咽喉仅仅只有半公分的距离。
只要他稍微往前一斜,血鸦就会被割断咽喉而亡。
“大哥哥……求求你放了我爸爸好吗……”身后小女孩的声音再次响起,而且听声音似乎是一步一步的朝陆川走来。
“温蒂尔!别过来!你快跑!”血鸦望见身后,自己的小女儿朝这边走来,顿时慌了神,扭过头去看向陆川,“别对我女儿下手,她还很小……放过她吧。”
陆川横眉冷眼瞥着血鸦,没有答话。
说实话,对于眼前倒在地上的这个男人,陆川现在与他几乎是势不两立,血鸦现在一心想要陆川的命,而陆川也想要杀掉血鸦,来保证自己的安宁。
如果放了他,以后他会不会再做出对自己有威胁的事情,这点就连陆川都说不好。
就在这个时候,陆川忽然感觉自己的裤脚被人扯动了两下,低头看去的时候,看见一个脸蛋十分精致宛如瓷娃娃般的小丫头,一双大眼睛中满是泪水,用稚嫩的嗓音小声的哀求道,“大哥哥,放过我爸爸好吗……他做错了什么的话,温蒂尔向你道歉好吗……”
“温蒂尔……”血鸦声音都有些嘶哑了,可是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自己年龄尚幼的女儿在陆川手中,血鸦心里没底,他不知道陆川会不会为了斩草除根,连他的女儿一起给杀掉。
“小丫头叫温蒂尔是吗?今年多大了?”陆川单掌盖在了温蒂尔的脑袋上,轻轻的揉了揉。
“七……七岁……”温蒂尔有些怯生生的回答道。
“真懂事呢。”陆川微微笑了笑。
“那个……大哥哥你会放了我爸爸的对吗?”温蒂尔仰起脑袋与陆川直视,虽然目光中依旧有些畏缩。
陆川又扭头看了一眼血鸦。
“如果大哥哥放了我爸爸的话,作为感谢,温蒂尔长大后可以嫁给大哥哥喔,可以天天帮大哥哥洗衣服做饭呢……”温蒂尔又自顾自的说着令人忍俊不禁的话。
“温蒂尔乖,大哥哥也没说过要杀你爸爸呀,你看你,鞋子都不穿就跑出来了,外面的碎石块这么多,划伤脚怎么办?先回去把鞋子穿好好不好?”陆川轻笑着说道。
“那……那大哥哥拉钩,答应过温蒂尔的话,不许反悔噢!”温蒂尔伸出小小的手指与陆川轻轻一勾,这才满意的回头了。
或许在单纯的小丫头心中,只要拉钩过的誓言,那就是得到了神的庇佑,是绝对有效的。
望着温蒂尔娇小的背影,陆川转过脸来冷瞥了一眼血鸦。
“谢谢……”血鸦喉结动了动,有些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一声道谢。
“我可没有杀小孩的兴趣。”陆川冷哼一声。
“如果你要杀我的话,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有些留恋的看了一眼自己女儿的背影,血鸦缓缓说道。
“什么?”
“这些年死在我手里的人也数不清有多少了,这一天早晚都会到来的,只是死在你手里,的确是我没有想到的,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把我的尸体给带走,随便丢到哪个阴沟中,哪座山头都好。”
“因为我不希望她等会回来的时候……看见我的尸体。”血鸦的目光逐渐柔和了下来。
正所谓,将死之人,其心也善。
“你倒是挺疼爱你女儿的。”
“虎毒也不食子,没有谁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的,动手吧。”血鸦缓缓闭上了眼睛。
“你应该谢谢你的女儿,你这条命是她给的。”陆川忽然收回了手中的暴风剑。
血鸦有些难以置信的睁开眼睛,“我还以为你一定会杀掉我的……”
“别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样。当然,为了确保你以后会做出的报复举动,我也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陆川从怀里摸出一瓶药剂丢给了血鸦。
“这是?”
“我是药剂师这份情报你应该有所耳闻吧?这是一瓶毒药,解药也只有我这里才有,如果你以后做出了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那么你就会体验到这世界上最残忍的死法。”陆川的眼神变得锐利了起来。
血鸦犹豫了一下,咬着牙拧开盖子,将里面的液体全部灌进了嘴巴里,“这样就可以了吗?”
“这并不是你活命的条件,这仅仅只是我对于你的防备,至于你想要活命的条件……你手中是不是有一颗土系的魔核?交出来吧。”
血鸦倒是非常利索的从怀里掏出了沙尘之核。
因为就算自己死了,陆川也是能够从他身上搜出这些东西的,也就是说,这颗魔核是他作为失败方,一定要交出去的。
“刚才你那个带有鲜血的翅膀是什么技能?”陆川又道。
“那个是血鸦之翼,是一种速度型技能,同时还有滞空能力,以及薄弱的防御能力。”血鸦愣了愣,还是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了出来,同时还从怀里摸出了一本泛着淡淡血光的技能书,放在了陆川的脚下。
他以前也对其他人做过这样的事情,无非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索要的战利品罢了。
“还有最后一件事。”陆川抬了抬眉毛,注视着血鸦的表情,“你的血鸦佣兵团,今天往后归我了。”
“不可能!”血鸦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随后表情又微微一滞。
血鸦佣兵团是他这些年辛辛苦苦累积起来的心血,沙尘之核虽然珍贵,可以交出去,血鸦之翼也可以交出去,可是佣兵团……血鸦看的比自己命都还要重要。
佣兵团是他在这个镇子上立足的根本,如果没了佣兵团,以血鸦这些年得罪过的人,恐怕第二天他就会惨死在家中,甚至他的家人,他的女儿,都会被凌-辱折磨至死。
那些混迹在小镇上的家伙们可不会跟他谈论什么叫做人性。
“你有资格反驳我吗?”陆川淡淡的说道。
“如果你要佣兵团的掌控权,那么你还是杀了我吧,因为没有佣兵团作为撑腰的后援,我离死也不远了。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血鸦苦笑着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些年你作恶多端啊,想杀你的人很多么?”
血鸦没有说话,看样子似乎是默认了。
“不过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吗?我不会让步,因为你根本不值得我去同情。”陆川露出了宛如恶魔一般的笑容,“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
“一,把佣兵团的掌控权交给我。”
“二,你可以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