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然睁着酸涩的眼睛,像个木偶一样坐在沙发上,听着墙壁挂钟上的分针秒针滴答滴答的响着,盯着怀里的礼品盒子一动不动。
她的手指冰凉,身体几乎被冻僵,可是她却毫不在乎,根本就没有开暖气或者加件衣服的打算。
那个人没有回来,她怎么可能暖得起来。
无论是她的身体,还是她的心,除了那个人,还有谁能帮她暖……
往事一幕幕仿佛在眼前放映,夜沐什么都会,可是为什么,就是不会对她夏沫然掏心掏肺呢?
一滴眼泪从她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颊无声滑落,比起发泄似的嚎啕大哭,这样无声的眼泪却更加的令人痛心……
窗外,雪下的那么深,下的那么唯美,仿佛让恋人之间一不小心就白了头。
雪下的那么深,可又有谁看到窗子里的她憔悴了几分。那属于夏沫然和夜沐的故事仿佛换了女主角。
…………
酒店。
“沐,谢谢你送我回来。”
卫欢儿打开酒店的房门走了进去,然后转过身来看着夜沐。
“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夜沐淡然应声,转过身体,就要离开。
“沐……”
卫欢儿咬了咬唇,忽然抓住了夜沐的手,轻声喊道。
“沐,我好不容易才回来,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你能留下来吗?这些年,我好想好想你。”
夜沐别过身子,挣开被她抓住的手臂,冷冷的说,“我没有想你,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卫欢儿望着他的双眸中充满泪水,“沐,我好想好想你,让我们回到从前好吗。”
夜沐没有看她那双充满泪水的双眸,薄唇轻启,一如既往地的平淡的语气,“要过去的,总会过去。很多事情都是这样,诸如失恋,诸如恋爱,诸如曾经。路过之前默默,拥有的时候珍惜,走掉以后别回头。当初你选择放手,如今就不应该再回来。”
要说他不在乎,那是假的。他曾那么喜欢卫欢儿,是那种疼到心坎里的,又或者说她是他绘写过最美的情书,缮写过最美的情诗,从前的挚爱。
而如今这份挚爱不再是她卫欢儿,而是属于夏沫然了。
当初是她卫欢儿,她说放弃就放弃了,就像从未出现过。又或者只是把他当成一个过客,一个玩弄的对象。
腻了,厌了,烦了,就甩手走了。
如今夜沐再见她时,没有想象之中那份悸动,有的,只是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般。
“我先回去了,你如果有事就再联系我。”夜沐冷冷的说着,转身便想离开。
“沐…………”卫欢儿脸色惨白,颤巍巍的扶着门把,不停地从额角冒出细汗。
“欢儿,你怎么?……”就算夜沐不再喜欢她,可是看到她这幅模样,也没有办法什么都不理的离开。他一把扶住将要倒下的卫欢儿。
“我……我当初离开你是不得已……沐……你要相信我……”卫欢儿说完便靠在在夜沐怀中大口吐着气。
夜沐将她放在床上,坐在床上,看着她那气若游丝的模样。消瘦的小脸上更加苍白,如果不是她拦着不去医院,夜沐恐怕早就疯了似的将她送到医院去了。
半晌,等她缓了些,夜沐才开口,“你这些年发生什么事了。”
“沐,当年我查出白血病,才不得以离开你。嫁给了别人,而我治病需要的骨髓就是他捐赠的,捐赠的条件就是嫁给他。”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的,以我的能力可以帮你找到合适的骨髓。”
“我怕你担心。沐,现在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好吗?”卫欢儿攥着他的手袖,瞳孔中全是期待。
“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夜沐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轻轻的帮她拉了拉被子。
“沐,别走,陪我好吗?”
“嗯,陪你。”
*
*
当明亮的光线将别墅的每一个角落都照亮的时候,缩在沙发角落等了整整一夜的夏沫然,终于轻微的动了动僵硬的骨头。
一夜的时间,她从期待变成等待,从等待变为失望,再从失望变成绝望……
那个男人,终究还是没有回来……
是啊,跟卫欢儿比起来,她没有一点希望。
她只是一个敷衍,卫欢儿可是他的初恋呀。
卫欢儿和江桦不同,和外面那些形形色色的女人不同,夜沐对江桦,对那些女人没有丝毫兴致,所以她能肆无忌惮的反击她们。
可是卫欢儿不行,夜沐那么在乎卫欢儿,在她和卫欢儿中间选择,夜沐想必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卫欢儿吧。
夏沫然又坐在沙发了愣神了好久,门外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