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成都瓜娃
2716600000060

第60章

“五一”国际劳动节转眼就过去了,我又重新踏上了岗位的刑场。人事部经理焦瘸子被老板给炒鱿鱼了,本来回来是打算把瑛子的裸体写生画送给他作为孝敬礼物的,看来现在是没有机会了。现在也不知他又流浪到哪里去了。他可是我生活中惟一倾听我绘声绘色讲述绘画艺术的人,我少了这么半个知音,内心的空洞仿佛又扩大了一片,我不能忍受这样的现实!于是我决定向老板示威:如果不把焦瘸子请回来,我也辞职。当这样的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时,我觉得是那样可笑。酒店又不是我开的,老板怎能听从我的指挥;话又说回来,现在待业在家的大学生找工作就像苍蝇扑屎趋之若鹜而何况我等“半身不遂”的文盲。但又回头想,如果当初不是焦瘸子在老板面前举荐我,说不一定我仍在服务员的位置上穿梭往来,整天累死累活的没有丝毫的盼头!想到这里,虽然过激的事情不去做了,但是我还是决定给焦瘸子主动打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焦瘸子好像并未因失业而垂头丧气,对于他这样的生活老油条来说,工作经历就是择业的一笔不小的财富。他说他“五一”哪里都没有去,把成都的所有人才市场都逛了个遍,最后终于找到了现在的这家酒店上班,工资是我所在酒店的两倍。我说又是干什么工作呢?他说还不是人事部经理。那口气神气得真******让我嫉妒得发狂。我说,如果有一天我被老板开了,能否到他的酒店做个美工部经理当当;他说没问题,只要不吝啬我的字画一切皆有可能。我说怎么会说是可能呢?对方说,只少要等他在新的酒店把脚跟站稳再说,何况我更适合做自由的画家!最后他问我答应他的人物画完成没有,我说完成了,是一幅********画。对方听我这么一说高兴得简直合不拢嘴。他问我什么时候可以来取画,我说你有时间随时来拿就可以了。我又问对方,这画你又拿去孝敬谁呢?他说,新的领导!焦瘸子好像发现我听出了他口中的谎言,然后又改口说,即使暂时不送给别人,我也为他做了一件好事:至少每晚睡觉前看着裸体画不会让他闲着了;看来瑛子又成了他意淫的对象了!

在快挂电话时,焦瘸子还提醒我:宁静致远这幅字我还没有给他盖印呢,说下次来取画时要我同时给他补上。

上班和上学一样,就像那没劲的和尚撞一天钟也算过一天。而且这种受人约束的日子与生活在地狱中没什么两样!表面的沉默实在掩盖不了内心的嘶叫。焦瘸子无意地再次提醒严重地摧毁我现实生存的堤坝。自由对于我来说就像那小鸟的翅膀,没有它我好像只能匍匐不前了!

对于失去爱情的我来说,现实生活中我没有了任何的精神支柱。而此时的自由对于我来说又是何等的难能可贵。哪怕可怜地静静地独自躺在一旁舔食自己的伤口,这也会是一个小小的安慰。

来日方长啊!对于我年轻的生命来说,辞职又算得了个什么东西!为了这一日的三餐我畏首畏尾的像个王八,我连这点勇气都没有,难道那神圣的艺术殿堂就会敞开着大门向我挥手?实在可笑啊!就在这一念之差中我选择退出社会这个主战场,就像美国那个梭罗选择瓦尔登湖作为自己灵魂的安息所一样我选择绘画作为我真正的精神疗养院这又何尝不可。只是我牵强的选择并不能及时医治我的创痛。

理智告诉我:在时间还没拉开我生活的距离之前,我的任何所作所为都将是徒劳的;但我要活着,我必须做出选择,哪怕选择的结果有时是荒缪而不可想象的但对于我来说那也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我没有忘记要去看阿吉的念头,上次没领她带给我的深情,我的内心一直有所歉疚。我要告诉她,我已经辞职了看她有何反应;并且我还想知道她为我父母准备的那份礼物是否现在还保存着,如果是这也算得上是个奇迹了。为了讨好自己所爱的人这点痴狂又算得了什么。

原来那种努力想找到工作的心态与现在主动辞去工作的心态比较起来的确不一样,真是相隔两重天。尽管后者有点像李伯清的“假打”评书,但是我还是为我有力地选择轻轻地喝了一次彩!

恢复了自由身的我感觉到浑身清凉通透,周围全是我向往的那种新鲜空气。

在去见阿吉前我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可爱的卓玛,傻子想来看你,愿意吗?不一会儿对方就给我回来这么一条信息:只要是傻子我愿意见;但是我现在比较忙,只有让他等到晚上了。

我偷偷地不由自主地笑了笑,自语道:等就等吧,只要有女孩子约会,浪费再多的时间都不可惜。现在生活的舵手好像已不再是我了,我受风向地影响在慢慢驶向另一个港湾;我不知道这里是我的避难所还是我作乱的又一个狂澜处?!

没有和X女做爱之前我可能没有对阿吉的这种担心;不知她纯洁的灵魂是否能消解我这双罪恶之手!

晚上七点钟我准时在阿吉的公司门口等她,七点十分她从楼上走了下来。她见着我总是笑嘻嘻的,只是这次多了一份嗔怪,这样带动了我的情绪。

我们在一家面馆吃了饭,然后我叫阿吉陪我去跳舞。她说她从未去过这些地方也不会跳什么现代舞,我说我教她,她才乐呵呵地点头说去试试看。上次和艾姬去科大跳舞一点都没劲兴,不但没有消除一周的疲劳反而增添了不少的烦恼。这次带阿吉这个新手去,不知结果又会怎样,更何况自己也是半路出家。

走进一家舞厅,里面已是音乐飘荡,人头掀动。但多数已是上了年纪的中年人;年轻人都到酒吧和的士高音乐厅去释放自己的激情了!来到这里不免觉得有点像局外人的感觉。与阿吉扭了几个回合,在一些单身男士的艳羡目光中捡拾了少许的虚荣,然后悻悻而去。与其这样浪费自己过剩的精力还不如直接和阿吉做爱。我们时断时续地认识这么久了还没彼此占有对方这简直又是一个奇迹了。

来到大街上,阿吉还在怪我在舞厅里老是踩她的脚。我说我们找一张凳子坐下,我帮她揉脚;她说这还差不多。不知什么时候我们来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广场上,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彼此都不知道,只是这里有不少的空着的长椅木凳。对于这样的天气这真是少有的现象。

我们紧紧地靠坐在一起,帮她轻轻揉着脚。然而我事先存有的想占有她的欲望全部纷飞烟灭了。长久以来我从来没有想过这究竟是为什么?阿吉身上不缺乏任何让男人想入非非的动人元素,并且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她是天下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因为对于天下众多男人不约而同的嗜好:纯洁——阿吉可说首屈一指。在她的身上好像有一种神的光环笼罩着她,使她免受世俗的污染。

在阿吉面前我的心灵突然变得非常洁净,没有任何的杂念。此时天空乌云密布,不远处狂风乍起!她没有像从前那样又埋怨说我拒绝,而是让心灵默默地靠近我,使我感受到她的心始终与我保持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在这条平衡的线上我莫名地生出一些丝丝感动。不仅仅是心灵,而且我早已感受到我们都在同一片蓝天下呼吸着同样的空气:这里有我们的自由和贫困还有我们无处不在的融洽和纯洁。

阿吉告诉我,那份礼物她还为我留着,不知什么时候能给我;我说,明天若是不下雨我们去望江公园顺便就可以带过来了。她听我说着,幸福地扭头就走了。

“要下雨了,明天见!”阿吉像位天使似的在神的庇护下离开了我。我仍呆在原处,轻轻地挥着手,却有点茫然不知所措!心虚得一直没告诉对方我已经辞职的事。

独自坐在长凳上,想起晚上的舞会,我突然得出这样的结论:酒吧是年轻人的游乐场,舞厅则是中年人的婚介所,而宾馆可能就是商贾贵人的妓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