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从来没有感觉到我爱情的海面上是这样的风平浪静,悄无声息。这奇特的景象常常使人们忘记了对潜在危险的警醒和追问。
为表达我浓浓的爱意,我发给艾姬的短信大概可以集结成一部“爱情宝典”:我要送给你世界上所有的玫瑰,所有玫瑰的芳香便是我的甜言蜜语;我要上九天揽月,我要下五洲捉鳖,但都是为了你;你是树,我就是缠绕你腰身的藤;你是岩石,我就是爬满你额头的青苔……甚至我把这样的词也发了过去,我要好好加倍努力,对你永远不改变!
有了这样幸福甜蜜的爱情滋润,我在工作上如鱼得水,频频受到嘉奖;回家我画了大量的画,翻看了以前很难阅读到的书。不仅仅全部是为了艾姬,我心中还隐隐渴望找回从前那个存有名字的自我,实现在文殊院没有实现的愿望。
我具体的行动和努力是否感动神灵,正如小赖子所说的“正道”是否显灵,我期望着,同时也等待着。它在我的内心里仿佛比一切都重要,似乎又超越一切;它既是我的真主,又是我的佛祖,更是我的上帝;没有它们,我就是现实一个活宝——瓜娃子。
艾姬对于我的爱意只是偶尔有所反应,而这并不让我感到有什么奇怪。她在学校的样子所带给我一种她总是在追赶她所落下的课程的感觉,到底是怎么样只有她自己最清楚。按照科学的原理来推断,事实不是这样哪又会是怎样?!
暂且如此相信吧,我们各自按照彼此的航线前行。
阿吉终于忍不住给我打来电话,说我占了她的便宜就这样不理睬她了,让她非常的伤心。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听她的电话可想而知会是怎样的结果。我说,我占了你什么样的便宜,不就是抱了你亲了你几下,你若是气不过,你照样抱着我亲几下算了。于是对方又是哭又是笑,实在难以形容。最后还说带她去看庙会的事情也失言了。我说,那是哪辈子的事了,当时叫你去你不是已经上班了吗?现在提起也不害臊。你才是害臊呢!我不想理你这种男人了!阿吉气哼哼地说。于是我沉默不语,做着让另外的女人更加气愤的事情:哄劝和安慰。这等于向对方自动投降。哪个男人何尝不是如此,“男人这个东西”真是难做啊!何况对于眼前这个女孩可不是一般的,她犹如西岭山上的雪,纯洁无比。
“二锅头,哪你什么时候来看我?”阿吉给我下命令似的。
“我工作忙,你是晓得的,做酒店服务员是件吃力不讨好的差使,一般每晚下班就是十一二点,回到家躺在床上就眯上眼睛了!”我把自己的过去时说成了现在时,目的是渐接疏远对方;其实这是自欺欺人。想要对方又害怕,不知这是不是男人普遍的涉艳及外遇心理。
拉着情人的手,酸甜苦辣啥都有;拉着小姐的手,就像回到十八九;拉着老婆的手就像左手拉右手——而我拉艾姬的手却不知拉的是谁的手?
“你忙吧,没时间就算了;请原谅我刚才的无礼,保重身体!”阿吉挂了电话,我心中莫名其妙地生出一股强烈的感动。仔细想想,与艾姬恋爱这么长的时间却好像从未听她说过这样的话。
我说,我一定会来看你!
当我走出美工部办公室大门时,好像忘记了今天是何年何月何日。时间仿佛已经在我的心中凝固了,我看到的似乎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虚无。
下午突然狂风暴起,四周一片黑暗,天气骤然降温,使每个在路上行走的人都措手不及。他们在即将到来的大雨中惊慌狂奔,好似一阵海啸会猛然从天边压来。这样罕见的天气在人间四月天里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在每个人的大脑中炸响!
我缩回在酒店办公室里,透过玻璃窗,隐隐看着那些还在路上尽力飘摇的身影,我不知道现在的我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
我想着,不知什么时候瓢泼大雨已经模糊了我的视线,外面变成了一个混沌的世界;但创世记说,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
连续三四天的大降温,好像使每个成都人又回到了一个奇特的冬天;大有“六月飞雪”的趋势。听说这一天气现象过后,许多的老弱病残者都住进了医院,以致于那些平时门庭冷落的医院此时也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让那些闲散惯了的白衣天使们一时手足无措。
但这与从前华夏大地上那场瘟疫来说,简直是不值一提的小儿科。人们总是能凭借一种无懈可击的力量去战胜一切,那是智慧和团结的力量,它们永远像一团火焰,在龙的呼吸中越燃越旺!
当一切都恢复过来之后,人们又才回过神来,炎炎夏日已经离他们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