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柿捂着起伏的胸口,是她输了。
“我实在……跑不动了……你还是……”
“师傅,您到底还是藏了一手。”风临似笑非笑,嘲讽道,“徒儿果然还是比不上您。”
这敬语用的,盛柿背后虚汗狂发,战栗道,“彼此彼此。”
要是恢复武功的时候风临不在现场就好了,这样她完全可以占得先机。盛柿拼命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从原主的记忆里猛地揪出一丝关键来。
风临胜券在握地缓步过来。
盛柿悄然地往后一退,手触到冰冷的墙壁,双目紧紧盯着他的步伐,心中默念,指腹抚摸到一处凸起。
是时候了!
她用力往下一按,风临始料未及,就觉得脚下一空,猛地抬头见到盛柿得意的神色,从他袖中飞窜出一条白绫准确无误地缠住了盛柿的脚踝,在她还来不及挣扎的时候,带着她一块落下了这万丈深渊里。
盛柿心如擂鼓,从半空降落的感觉让她一点儿也不敢睁开双眼,完了,这回真是死无葬身了,这是要摔得血肉模糊。
没等她做好准备,整个腰身被人揽过去,触碰到坚硬的胸疼,坠落的速度大大减缓,她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勉强睁开双眸,对上一道清浅冷漠的双瞳,风临紧抿着薄唇,玄色衣袂翻涌。
风临揽着她缓缓落了地,盛柿从没想到这个一早就打算杀了自己的人居然会特意救自己,一句感谢的话还没说,他就扣住了盛柿的下颚,阴测测道,“想不到师傅还有这一招。”手上的力道让盛柿眉头紧紧皱起来。
他似乎真的生气了,周身的气压都冷了下来。
“怎么出去?”要不是为了出路,他绝不会救她。
盛柿刚想回句她也不知道,见风临桃花眼里满是寒霜,下颚的疼痛让她了解到只要这句话一出口,必死无疑。
“……放了我,我带你出去。”
风临松了两只手,盛柿感觉腰上和下颚的禁锢同时消失,踉跄地退开几步,吃痛地揉了揉下颚。
“师傅,徒儿还真是小瞧了你,武功恢复一半,包括引我走入死路,设下机关,哼哼哼,当真做的不错。”风临紧盯着她,即便洞底昏暗,双瞳也明亮如昔。
纵使盛柿并不想承认,不过她站在风临的角度一想,这些巧合叠加起来确实像是原主的一场骗局。
刹那,脖颈上一冷,利刃抵上,盛柿微怔,刀刃的寒光中她瞥见风临阴沉的面色,许是又被盛柿骗了,所以现在有点恼羞成怒了。
“师傅,原谅徒儿不敬,实在是一朝被蛇咬。”
“……喔。”盛柿不甚在意。
刀刃似有一颤,风临沉默。
“那这边走吧。”盛柿笃定在没找到出口之前,他是不会杀自己的,为难的是,她在危急关头从原主记忆里读取到这条路有个机关,就是没找到记忆里的机关出口在哪。
管他呢,先随便走走吧。
漫长的黑暗中,仅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盛柿没敢说话,风临也在她身后不知思索着什么。
前路漫漫,暗处不方便行走,盛柿扶着墙缓缓走着,气氛实在沉闷,在这样的情况下,容易让人心生焦躁之心。
可身后的风临始终如闲庭信步,肯定在盘算找到出口要怎么杀了她。
“出去后你是不是打算杀了我。”盛柿试探道。
“不然?”话语里又恢复往日戏谑轻慢。
……怪她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