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沁是不想吃的,不过宫初月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她只好做做样子,扒了几口饭,便放下筷子了。
第二日,一大清早唐沁便爬起来了,宫初月端着洗脸水进来,看到正在穿外袍的唐沁,便走了过来,帮唐沁把未扣好的扣子系好,又拿起放在衣架上的白色蝠纹锦带,系在唐沁的腰间。
这些事,唐沁从来不让思行他们帮忙,毕竟男女有别。
系好腰带,宫初月理了理唐沁的领幅,问道,“主子,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醒来了?是不是到了新环境睡得不太舒服,是否要奴婢找人,将这里的房子重新翻修一遍。”
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宫初月看着很不舒服,觉得自家主子不用受这种苦。
“也好。不过这一切全由你全权负责。银子不够的话,找思行拿。”唐沁从唐国公府带出来的银子,全部归思行待为掌管。
唐沁才不喜欢那种,属下买点柴米油盐统统要向她报备,这种小事还是归给思行管。居无定所惯的唐沁历来大手大脚,从不会去仔细设想,那些钱如何用去的,又不懂得做细账。
“那就这样定了。主子尽管放心,初月一定能办好的。”宫初月信心满满地笑道。
可惜唐沁是个不懂得欣赏的人,如何换作其他人当场,定会被宫初月那如春暖花开的微笑迷煞住。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将这里全权交给你管。”凭良心讲,比起思行他们,唐沁最信任的人是宫初月,如果她没有喜欢她的话。
不过宫初月也不是那种不知进退的人,既然唐沁对她只是单纯的主仆关系,那她也做好了,等唐籽昀结婚以后,她随时做好撤退的准备。
让她给人当小的,她是不会接受的,那她现在只是珍惜自己跟唐沁相处的短暂美好时光。因为时间是买不来的,更何况是如此美好的回忆。
在唐国公府时,平时只要唐沁不忙的时候,她便会坐在荷花池上的亭子凭栏,听宫初月抚琴。她很是珍惜他俩之间那种,伯牙与子期的琴友关系。这个世界上想找到一个理解自己的人很难,更何况是在琴音相知相识的人。
宫初月希望,自己永远是那个伯牙,而她的子期永远不会变。但她也深深的明白,子期没变,变的人是她,她贪得更多了。
“主子,您这样说奴婢可是要记住一辈子咯。”宫初月真的很想,一辈子都待在唐沁身边,无忧无虑。她愿意为她抚琴一辈子。
“你就记着吧。不过有句话你要牢记于心,别委屈了自己。”唐沁当然看得出来,宫初月一直在委屈自己,迁就她。
“奴婢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宫初月差点红了双眼。她以为唐沁不知道,没想到所有的一切一切,唐沁都看在眼底。她不知该喜还是悲。
唐沁略过她,自己拧毛巾洗脸。她知道,宫初月又在装傻了。
“世子,这是李大婶亲手做的,据说是仁和县当地的特色早餐,干挑馄饨。世子,您吃吃看,合不合胃口?”来宝的目光盯着唐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