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官大一级压死人,奈何太子殿下是皇帝的儿子,况且太子殿下这次会生病,也跟他家主子脱不了关系。
小德子这次来贼精直接找唐太师,既然唐太师已答应,便变成钉上铁板的事儿,无法莫逆。
站在安善堂门口,唐沁与思行同时叹了口气。
“昀儿来了。刚才可是听思行说过了吧。”唐太师每天在朝堂上说了那么多的废话,累了一整天回到家里,他真的连一句想说的话也不想说了。
“小世子。”小德子一脸歉意的朝唐沁福身。
“昀儿都已经听说了。”唐沁看了一眼身后的思行,偷偷的斜眼瞪着小德子,扯嘴笑道,“小德子公公。”
好啊,你小子居然还変聪明了。
小德子的肩膀一抖。他也是被逼无奈好吗?他家主子那个死德性,大家又不是不知道,总不能放任他死去。
“去吧,既然太子殿下肯听你的劝,你就去看看。”唐太师挥了挥手。他虽然不乐意自家的孙子跟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有过多的牵扯,奈何生活在这个皇亲勋贵的京城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能把人家得罪得太死。
指不定将来,太子殿下真的能活到登基。唐太师还是想得挺远的。
“是。”唐沁朝唐太师稍作揖,便随着小德子出门,坐在东宫的马车,往东宫的方向驶去。思行与小德子一路小跑,跟在马车两侧。
下了马车,已有东宫的下人在门外候着,立马将唐沁引进闵毓太子居住的屋子。
屋内烧着地龙很是暖和,摆放着精致的瓷器花瓶,每一件都价值连城,不过在唐沁的眼中,它们形同路过的碎石,一点吸引力也没有。
她直接进了内阁,反正没有人敢进去,全都战战兢兢的候在正厅。
“阿沁,你来了。”躺在床上的闵毓太子咳嗽着,面色苍白的拥被坐起来,他身上只余一件雪白单衣,柔软黑亮的长发垂落在肩头,纤长的睫毛在轻微颤动着,在烛光下闪耀着淡淡的光泽,他的茶眸中渐渐笼上了一层幽暗的光彩,优美深刻的轮廓流连出一股别样的韵味。
“药吃了吗?”唐沁冷冷地问道。她始终无法对闵毓太子摆出好脸色,一个病人居然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难道是急着想死?
“怎么好每次都麻烦你。药刚吃了。是小德子鲁莽了。”闵毓太子说的是事实。不是他不想吃药,他只是不喜欢被人触碰,他如果醒了,药定然会自己喝。
他才没有傻到想死。
唐沁看他这么乖,反而心软,走过去,微凉的手背覆他那滚烫的额上,朱唇微启,“是挺烫的。”
闵毓太子将唐沁的手拿下来,“不用担心,暂时死不了。”
“呵,你这次会生病,也有我一半的责任。如果你不负责突然撒手人寰了怎么办?那岂不是我们唐国公府的人都要因我而陪葬。”唐沁有些良心过意不去。并不是她突然良心发现,唐家姑娘没有根本“良心”这种东西,只是担心自己的任务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