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沁在竹意院内喝了一盏茶,便听到院外“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是踩着院中的落叶发出的声响。
“外面是何人。”唐沁提高声音,朝站在门外的思行问道。手里的书籍她也看不下去了,便随意地扣在茶几上,拿起茶盏,扣了扣茶盖,吹散雾气,才轻啜一口茶水。
思行推开格子门的一条缝,脑袋挤在门缝里,“世子,太子殿下请你过去他那边一起用膳。”
唐沁撇嘴,明知她不喜欢吃饭,干嘛还要多此一举命人过来叫她。她不耐烦地挥挥手,“知道了。”
以前的唐沁是吃货没错,但自从她进入筑基期以后,她发现以前的最爱,也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只是偶尔嘴馋的话,就弄得小零嘴吃,解解馋。
唐沁临出门前,思行特定从箱子里拿出一件斗篷抖了抖,准备披在唐沁的肩上。
“不用了,又不会冷。你留在这里看着,我带大白过去就行了。”唐沁抬头看了眼屋外的天色,浓云惨淡,看样子这雨还会下。但唐沁一点也不觉得冷,她的身子没有那么差。
她身上具有火系灵根,抗冷,水系灵根抗热,而土系灵根,恰到好处的将二者融汇,达到综合的作用。
“是。”思行抱着斗篷退到一边。
丝丝缕缕的雨点从乌云中滴落,雨像丝线一样细,细密的雨丝在天地间织起一张灰蒙蒙的幔帐,密密麻麻地砸在头顶上的黛色屋檐上,发出倒豆子般的声音。
内侍公公举着一把油纸伞走在抄手游廊的前面领路,一名内侍公公小心翼翼走在唐沁的右侧举着油纸伞,替她挡住三分之二的风雨。
走起路来脚下生风的大白鹅,也有一名内侍公公在为它撑伞,它那张嚣张的鹅脸别提有多么欠揍了,唐沁好几次隐忍下那个念头。
闵毓太子身着一袭粉白团花宽袖交领曲裾袍,领口饰有灰色刺绣,铁红和砖灰两色相拼宽腰带,他长身玉立,宽肩细腰,正安安静静地端坐于矮茶几边的蒲团上。
紧闭的格子门打开,唐沁走了进来,规规矩矩地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阿沁,这边坐下。没有被雨淋到吧?”闵毓太子指着矮茶几斜对焦的蒲团。
唐沁坐了下来,将桌上的点心推到大白鹅面前。“没有。”雨都落在内侍公公的身上了。
闵毓太子不喜欢吃甜的,每次准备的糕点都进了大白鹅的嘴。那些跟了上官雅策几百年的属下都无法享受此等待遇。为了讨好唐沁,闵毓太子真是做到事无巨细。
“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闵毓太子指着是下棋的事情,唐沁盘盘皆输。
“我才没有那么小气呢。”唐沁矢口否认,不管有没有都必须否认了先。
“我知道你不喜欢吃饭,又怕被人发现,你一个‘大男人’吃得比女孩子还要少,所以……你不会怪我管太多吧。”闵毓太子底气不足地问道。
唐沁心下一暖,想不到他如此的心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