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话来,玄静真人她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只是那日之事真是太吓人了,在她昏迷的这几天,她的脑海中不停的来回播放那个可怕的噩梦。
华道友是因她而死的。
华长天曾经说过,如果道魔一战平息以后,他就要亲自去镜月宗向玄静真人提亲。碍于那么多的面前,玄静真人不好落了他的面子,才没有开口拒绝。
他的死,与玄静真人而言是内疚与解脱。她知道自己这样想真的很不好,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穆帆真人想了想,“那我就在门边站着,等道友睡着以后,再离开。”毕竟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什么的,说出去终究不好。再说了,穆帆真人现在身边已经有华若溪了,更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谢谢道友。”玄静真人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意。她重新躺好,盖上被子,临睡前眼睛一直忍不住的偷偷瞄向穆帆真人。
她能清晰的感觉得到,他们的距离比以前更加近一点了。那种微妙的感觉,真的令她觉得很是心安。
玄静真人睡着以后,穆帆真人才抬脚离开,轻轻地帮她把门重新关上。
唐沁与上官雅策坐在院中的一棵梨花树下喝茶,清雅洁白的梨花花瓣落在茶盏上,就像清澈的湖面上摇曳着一片扁舟。
“慕师兄,玄静道友醒了?”看着从走廊那端过来的穆帆真人,唐沁将手里的那杯茶水倒掉,那杯茶水掉入了一片花瓣,她又为自己重新斟了一杯。
穆帆真人走进,在唐沁的对面坐下,“嗯,她醒了。”低眸看到一只素白的手将一杯刚斟满的热茶推来,顺着手臂抬眸看去,是上官雅策的手。他微微颔首,“多谢上官前辈。”
上官雅策淡笑着,并无说什么。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是继续走,还是原路返回。”唐沁说道。
“直接原路返回。那些妖物实在太可怕,依我们几人之力,实在难以抗衡。”穆帆真人建议道。
华长天与玄静真人领队的那支历练小队,可比北斗宗这支人才凋零的小队壮大得多,可他们还不是难敌那些可怕的妖物,全军覆没。如不是穆帆真人及时赶到,也未必能救得下玄静真人。
唐沁看向上官雅策,对方只是看着她浅浅一笑,她才重新将目光转移到穆帆真人身上,“嗯。一切都听师兄的。”
入夜,玄静真人披着一件斗篷走在用碎石铺就的甬道上,听到舞剑的声音,她遁声走去。
看到穆帆真人站在一棵梨花树下挥舞着啐着寒霜的冷剑,梨花树的花瓣像雪一样扑簌簌地落下,而穆帆真人的一招一式并未伤及那些雪白的花瓣,就像从它们之间划过,悄无声息。
感受到玄静真人注视的目光,穆帆真人停了下来,看向玄静真人,“道友,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歇息?”
玄静真人摇头,走近梨花树下的石桌,在石桌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