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唇发白,发着高烧,咬牙坚挺着,“我还撑得住,师叔不用为我感到担忧。快传道传讯符给阿沁。”
“嗯。”穆帆真人从储物袋内取出一张传讯符发送出去。
雨哗啦啦不停的下着,传入耳朵的全是来自四面八方的雨声,令穆帆真人聆听追踪者的脚步声,带来了很大的阻力。
华若溪喘息了一会儿,“接着走吧。”
“可是你身上的伤……”穆帆真人看着华若溪身上的伤口又被扯开了,刚凝固在衣裳上干枯的变成黑色的血迹,又染浸染上了鲜红色了。
“他们不能等我伤口好,再追杀我们。如果我们再不走的话,他们真的会赶上。”华若溪忍痛准备站起。
穆帆真人连忙扶住她,“让我来扶着你。”他从背后揽住华若溪的手臂,支撑她站起来。
“师叔,真的非常的谢谢你。”华若溪由衷地感激道。本来穆帆真人是没有必要卷入此事件中的,是她连累了他。
“只是口头上的感激,那我宁可不要。”穆帆真人想要的,比华若溪所想的还要多。
“啊?”华若溪面露讶异之色,不解穆帆真人话里的意思。
“走吧。我扶着你走。”穆帆真人打断华若溪那逐渐飘远的思绪。有些事情没必要那样紧迫的得到所想要的答案,相反那样可能造成适得其反的效果。
“嗯。”华若溪点头。穆帆真人再次扶着华若溪冒雨走出树下,在雨林中小跑着。
挨着尹月清脚边趴站着的狼孩,隔着厚重的雨帘嗅到空气中那抹浓浓的血气,狼眼中露出嗜血的红色,从喉间发出低沉的呜鸣声。
尹月清终于反应过来,及时勒住了准备冲越出去的狼孩。她安抚着,“现在还不是时候,乖孩子,你就再忍耐一下,就那么一下下。”
尹月清也很想亲眼看着狼孩一口一口将华若溪,还有唐沁吞噬入腹中。当然还有大衍宗那些道貌岸然的修士。
人生说起来很是讽刺。在以前的尹月清心中,大衍宗在她的心里是一个前途无量,光明磊落的伟大修真门派。可她被尹月盈抓去合欢宗做实验以后,大衍宗在她心中的形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本来大衍宗的修士是有机会救出她,让她免于那场长达三十多年日日伴随着她的噩梦。她被抓去合欢宗,与其他被抓去合欢宗做实验的女修无疑,每日活在煎熬与恐惧里,恨不得下一秒就一了百了的死去。那样的恐惧持续了三个月,尹月清在自己失去气息时的前一刻,她的眼角流下两行终于解脱的清泪。
再次醒来时,她趟在临近昭阳城的郊外,发现旁边围了不少大衍宗的修士。
尹月清全身酸痛地站起来,伸手抓住距离她最近的一个修士的灰色道袍裙裾一角,从许久为开口干枯低哑的喉间发出微弱的求救声,“救我,师兄救救我。”
结果她的那些同门们,非但没有露出丝毫的同情心,反而一脚将她踹开,猛地后退好几步,恐惧地指着尹月清,“她不是死了吗?我可是亲眼看到她的元神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