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想要我的心脏?”
“聪明人!”巫魔王笑了,“只要你肯把心脏给我,我可以引回白羊宫流落在超次元空间的灵魂,这样你们虽然都死了,但是却可以双宿双栖了不是吗?否则白羊宫的灵魂将永远在超次元空间游荡,实在和灰飞湮灭没什么区别啊。”
“是啊,很孤独、很痛苦地游荡……”巫魔王轻轻地着靠近我,纤手一划,一张精致小巧的天琴出现在她的手上,“你不是很爱他吗?难道忍心他的灵魂永远这样孤苦地漂游?”清冷哀怨的琴声飘扬出来,一下下撞击着我的心头。
“那个白羊宫很可怜,七岁就失去了最亲的人。现在又要因为自己的爱人,灵魂将永远飘荡在超次元空间,不能哭,不能笑,却有爱恨、有记忆、有悲伤……”
我茫然地看着巫魔王美丽的红唇一张一合,耳边嗡嗡作响……奇……落进了超次元……心脏……我的心脏……
“如何?”巫魔王温柔地看着我,语气充满了蛊惑,“用你今生的心脏,来交换一个生生世世的相随……你不会有丝毫的痛苦……”哀伤的琴声渐渐透出诱惑,我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慢慢地走近,伸手向我的左胸……
“我不能……答应你……”我突然往后一靠,慢慢地用黄金剑支撑着自己,摇摇晃晃着站起来,“不能……答应你……”
她一怔,脸上掠过一丝不悦,既而哼了一声透出轻蔑:“人类啊!果然是自私而且怕死呢!但是即使你这个时候不死,到时候雅典娜也会让你以灵魂来净化天剑,结果还不是一样?或许还更加糟糕呢!”
“不是自私……也不是怕死……”我茫然地看着她,“我不知道说什么……但是我……不能答应……”
“那就只能说明你不爱他!”巫魔王的声音陡然高了起来。
“不是!”我叫起来,“不是!不是这样!”
“那就把心脏给我!”巫魔王猛然把手伸向我的左胸。
“不!”我下意识地挥动黄金剑跳开,眼泪流了下来,“我不能给你!即使奇要在超次元永远流浪……”
“把心脏给你,会怎么样后果我们都很清楚,不能给你!”泪水一滴滴砸在黑色的石板,“我爱着奇,很爱!能够救他即使让我灰飞湮灭也无所谓,可是我不能把心脏给你,不能让天剑被彻底地污染……”我神色迷茫语无伦次,声音却很清晰,“我们相爱,可是……我不能因为爱他,就放弃了我的责任……作为……圣斗士的责任。我是圣斗士,保护这个大地的战士,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能放弃这个……即使……”
“除了我和奇,这个世界还有许多人和我们一样地相爱。我不能自私到为了我的奇,而将他们送入无间的地狱……这个世界,还有许多美好的东西,我不能为了我的奇,让那些东西在我的手中堕入黑暗……”我颤抖着唇,慢慢地举起黄金剑,泪水滴落在灿烂的剑身上,碎成晶亮的泪花,“心脏,不能给你!”
“可恶!”巫魔王碧蓝色的眼睛闪出了杀机,“你以为你不给我就拿不到么?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人,我直接杀了你一样可以拿到!”说着眯了眯眼睛,反手在天琴上滑过。一阵尖锐的音符传来,我禁不住一颤,全身漫过一种冰凉的感觉。
“刚才让你们好好感受了一下幸福时光,那不过是莲心三绽的第一绽而已。现在就让你好好品尝一下心脏痛苦得跳出胸腔的感觉!第二绽……”琴声尖锐地钻进我的耳膜,顺着我的身体一下下鼓动着我的心脏,咳!我禁不住吐了一口血,痛苦地伏下身子,浑身颤抖。
“莲心三绽,第一绽会令人想起记忆里最幸福的事,在情绪到达极点的时候琴声会变化,会想起记忆里最悲哀的事;第二绽,会让听到的人不断地缠绕在痛苦的思绪和回忆中无法自拔,当这种痛苦达到极点是就会发疯而死,一般人往往在这第二绽就承受不住而死亡,即使你是圣斗士,也未必经得起这第二绽。”巫魔王的声音透出冷漠与得意,“即使你经过第二绽也没死,那也不值得高兴,因为这第三绽会渗透进你的身心,控制你的心脏,让你在极度的痛苦与哀伤中看见自己的心脏从胸腔里跳出来……处女宫,这是你自找的!”
琴声不依不饶地纠缠着我,我紧紧握住黄金剑,拼命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痛苦悲伤的往事一幕幕在我眼前闪过,小三的惨叫、大将的笑声、爹娘的决定、奶奶的无奈、奇的泪水、爱妮的坚持、哈帝司的计划……“不要!不要!”我死死撑着黄金剑,心痛像潮水一样涌来……
“不能这样!我得……坚持下来!”我咬着唇,盘腿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心乱如麻,下意识地将心经大声念了出来,“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呵呵,你以为这个时候念这种佛经会有用么?”巫魔王得意的笑声随着琴声钻进我的耳朵,“要是我巫魔王的琴声能够这样简单就**扰,我又如何能够成为巫之地的领主?”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琴声越发尖锐诡异,我的心口也越来越痛,“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意,无色声香味触法……”
声音渐渐微弱下去,到后来,我痛得几乎窒息,心经也被迫终中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