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变成“三无人员”的曾爱,深深知道“三无人员”的艰难处境,知道即使同样是躲藏,他们又分成多个等次。
第一个等次是有“老婆”的“坏男孩”,依仗他们的老婆在规模企业做,有证件有收入派出所的人不查处,就想办法租住本地人的破房子,以过***为主,以月为单位进行规划。
第二等次如小春和兰子,他们胆子大脸皮厚,什么也不是的情况下也想过美妙的生活,于是免费进入本地人遗弃的杂屋苟合,屋的前后设门,四处通窗,一有风吹草动就翻墙遁逃,甚至故意把环境搞得龌龊不堪,让派出所和房子的主人不敢进入。
第三等次的是那些来得时间长的人,他们抱团占据宽敞的下水道,让身上的汗味和体臭把蚊虫熏跑后,安稳舒适地居住下来!缺点就是怕天气晴好生沼气,或者涨水时变得“有家不能归”?
第四等人是最后一等人,他们在这里举目无亲,毫无办法,只有往“条件好”的山上躲藏。
洋台山就是这样一个“条件最好”的躲藏之处,纵深的腹地,茂密的柴草,遮天的果树,迷宫一样交错的石隙和岩洞,和冬暖夏凉的坟屋,让他们在里面进可以居,退可以逃,遇到查户口的来了时还可以弄几下鬼叫的声音,吓湿他们的裤子!
于是到了天黑之后,年轻力壮的“三无人员”就从四面八方钻进去,它变成了坏男孩们新的大本营。
想到这里的曾爱终于明白一件事,自己这么急逼地来爬洋台山,最大的目的还是为了寻找那些坏男孩?因为昨天在浪心村一无所获,她才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山里!
她举起镜头,尽力地拉长,往这些林子的深处察看,希望找到他们的行踪。
…………
“看到了看到了!”曾爱轻轻地叫起来。
可她又屏息呼吸问自己:“这样的两对光亮,难道真是人的眼睛?”
“是的是人,他们确实是从人的眼睛里发出来的!”
原来这是一片茂密的果林,正有两对绿色的光亮,一高一矮地依在这个坟屋旁边?
细一看时还是两个男人!
一个蹲着,一个在坟屋的顶上坐着,正在嘴形一圆一扁地变化着!
“这个蹲着的人头大光亮,就暂且叫他大光头吧,而这个坐着人身短又缺了一只胳膊,也暂且叫他一个手哩!”会哑语的曾爱出力地扭动镜头,把他们的身子无限拉近,就像坐在自己的对面同,“听”着他们的谈话内容。
“怎么的啦,不开心呀?你这个爱因斯坦大科学家,还不出去发财呀?”一个手晃着空长的袖子,微笑着问大光头。
大光头一脸懊恼地回他:“还发财呢,我都想去杀人放火了?”
“哦不不,杀人放火都是犯法的,我们不如上去杀茅草,茅草怎么杀都没人管!”
当听到上面杀茅草没有人管时,大光头灵机一动:“我们何不上去打劫,上面爬山的人多,又四处可以逃脱,比小偷小摸强好多了?”
“不行不行这样不行,这是犯法的事,我们不能上去做!”一个手一口回绝他。
大光头已经铁下了心:“那就这样吧,我动手,你只帮我把一下风,弄到的东西两个人分?”
…………
“听”到这里时,曾爱手里的镜头掉下来:“难道他们真是两个坏男孩?”
曾爱看了一下手上的时间,九点二十五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