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爱发现自己饿了。
在这个书报亭里要了一个两袋瓜子后,选择这条光滑的石凳上面坐下,静静地看着红宝石出口。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不知不觉就是几个钟头过去!
可是,坐久以后她不安了,觉得这件事有一些蹊跷?
因为他们相处已经有了三年时间,知道鲁龙不仅没有结婚,也还没有确定女友,更知道他不是那种随便玩弄异性的人!
“何不问他一下情况?”
曾爱抬脚就往红宝石里面走来。
这时候的特区还没有属于个人的任何移动通讯,曾爱缝人便问,找遍所有供人吃饭的场所。
她不知道兄妹两个挑了一间包房,正在里面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描画华兴宏伟的图景。
正在这时,走廊的闹钟响了十二下,很快就是半夜的深更。
半夜深更,这在曾爱的家乡湘西,可是一个人人避讳的神秘时刻,万物休止,旧的一切到此结束,新的生命还没有产生。
“难道真的就是这样,我们俩的一切都结束了?”
绝望的曾爱,更误以为这对醉生梦死的家伙,已经在上面开房,正在进行那种厚颜无耻的云雨大战?
再也无法忍受的她,忽然有了一个念头,离开华兴,不再见他。
归根结底,曾爱还是把原因归于自己的长相,它是一道没办法越过的鸿沟。
不过有一件事,她又想不清楚了?
那还是下午在厂门口,被坏男孩们追得无路可逃的她,也曾多次地亮出自己脸上的胎记,可奇怪的是,半点也没有削弱他们的兴致?
记得有一会,她不小心歪了脚,身子倾斜后,差点就要倒下去,闪电间,就有一个狮王模样的坏男孩伸出手,把她紧紧地搂住了,还要她的胎记上面吻了一下!
“要是换了鲁龙,他还会那样奋不顾身地抱我么?”
“要是他抱住,一定会立即扔了的!”
曾爱反复放在心里说。
这样她又想起来,两个人相处三年了,他从没有单独带自己出去过,哪怕是嘴头上的假说一下?
越是想,她越觉得鲁龙没眼光,无情义,很失败。
于是,她放弃了在上面继续寻他,三两下冲到了地面后,大声地对着楼上骂起来:“算什么呀,别看一身斯文,却是败絮其中,跟其他的人比起来,你差多了呢?”
曾爱来自豪气冲天的湘西,在湘西女人的眼里,全天下男人都是她们张开大腿挟出来的一团肉,面对不悦的男人时,骂得最多的一句话是,我打得你死,生得你出!
也就是说,只要是她们心气了,再用金子打造的东西都舍得扔!
她决定辞职不做了,跟鲁龙拜拜。
于是,她就拦了一辆载人的的士,给了双倍的赔偿后,让乘客下车改拉自己。
她直奔宿舍拿出纸笔,就写了一份辞职报告,同时清点自己的行李,把凡是与鲁龙相关的东西撕烂扔掉,包括他的一切联系方式。
决定来一个完全彻底脱离关系,不再想他,也让自己无法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