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穿越时空凤箫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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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的本能

新住处被玉箫安排在后院,虽是离主屋远了些,但也图个安静。房内的的摆设十分简单,一张吃饭的桌子、几把木椅还有一张单人床。我走到桌边放下手中的包袱,转身对他莞尔一笑。他微微一愣,不知心中在想什么,正眼看着我许久后,嘱咐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由于东西少没多久就整理完了行礼。百般无聊得坐在床边晃着半悬在空中的双脚。玉箫让我晚饭前去找他,可现在离傍晚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而以我现在的身份又不可以到处乱跑,在这里我也没什么熟人可以聊聊。等等,熟人,彩凝,我怎么把她给忘了。记得我走的那天也没能和她打声招呼。不知她现在如何?

想罢,我一跃从床上跳起,走出屋子凭着记忆往彩凝那走去。人还未到,一缕桂花香就已扑鼻而来,闻得让人不觉神往。轻叩着门,忽然觉得有些怕扰了屋内人的清静。不过我可不是大禹,路过了哪有不进门的道理。等了片刻,屋内突然有了动静,来人动作十分轻慢,真像是许久没人打扰了般。

门檐缓缓被打开,略微憔悴得脸庞在见到我的一瞬间变得红润起来。惊讶吗?看她的神情应该是。我半弯起嘴角,看着眼前一袭绿衣得彩凝,顿感亲切,“不好意思打扰了,不请我进去坐坐?”我厚着脸皮笑嗔道。

她身子微微向里一侧,我满意得笑了声,跨着步子进了屋。她默默地跟在我身后,什么也没问,但我知她心中满是疑问。

“我可以去看看你种得桂花吗?”她木讷得点了点头,突然跑到我前头,带着我去了小院子。

“好香”我情不自禁得惊叹了声,“这些都是你亲自种得吗?”她又一次傻傻得望着我无声得点了点头。

“你房里得丫头呢?怎么没见着?”我觉着自己简直像在没话找话说。。。

“她出去买些东西,过会就回来。你找她吗?”这算是我进门后,她说得最长得一句话。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不,我找她干嘛呀?”说着我走上前拉起她的手走到石凳边,“我是来找你的,我们好久没见了,想找你聊聊天。”我轻按着她的肩让她坐下,随后自己坐在她的身边,瞪着圆圆得眼笑嘻嘻得看着她一脸得不知所措,半响也不见她开口。

“你见到我回来,难道没什么想问得吗?”我轻叹口气继又说道:“好姐姐,有什么就直接问,与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头一次求着别人问自己问题,想着还觉得很是搞笑。

“你过得还好吗?”她唯唯诺诺得半天,没想到竟是对自己的关心。这下轮到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我沉默了会,既而挂上自认为很是亲切的笑容回道:“我还算不错。不过这一切还都多亏了司徒邪那家伙给了我一大把银子。”

彩凝惊疑得看着我接着说道:“他把我休了之后,就给了我一大把银子。后来我在邯阳城开了个店,谁知竟碰上了司徒箫。”

“你说的是五弟?”彩凝有些难以置信得问道。

“嗯,就是他,这次我也是跟着他回来的。我现在是他的丫头。”话中有些玩笑、有些调侃更多得是些许无奈。。。

彩凝怔怔得望着我,沉默了许久,“你真的很特别。”此刻她的眼神仿佛可以看穿一切,清透得让我觉得而有些心虚。

“特别,要是真特别也不会被休了啊!”自嘲得玩笑话,却换来她的一镇摇头否认。

“你对相公而言一直都是特别的。从你第一天进门开始,他的眼神里就多了一样我从未见过的东西---付出。”彩凝的眼神中露初了一丝失落。

我渐渐垂下了眼睑,负罪感顿生,这一瞬我突然感到自己是夺走别人幸福的恶魔,“你恨我吗?”

清新得空气一下子凝结了起来,沉静了片刻,望着她眼中一丝丝的哀伤,我知道,那叫做回忆。静等片刻她再次轻启了薄唇开口道:“恨。”亲耳听见别人说恨你的感觉犹如从高空被抛下般,让人瞬间窒息。当她告诉你,她恨你的理由时,你会觉得自己对她来说就如一场噩梦,醒来后仍有余悸。。。

“也不怕你笑话,我曾经向他讨过一个孩子,但最后却被他拒绝了。”她突然释然一笑,仿佛现在说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一般。可我的心却好像被利器划过般生疼。讨一个孩子,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如此卑微。而她却这样做了,是因为太爱,还是已经绝望。

没等我回过神来,面前的彩凝活生生得又给了我当头一棒,原来司徒邪拒绝他的理由竟与自己有关。“当时我哭着求他能给我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可他拒绝我的理由竟然是。。”她顿了顿了,深深得看了我一眼,复又说道:“竟然是他曾经对你承诺过,他的心和身体决不背叛你,除非他死。。”

眼泪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有些冒昧得顺着脸颊流下。秋风拂面吹过,耳边忽而想起他的声音,轻轻地却又十分坚定。。。“除非我死,我的心与身体绝不会背叛你。。。。”

“对不起。。。对不起。。。。”流着泪,我哽咽着不断轻声喃道。我真是一个恶魔,不但毁了一个女人的梦,还伤了一个男人的心,甚至还有一条人命。我其实早该消失,不是吗?如今却又不知廉耻得回来,我究竟在干什么?

烦恼着,眼前忽然递来一条帕子,我楞了半响,接过帕子微微抬起头看向彩凝。“不用在自责,那都是命。你认了,也就这么回事不是吗?。”

她的话让我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已经蜕变,此刻的她犹如一只美丽的蝴蝶,不在受茧得束缚,经过那么多事,她已了然。爱,她已不在奢侈、恨,她也不在需要。现在她只想安安静静得过完这一生。。。。

之后我们谈了许多,我告诉了她外面的世界如何精彩,也告诉了她自己在外开店的趣事。但她始终没有问我司徒邪为何休了我。可能这对她来说已经不在重要。也许这个男人现在对于她真正成为了衣食父母。。。只是这样而已。

觉着时间有些晚了,傍晚也渐渐将近,临别前她有些依依不舍,让我记得下次在来和她说说开店趣事。我点头答应后,就离开了。带着有些复杂的情绪,我慢慢加快了脚步。谁知半路却撞见了玉箫。

“你怎么在这?”见他紧皱着眉,满目担忧,我疑惑得问道。

“我出来找你,四哥说让我陪着去吃饭,你也一起去吧。”

我先是点了点头没怎么在意,再次回味这句话时才发觉不对,“我也一起去?”我惊疑得看着他问道。

他的眼神再次读懂了我内心的担忧,他慢慢走进身边,伸过手温柔得揉了揉我的发,“放心,一切有我。”心跳动得很厉害,我瞪大眼睛无限留恋着他的表情。然而是是一瞬,他猛然收回了手,面露歉意得抱歉道:“对不起。”

我立即尴尬得别过脸摇了摇头,“我们走吧。”这一路他没有在拉着我的手,而是让我跟在他的身后走着,夕阳西下,我踩着他走过的路,心中竟有些许满足。

突然,头猛然撞上了一道人墙。玉箫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回头担心得看了我一眼。见我揉着额头,他忽然轻笑声凑到我耳边提醒道:“我们到了。”说完他一个跨步率先进了屋子,我深吸了口气,终于也跟了进去。

“哟,这不是您那宝贝弟弟吗?今个可总算赏脸,肯与我们共进一餐了。”娇媚的声音带着些许调侃,我跟在玉箫的身后微微头了点头看向她。左丹瑾,她就是司徒邪的新夫人吧。

“嫂子瞧您说得,我这不是不想打扰您与四哥的二人世界嘛,您怎么到怪起我来了。”玉箫有些不甘示弱得反驳,弄得左丹瑾妩媚得面容一阵娇羞。

“好了好了,快坐下吃饭吧。箫儿,这些菜可都是你嫂子从宫里请来的厨子做得,快过来尝尝。”司徒邪满目笑容得打着圆场。见她们如此和乐融融得模样,我居然感到很是宽慰,他在笑说明他生活的很好,这样就已足够。

“咦,这丫头是。。?”左丹瑾终于还是发现了一直压在玉箫身后的我。

“哦,他是箫儿的贴身丫头。”司徒邪随口回了声,引来左丹瑾更深得眼神,仿佛正在质问我,是否与玉箫有一腿。

“把头抬起来。”听到她有些霸道的命令声,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了我的身上。我两眼一闭,捏了捏拳头,徒然地将头抬了起来。

“啪。。。”霎那间,地上忽然发出一声巨响,所有人又同时看向了声音传出的方向。我心头忽而一紧,只见司徒邪尴尬一笑,说道:“手突然一滑,把杯子给弄碎了,来人啊,把这打扫下。”

“慢着,这不是有个佣人嘛,还叫什么?”说着左丹瑾转目看向了玉箫问道:“五弟该不会舍不得借你的丫头一用吧?”左丹瑾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这是女人的妒火,难道她误以为司徒邪是因为我这张脸,而敲碎了杯子?

玉箫有些为难得看我一眼,我冲他点了点头,告诉他我可以面对。我快步上前走到司徒邪身边蹲下,从怀里掏了块帕子,赤手空拳得将地上的碎片一片片捡起放入帕中。

“来来,都楞着干嘛,快吃啊,菜都凉了。”左丹瑾有些得意大声召唤道,就怕别人听不见。

片刻,地上的碎片终于全都打扫完毕,我捧着手中的碎片小心翼翼得站起了身绕过玉箫身后,迎面却见下人端了一晚热汤来。我急忙往左丹瑾的位置那躲了躲,谁知刚一动脚,脚下就被人绊了一下。幸而我死死得将手中捧着没撒一地,但热滚滚得汤却无情得溅了我一身。我忍着痛没有喊出来,眼泪已在眼眶中打转。

突然,耳边响起了二个不同的声音,但却都是一口同声的关心,“有没有烫着?”

左丹瑾有些难以置信得看着眼前这两个面色焦急的男人,一个是自己的相公,另一个是一向冷性子得小叔子。他们居然在担心一个下人,这简直太让人匪夷所思。而自己相公此时流露出的申请更让自己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一种关心,是她从没有见过的关心。。。

“对不起,对不起。”下人见我的手红了一大片,有些不好意思的抱歉道。

“是你的错吗?你在给谁道歉呢?还不把汤倒了,给我重新弄一碗来。”妒火纵烧得左丹瑾,此刻尖酸得可怕。

我仰头硬吞下了眼泪,强笑着转过身看着满脸阴霾的玉箫,“多谢少爷关心,是我不小心,糟蹋了一晚好烫。我先将这些碎片处理了,过会就来伺候。”

“不用了,这里也没什么事,你先下去擦些药吧。”玉箫的语气很为平缓,但青筋已在他脸上显露无疑。我知道,他在忍,为了不让我更加难看,他正强压着内心的怒火。谢谢你,玉箫,谢谢你此时的平静。

走前我无意间瞟了眼司徒邪,他正紧皱着眉头,俊秀的脸庞此时笼上了一层不解。其实对于他突然对自己的关心,我也感到很为疑惑。如果不是早已知道他忘了自己,那么他今天的表现我并不觉得奇怪。可是,如今自己终究对于他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就自己了解的司徒邪,他是绝不会对一个陌生皱一下眉头,更别说是一个下人。。。。

回到住处,我敞开着大门让风随意出入。手上的伤也已渐渐没了感觉,只是不经意碰触还会有些疼。坐在屋外的石阶上,忽然很想听箫声。我忽而仰天自嘲声,不知自己对玉箫的依赖有多少,连让自己的心能够平静一些,都要靠他的箫声。

“都被烫伤了,你还能笑得出来。”如泉水般清澈得声音为这个夜晚又增添了一道风景。我笑着看向月光下依然一袭白衣的他。俊挺得鼻梁、微微扬起得嘴角好似今晚的明月。清澈得双眼黑亮无比。忽而秋风洋洋洒洒得掀起了他的衣角,耳边的碎发也随风乱舞起,清瘦得身子让人看着很是心疼。过去,秦箫整日里笑说自己这是病态美,然而我却深知这句话背后所要承担的一切。。。。

一顺不顺得看着他手里拿着药瓶慢慢地走到自己面前蹲下,我仍就没有移开这肆无忌惮得目光。享受着久违的感觉,我任由他轻轻拉过自己的手。看着他小心翼翼为自己上药得模样,神思间有些恍惚。

“你都知道了是吗?”面对我突然有些莫名得疑问,他并没有抬起头,而是继续专心得为我擦着药。

我忽然抽开被他轻轻握住的手,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庞让他看着自己后,又一字一字重复了一遍:“回答我,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见我眼中闪着泪光,他突然撇开了目光,轻轻点了点头。得到答案得我,身子一软放下了捧着他脸颊的手垂在两旁。“一开始我就觉得疑惑,为什么你见着司徒邪没认出我不觉得奇怪反而十分泰然自若,原来你早已知道一切。”

玉箫缓缓挪到我身边坐下,深深叹了口气说道:“真羡慕他,可以为你做那么事。”

“那么你离开我也是因为我的病?”我转过头认真得看着等待着他的答案。如果他说是,那么我想我会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如果他说不是,那么我也真的可以放下与他的一切。。。

可最终,他还是回答了,“不是。”

“你骗人,你走的时候明明是说为我求医,那人一定告诉了你,我是被人下了惑术,永生永世不能得到爱,否则就会暴毙而死是不是?”我始终还是不可以接受他放弃我的理由是因为我过去的身份。我歇斯底里得冲他发泄了一通。

他仿佛被我说到了痛楚,眼神中满是抹不去的痛,他突然站起了身,语气变得异常冷漠道:“我说了不是,信不信随你。”说完,未再给我任何反驳得机会,转身渐渐得离开了我的视线,我泪眼模糊地望着他的背影轻声对它说道:“你忘了带走你留下的殇。。。。”

解释:本章节之所以取名本能,是因为蓦然的疑惑,司徒邪的不解都是因为人的一种本能。司徒邪虽然已不记得蓦然,但那个深深刻在他心里的人,是怎么也抹不去的,所以他本能得对蓦然做出了关心。。。解释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