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是哥哥回来后,有何不测,我定不放过你。”玉箫正色瞅着我冷言道。半边未被面具所遮盖的侧脸,此刻显得异常的冷峻。
如此狰狞地表情落在这样一张如画地俊脸上,感觉很是不对。我微微勾起嘴角,暖暖一笑,“放心,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玉箫的身子明显一怔,撇过目,冷声道:“你们可以出去了,别打扰哥哥休息。”
我无奈耸了耸肩,同他们一起离开了屋子。
刚没走几步,嫣红疾步上前拉住了我,“我说那个玉箫脾气还真大,不过他对碧箫到是紧张的厉害。上次有个女客硬给碧箫灌酒,结果全被玉箫挡了下来。所以你这次可一定要小心,要是碧箫真出了什么岔子,我看,他定会把你给杀了。”说着嫣红还比划着在脖子上抹了下。
“玉箫一直都是这个脾气,当初我找上他们时,他的戒心比现在更为强烈。”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这到让我有点好奇了,你究竟是如何说服他们,还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跟你回来?”
嫣红跟着我回了屋子,刚一合上门,就急着让我满足她无比强烈的好奇心。
我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坐下后,才缓缓道:“我与他俩地相遇就好似上天注定一般。那一夜,我独自一人晃悠在无人的街道上,谁知在转入街角处,突然听见一阵悠远哀怨地箫声传入耳内。起初我以为许是某一个才子想在夜深人静时发泄内心的情绪,可待我走进,想要一探究竟时,眼前的景象,至今都让我无法抹去。”
见我赫然止声,听着正着味的嫣红很是心痒,好声好气地哀求着道:“好喜儿,你怎么说了一半不说了呢?眼前的景象究竟是什么,快告诉我嘛。我这心悬着都快难受死了。”
我掩嘴轻笑声,卖着关子地叙叙道:“悠然风静,他们的发丝随箫舞动。双箫合声,月光洒上他们未被遮盖的半边脸颊。美的让人心醉、美的让人窒息。我至今仍还记得,那时他们吹奏的是一曲离愁,碧玉箫。人与音,心与乐的交融,一曲终散,音犹在耳。我静静地楞在原地,直到他们欲要离开时,才即刻恍悟,快步上前将他们拦下。可当我表明很欣赏他们的箫声,想要他们加入慈禧阁时,玉箫却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厌恶地将我推倒在地,声音比方才要冷上十倍。”
“他说了什么?”
“当然是告诫我,少打他们的注意呗。”
“那后来呢?”
“后来发生的是事,其实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一旁始终一言不发的碧箫,不但缓缓走到我面前,将我扶起,还接受了我的邀请。”
“你说的是碧箫吗?看他平日几乎不怎么说话,见人也总是一副死了人的模样。像他这样的人,会出手相助还接受了你的邀请同你一起回来?”
那玉箫呢?他没有出声反对吗?”嫣红接着问道。
“没有,碧箫答应后,他就未在说过半个字。”
“真是一对奇怪的兄弟,不过如今碧箫的病情好似真的很严重,若救治不了,只怕玉箫他。。。”嫣红面露担忧之色,低声说道。
“我绝不会让此事发生,双子箫,缺一不可。”坚定地语气瞬间感染了原本沉闷地空气。许是默契,我与嫣红同时陷入了沉默。。。
第二日,我起了个大早,想去看看碧箫是否好些。门檐开启,看见玉箫正半趴在床边,守着仍在昏睡中的碧箫。我悄悄走进屋内,不想扰了这份安宁。
静静望着床榻上面如死灰地碧箫,心下突然一阵绞痛。那半边遗漏在面具外的侧脸,为何让我如此留恋,久久不愿离开目光。我心知自己并非贪恋美色之人,只是管不住自己心。那一份熟悉地爱恋,顷刻抚平全身。我情不自禁地将手慢慢伸向他的脸颊。
“你想干什么?”手未触及,便被玉箫一把抓住,厉言喝止道。
内心地心虚表露无疑,我立马收回伸出去的手,结巴道:“我,我只是想要看看他好些了没?”
他冷笑声,甩开手,斜眉挑目的望着我邪笑道:“呵呵,最好是这样。可千万别为了满足自己一时的好奇心,而丢了性命。”
“放心,我对你们面具下的模样一点兴趣也没有。”
“哦,那你对什么有兴趣?我哥吗?”
“我。。。”刚想要反驳回去,床榻上的碧箫突然闷哼一声,瞬间吸引了我们的目光。
片刻后,见他缓缓开启眼睑,玉箫欣喜地呼出了声,眼中流露出来柔光,是我从未见过的。“哥,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好些?”
焦急地等待着碧箫的回应,见他微微点了点头,我与玉箫都松了口气。
“过两日待你身体在好些,我带你去京都看看,说不准能碰上医好你病的人。”
迟疑片刻,他始终未曾开口,只是默许的点了点头。见他们好似有话要说,我知趣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几日后,我与碧箫离开了邯阳城,临走前,谁也未曾路面相送。我坐在马车内,略带不满的嘀咕道:“这群没良心的家伙,就不怕我一去不复返。”
话音未落,恍惚间看到他的嘴角浅带起一丝微笑,我揉了揉眼,想要证实方才不是自己眼花。可当我再次望去时,他的面色依旧是静如水、冷如山。
收回视线,许是自己太多心。我轻叹口气,拉起车帘向车外眺望。马车缓行,让我依稀可以看清这里的每一个街角。心中有一丝伤口还未愈合,只是自己还未察觉到,是谁在我心中留下了这一道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