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多说,岳华立马动手,腾空给了那胖壮士一脚。那壮士不注意,被横扫一踢,连连后退。
天气好像有点异变,乌云密布,几朵黑漆漆的云彩飞快地行动。阴暗而且冷风习习,有一种想要拖住人的魅力。
严芪那胖壮士恼羞成怒,看这儿看那儿,末了抽出了敲鼓的那锤子,气冲冲如斗牛一样地向岳华冲去。
岳华轻慢地把身子侧过来,那锤子扑了个空,打不到她,胖壮士大吃一惊,她迅速地捏住他的手腕,扬起她那靓蓝色的缎袍,猛飞踹了严芪的腹部,接着一手把他的手腕抓紧,向右一转,“咔嚓”的一声,痛得那严芪哇哇大叫,紧闭双眼。
趁他还在痛手时,岳华飞猛地转身,右脚踩住了严芪的脚,左脚如叠影般敏捷地踢中他的腘窝。
“啊——”严芪惨叫一声,响彻云霄,立马屈膝而跪,差点要哭了。
王爷有些吃惊,觉得这后生与其他的武林人士略有不同,严芪的下场更是惨不忍睹,阵阵的尖叫声令人不忍直视。
东方明吩咐让展昭上台与这位后生单打独斗一场。这展昭有些懒散,慢吞吞地上台,收缩收缩筋骨,真的出现在擂台后。
岳华有些失落,一直盯着展昭看,眼圈红红的,心里满满的不信与哀伤。他就是展昭,这展昭总感觉与当日和自己比武招亲的人很不一样,完全是两个人,让岳华很是气愤。
白玉堂既是生气,又是大惊失色——此人就是展昭!!太不可思议了,他…不是之前我认识的赵雄吗!
展昭刻意显示出一副满不在乎又目中无人的样子,做事不圆滑,吊儿郎当,游手好闲。这些就是岳华现在眼里所看到的南侠展昭。
“你…展昭!!”岳华显示出来的却是未有的沉着镇定,怒火和怨火却在肚子里燃烧。
“出招吧!”展昭低着头,故意摆出恭维的样子,这样却是让岳华好生气愤。
白玉堂更是握着拳头,直看着这只御猫,要不是早有约定,为了不坏计划,不然,他真想上去揍打他。可是,这只好让岳华来,他把剑向岳华扔去,岳华回头一手接住。
这灰暗的天空,连同岳华百感交集,复杂的情绪,显出不一般的死沉沉。
岳华忍着,把剑指着他,抑制住吼道:“展爷,多多谦让!”说完,她把剑挥了几下,朝他的脸刺去。心中无比痛苦与不忍,以至于泪水都要滴下。
展昭像要躺下般的,双手往后伸,腰部向下垂到一定程度,岳华的剑着了空。
展昭蹲了下来,左脚在地上划扫了一环,岳华回过神,跃了起来,把剑摆动着,挥霍着,忽而变成了两个剑身,正好夹住了展昭的剑。
岳华往后飞跳了起来,夹着展昭的剑,把身子半斜定于空中,脚掌就好像一张扁子飞向展昭的脖子,展昭灵敏地埋下头,将脖子一弯,岳华把剑收回直刺向他的胸口。
这一秒间,她既恨既怕,很想除掉这淫贼,又生怕伤害到他。
她的脚尖站在展昭的剑上,手上的剑如舞般的挥洒于展昭的腰间。
展昭不紧不慢的,似乎摆出一种故意让她伤到那样,放松警惕,有点像是在让着岳华。
于是岳华便哽咽,大喊道“展爷,不吝赐教吧!”说完,她一旋身,犹如陀螺一样飞旋斗转,紧握着剑,忽的刺向展昭的脸。
展昭慢悠悠地倾斜着身体,侧着躯,想要抓住她的手把她一把拖过去。没想到,反被岳华迅速地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踹了他一脚。
在场一片皆惊,单单是切磋切磋而已,却搞得如此你死我活,局面有些尴尬。白玉堂稳稳地坐在那儿,如坐针毡,想动手而却无可奈何。他多么想趁这时赶尽杀绝,揍他展猫子几拳。
岳华看着四周围,紧紧地把剑架在展昭的脖子上,微瞪了展昭一眼。
刚刚显得特有闲情雅致的长沙王赵珏也惊讶地站起来,狠命地拍了一下桌子,呆若木鸡。
东方明更是目瞪口呆,指着岳华喊道:“这这这…兄弟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吗,你这是…”
岳华把剑牢牢地架着,转了一圈,看着周围的人,不动声色地说:“听着,你们把白蝴蝶晏飞给勾上来,我就放了你们节度使,可如若顽固不从,我便……”她有点说不出来了,颤抖地补上,“我便杀了他!”
展昭此时心里有些复杂,可却冥冥之中含着一种怜悯。
非常时期,岳华只能这么做了。
“你是白玉堂!”王爷瞪了一下岳华。
“不是,我才不是白玉堂!我是真正的展昭!在我身边的这位,才是假冒我的贼人!你们中计了!”岳华编造着故事,她想继续演示下去,因为想让晏飞和庞吉怨恨加深,这是唯一的手段。
展昭大惊失色,瞥了她一眼,不明用途。
此时的白玉堂才稍稍放下了一腔一团火的怒气,嗔视着展昭。
岳华一袭晶蓝的玉袍,表面煞气逼人,八面威风,正义凛然,迎面一阵霸气浩然扑来,倒有点像是展昭。
展昭无力地把手一摊,脸上浮现出无奈尴尬的样子。像是在故意配合岳华在演戏。
那东方明和王爷面面相觑,细声私底里交谈着,辩论他们的看法。台下的人也是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大多是半信半疑。
岳华捏着金黄三角镶边花纹的湛卢剑,金灿灿的剑端指着展昭的脸颊。
“我就是展昭,上次晏飞那贼子利用我的名义大闹桑花镇,坏我名声,让我遗臭万年,不得翻身,听闻这贼子就藏在你们王爷那里,今日我就前来拿他!识相的交出这贼人!”岳华的声音苍捷有力,有一点点的男子气概。大约是她那顶斗赤褐帽的样子,盖住了她的女人味。
说着,她立马把展昭推下台,盯了盯白玉堂,叫着:“快,来人把这假展昭带下去!”
白玉堂如飞雁一样地双手平直,轻捷的白履踏过几人的头顶,犹如蜻蜓点水般的,这风度翩翩,这白衣王子,这相貌堂堂,实在是令人斗珠睁眼。一把扫过去抓住了展昭的衣襟,把他领走了。
“快!把那白蝴蝶采花贼给交出来!”看着展昭被安全送走,她突然把剑矛头指向王爷。
王爷坐在那儿,圆溜溜的眼珠子好像被那尖锐敏利的剑尖端给恐吓住了,身体抖着大退一下。“这…展昭!本王哪有什么晏飞啊?光明正大的,藏什么花蝴蝶?!况…况且这谁本来就是来无影去无踪…怎么找着…找上本王这里来了?”
东方明比了个手势,冷冷地怒斥:“展昭你放肆!你知道,现在你剑的前方所指何人?”说着,他便轻抱着拳头放在左上方,忽然转为低回婉转的温和,“此乃当今圣上的亲皇叔——长沙王。”
话音刚落,这长沙王有些得意忘形地正一正衣冠,显得目中无人,冷淡无奇,天不怕地不怕的。“没有,大胆展昭,你走吧!去处理那个冒牌货吧,本王…这里…没…没…什么晏飞…”很明显这长沙王是刻意掩饰,婆婆妈妈的样子。
于是,岳华也只能硬碰硬地照计划进行了“好,那好,那就别怪得三侠五义了!”说完,她华丽的舞姿,如彩虹鸟一般,一转身,蹬脚运功,直冲云巅。她的身影,有点是霸气十足、凌然正气的,表现出高标的大侠样儿;也似却是一种优雅多姿如仙子的婉转,是一种独特的凄美。
“他这话是为何意??”王爷惊恐地把脸侧向东方明,虚虚地小声问道。
东方明频频摇头远看她的身影“不知为何,不追为好”
王爷叹了一口气,沉重的心才如一颗笨重的大石头稳稳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