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确实有人议论,背后说三道四的,说她承包养殖场,不知占了公家多少便宜,发财了,就是个爆发户。
但他们不说别人承包时连定额都交不上,还给公家弄亏损了。闲置的厂房自己利用起来,不仅交了房租,带动了一些人的就业,更重要的是给公司里交了好多的利润。自己也是累死累活的在操劳。
这天,张红上班,走到办公室附近,见李霞还有几个女的在门口咕咕叽叽说着什么,见她走来,几个人停止了讲话,张红微笑着走了过去,就听到后面一个人故意大声说道:“靠着占公家的便宜,发财了呗,有钱了,把大街上的东西一件一件地往家里搬!”
张红听到这些,反倒坦然了,自己靠劳动靠技术,给公司创造了很多的利润,按公司制定的分成标准,公司得大头,个人得小头,自己所得是公司制度赋予的,是自己辛苦劳动所得,是应该的。钟时准也承包过,亏损得一塌糊涂,难道这不是对比吗?路平平的大酒店生意红火,利润丰厚,但不还是没有交给公司足够的定额?
况且自己挣的钱不光是承包养殖场,还有窑厂,就算这些都不算,自己家两个大学生也比他们工资高。自己靠劳动和技术挣的钱,问心无愧。
她想,有些人就是以己之心度别人之腹,某些人认为如果自己处在这个位置上,一定会毫不手软的捞钱,所以,张红一定也是一样的。可是张红上交的利润摆在那里,说明了她和别人的不一样。
在有些有钱人看来,有钱人就应该永远有钱,有钱人买贵重东西穿金戴银理所应当,有钱人的钱,那怕是贪污受贿得来的,哪怕是出卖灵魂得来的,也受到尊重。而穷人,就该永远受穷,就应该老老实实待在你那个穷人的阶层里,世世代代穷下去,才符合固有的社会秩序,人家看着才顺眼。
一旦穷人辛辛苦苦靠着劳动变得有钱了,就好像挑战了有钱人的地位,你买一件东西都被看做大逆不道。
空调装好后,张红让婆婆也来空调房里凉快,让她睡在大床上,又在旁边铺一张小床,让陈鸿宇睡。这样不论中午晚上,空调的凉气把他们和外界的酷热隔开,屋里好一个清凉世界。可是,空调的嗡嗡声让她有些不安,担心别人听到那声音会心里不舒服。
但屋里凉爽适宜的温度,使他们不在受到酷热的煎熬,尤其看到儿子香甜的睡着了,脸上的痱子也不那么红了,张红也不管那么多了,享受一下眼前的清凉吧。
......
干旱依旧在持续,陈鸿宇每天到田间地头安排指挥抗旱,常常弄得一身汗水和泥水。
这天晚上,他弄到很晚才从抗旱第一线回到镇里,鞋上沾满了泥水,衣服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泥水,整个人都脏死了,打水在房间里简单地洗了澡,脏衣服仍在桌边的椅子上。
天热,他敞着门,以便通风。然后疲累地在沙发上躺下来,闭目养神准备稍事休息,然后到外面随便吃点饭。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我都找你两趟了,你都不在。”是翠平来找他,说话间,她已经来到屋里。她暗自高兴,还是忙了好,忙了他就不经常回家了,就会住到镇里,那样她就能找到他,有机会接近他了。
“抗旱忙,事多,回来晚了。”陈鸿宇躺着,没有动,他一只胳膊搭在额头,眯着眼回答道。
“那你一定没吃饭吧?该饿坏了。”她顺势坐在沙发上,把他搭在额头上的手拿过来放在自己手里抚摸着,“走,我陪你吃饭去。”
“你还没吃饭?我自己去吃,不用你陪。”陈鸿宇侧过身子,以方便她抚摸自己的手。
“我就知道你去乡下回来的晚,我留着肚子没吃呢,就想和你一起去吃饭。”翠平撒娇道,同时把他的手拿起来贴在自己脸上。
陈鸿宇突然感到下体有了激烈的反应,幸亏他穿着宽松的大裤衩,否则的话,那儿鼓起一个大包,就丢人了。他是个正直青春的精力旺盛的男人,哪里能够经得起女人这样的撩拨,以前,他已经很克制了,无奈不久前酒后不知怎么的跟她同睡一床,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干什么事,但从那以后,他感觉两人之间有了一种共同的秘密。
他赶忙坐起来,把手从她脸上抽出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翠平看到他换下的衣服仍在椅子上,撇嘴道:“你看你那衣服,脏得没法要了,放一夜还不馊了?吃完饭回来,我给你洗洗。”说完,起身拉着他的手,“走走,快走,咱们去吃饭。”
陈鸿宇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好!走,吃饭去。”他故意虚张声势地说,以此掩盖自己下面的失态。
“咱们到哪里去吃呢?”出了大门,陈鸿宇问道
“咱们就到山下边的农家乐吧!天这么热,回来早了也睡不着,不如在外面散散步。”翠平心里想,去远点,可以多跟他呆的时间长一点。
他们边走边聊,不知不觉,走到了那个绿野酒家,老板见镇长和翠平到来,喜笑颜开地招呼道:“镇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里面请里面请。”
陈鸿宇看到饭店里生意很好,想到这些都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心里不禁自豪,他问老板道:“看来生意不错啊?”
“托镇长的福,还行吧。”说着,给他们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
“你喝什么?”翠平看着菜单问道
“不喝酒!”陈鸿宇想到那次喝多了连自己干了什么都不知道,“就喝点饮料吧,解解暑。”
“喝点啤酒吧,咱们一人一瓶。啤酒也能解暑,也不会醉。”翠平坚持道。
他们点了两个菜,一碗面,两瓶啤酒。
“你家什么时候搬新家了?那次——”翠平说到这里连忙打住,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呛得咳嗽起来。
“你慢慢喝啊,又没人跟你抢。”陈鸿宇吃着菜,说道。
翠平拍着胸脯平息咳嗽,“我说,怎么你搬家也不告诉我一声?搬哪儿去了?那天我去给你们燎锅底,祝贺你乔迁之喜啊。”
“不用。”陈鸿宇简短地拒绝道。
吃完饭,结账,老板客气道:“不用镇长付钱了,你看,你给我写的诗,来吃饭的人都说写得好,你随便来吃,不要钱。”
“那不可能的,不要钱,你是不想让我来了?”说着,在吧台付了款。
二人走出饭馆,往回走,翠平拉着陈鸿宇的手,她不想这么快回去,“时间还早,咱们到山上走走,山上凉快。”
陈鸿宇说:“累了,回去休息了。”
“不嘛,就玩一会!”翠平撒娇道,拉着他就往山上树丛里走,在山坡上,两人情不自禁地搂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