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绝不可能的,不会的,要是那样就太可怕了!不会有这么歹毒的人!”陈鸿宇不愿意多想,“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故意害人?是自己多想了,应该还是母亲,她年纪大了,记不住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怕有责任,所以说早上没用煤气灶。”他在心里想着。
第二天,安顿好家里,陈鸿宇就去镇里上班了。翠平见他来到,赶忙凑过来,她表情自然地问道:“张红出院了?我还想过了这几天,去看看她呢?我一直担心,没出大事就好,听你说还好,没有毁容,只是腿上受了伤,万幸啊,真是万幸!有时间我去看她!”
这时陈鸿宇又想到那天带她到厨房参观的事来,随口问道:“对了,那天你看到煤气灶的开关,箭头指向上面还是下面了吗?我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这个——我没有注意啊,我没有用过煤气灶,不熟悉开关的位置。”翠平摇头道,一脸的真诚。
“我妈一直说她那天早上没有使用煤气灶,说是张红前一天晚上用的,我分析了更不可能是张红前一天晚上没关好,那样漏气一夜,第二天早上就会出事的。”
“老人家记忆不好,用过了怎么关的就忘记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让张红受了这么大的罪,怕落埋怨,所以这样说。反正事情已经过了,再埋怨也晚了。以后注意就好了。”翠平说得滴水不漏。
“我都后悔死了,那天要不是你非要我陪你上街,我在家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这你还要感谢我呢,要不是我硬拉你陪我出去,中午出事的就是你!你想想,中午你进厨房做饭,还不是你出事?”翠平振振有词地说。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了?看张红这样受罪,我宁愿替她受!”
听了他的话,翠平禁不住醋意大发,脸色一变,收起笑容,“最好别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心里的话更狠,“她怎么就没毁容呢?或者就……”
陈鸿宇没有接她的话,沉浸在当天的情形中,“那天中午我要是在家的话,中午打开厨房门,做一下准备工作,就会挥发出去,那时候还少漏气几个小时,不会那么严重。”
“人不是说吗,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知道尿床一夜不睡觉呢。”翠平对陈鸿宇的那句话不高兴,不冷不热地说。
……
自从张红出事住院之后,养殖场越来越陷入混乱的状态,天气依然炎热异常,鸡的死亡率居高不下,公司里不得不临时安排钟时准负责养殖场的工作。
可是,他负责什么呢?他不负责技术,也不负责管理,只对财务收入非常有兴趣,每天的产蛋量、出售金额一概不让别人过问,扰乱财务制度,故意混乱账目,他觉得张红短时间内出不了院,就此正好浑水摸鱼,到时候亏损了,都是张红的责任。
本来,张红委托梅英管理场里,依照原来的管理和财务秩序,工作可以顺利进行,工人们每天按部就班地工作,秩序井然有条的,钟时准为了把持大权,又安插了几个人到关键岗位工作,这样以来,管理陷入混乱状态,他想,反正是张红签字承包的,搅混了水将来亏损了也是算到张红头上,自己落个腰包鼓,又脱个清白身。梅英对此也无力与钟时准抗衡。
张红出院回来后,在家休养,钟时准听说张红回来了,在家休养,一时半会还加上不了班,更加紧了对养殖场的控制,他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要把梅英赶走,她太了解内情了,她就是张红的代言人,留着她,就像绊脚石,碍手碍脚的,此人一定不能留,但是,赶走她要有理由吧?
鸡场门大门旁有个值班室,钟时准负责之后,就改变了原来由工人轮流值班的制度,安排了一个他的熟人李老头在那儿专门值班,工资由养殖场支付,那李老头老头六十多岁,孤身一人,梅英虽然对钟时准胡乱安插自己的人,增加场里的财务支出扰乱管理和财务秩序很有意见,但看那李老头挺可怜,有时给他带点吃的。
钟时准负责养殖场很是“积极”,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每天来到场里,指挥大家这样那样,原来的管理制度被他搞得一塌糊涂,门岗李老头有是他安插的熟人,自然凡事听他的。
每天下午饲养员收完鸡蛋的过磅缴库的时候,他都是亲自过磅记录,自己保管,自己出售,以至于梅英都不知道每天产出多少鸡蛋,原来的保管员也很有意见。
这天,饲养员们收完鸡蛋,抬到保管室过磅,梅英像以前一样,想记录一下当天的产蛋量。
她问钟时准道:“是多少斤啊?”
谁知钟时准两眼一瞪说:“我是经理委派来负责的,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干好你的活好了!还要你来监督我?”说着,一把把磅秤打乱。
梅英气愤地说:“张红在这里时,记录就是我的工作,为什么你来了,就一手执掌了?这是张红签字承包的,要是被你弄乱了怎么办?”
“你别口口声声张红张红的,我负责一天就轮不到你说话!”
梅英气不过,来到家里找张红,听了梅英的叙述,母亲在旁边叹气道:“她现在还不能下床,知道了有什么办法白白地生气。随他们怎么办吧!”
梅英说:“张红再不上班,我就干不下去了。他天天也不问技术,管理上也弄得一塌糊涂,就是对卖鸡蛋收钱积极!要是在让他弄下去,非把鸡场搞垮不可,你辛辛苦苦弄起来的!”
张红听了,无奈地说:“你尽量干,我一旦能下床,就尽快上班,我也不想自己辛苦干起来的养殖场被被人搞跨了。”
“你可快点好起来吧,早点上班。
梅英回去之后,晚上到鸡场里面鸡舍旁边的值班室值班,距门岗李老头的值班室不远。她经过门岗室的时候,跟李老头打了招呼,来到鸡舍,检查了一下,就回到值班室休息了
她刚睡了不大会儿,就听到外面砰砰的敲门声,梅英问是谁?
“我,是我!”原来是李老头的声音。
梅英问道:“啥事啊,睡了,明天再说吧!”
“你快出来看看,外面有人打架呢。”李老头在门外坚持说。
“打架有什么好看的?我不去看,我都睡了!”
“你开门看看啊!”
梅英还是拉亮灯,穿了衣服开了门,“那儿有打架的?”
没等梅英说完,这时李老头闪身进了门内,抖抖索索地从身上掏出二十块钱说:“给你二十块钱,你把灯拉灭!”
梅英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给我二十快钱干什么?让我给你买东西吗?”
李老头颤抖的声音说:“你快把灯拉灭呀,给你二十块钱留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