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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首战失利

正如曹操所说,这合盟大军虽人多势众,却心思各异。济北相鲍信一直不看好袁绍,认为他不是一个可以成大事的人。本来是率众来投曹操的,结果却让袁绍做了盟主,心中自是不服。

早在袁绍命孙坚攻打汜水关前,鲍信就暗中派胞弟鲍忠领着三千马步军抄小路往汜水关去了,准备率先拿下汜水关给袁绍一个响亮的耳光。

谁知孙坚名头太响让守关将领胆怯报了洛阳,鲍忠才到关下华雄的援军就到了,五万军马黑压压一片。

鲍忠自知讨不了好,连忙引军急退,华雄立功心切,那肯放过,带着五百西凉铁骑穷追不舍。鲍忠且战且走,气势上就输了一半,一个不留神被华雄斩于马下。

老大没了,大家乱了方寸,纷纷举手投降。华雄不费吹灰之力首战告捷,将鲍忠脑袋割了,派人送往相府报喜。董卓大加赞赏,又加封华雄为都督。

这边华雄刚刚退入关内,孙坚领着轻骑兵就到了。

孙坚骑着花鬃马,挎着古锭刀,在关下大喊:“守关的听着,江东孙坚奉盟主之命来取汜水关,识相的马上献关投降,我可以饶你等性命。如果抵抗,破关之日就是尔等授首之期。”

华雄刚刚打了个大胜仗,才不把孙坚放在眼里,一看对方才两千来人,更是轻敌,叫副将胡轸引兵五千出关迎战。

孙坚见对方派一副将出马,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气得当场就要冲上前去。程普见状,飞马挺矛,直取胡轸。两人在关前你来我往,枪上矛下,打得是难解难分。

斗了十余回合,程普瞅住一个空挡,将手中矛直刺胡轸咽喉,胡轸招架不及,被刺于马下。孙坚乘势指挥部队掩杀过去,将五千兵卒撵得鸡飞狗跳。

华雄在城楼上观战,见胡轸战死,大开城门让溃败的兵马入关。孙坚杀到关前,华雄拉起吊桥,令城墙上一齐将檑木巨石抛下,亲自领着弓箭手轮番放箭。

孙坚所率皆为轻骑,无法近前,只好鸣金收兵,清点兵士,死伤一百余人。

由于孙坚是长途奔袭,每人只带得五天的口粮,以为打下汜水关是分分钟的事情,结果却遇到了如此顽强的抵抗。于是一面派人向袁绍报捷,一面到袁术处催粮。

袁术是个将权力看得极重的人,自认为自己是天底下最牛X的,如今居然只做了个粮草官,心中十分不爽。

孙坚信使将情况说了,请求速速调粮。袁术道:“孙坚自视过高,准备不足就仓促上阵,如今叫我调粮,岂是一两天就能解决的?你回去给他说,让他坚持几天,粮食随后就到。”

信使回报,孙坚叫将士口粮减半,按兵不动,等到袁术补给到了再出营攻关。华雄在关内守了两日,见孙坚毫无动静,暗自纳闷。

李肃被董卓派为随军参谋,对华雄道:“孙坚江东猛虎,做事一向雷厉风行,如今按兵不动,只怕是后勤补给跟不上,将军可派人去探听一下消息。”

一会细作回报:“孙坚营中并无兵马操练,将士俱在四处挖野菜。”李肃笑道:“果然如此,再过两日,孙坚必败。”

却说孙坚粮食接应不上,只得叫将士们挖些野菜掺杂在干粮中充饥,又过了两日,野菜也挖没了,干粮也吃尽了,袁术的补给还杳无音讯。

将士们饿得偏偏欲倒,孙坚道:“再等一日,如果粮食还不到,只好杀马了。”

这边李肃对华雄道:“据探子回报,孙坚部这几日都没得到粮草补给,今夜正是我们一举拿下孙坚的好机会。”

华雄问:“怎么做?”

李肃道:“孙坚部队如今战斗力急剧下降,已无力与我们对抗,将军可带部到阵前宣战,我引一队精兵从后边夹击,孙坚比败。”

李肃命炊事班宰了十头牛,将牛肉煎、炸、烹、煮让出征将士饱餐了一顿,剩下的汤汁让华雄所带将士全部抹在衣服上。

华雄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李肃道:“孙坚将士现在饥肠辘辘,这香气会大大降低他们的抵抗力,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是夜,华雄出关宣战,孙坚率部迎敌,这牛肉的香味在夜风中直往将士们的鼻子里钻,大家已经连续吃了几天的清水煮野菜,看见老鼠都想啃两口,哪里还经受得住如此诱惑,一时间到处都是咕咕咕吞口水的声音。

华雄指挥部队压上阵去,孙坚率部拼死抵抗,无奈几天没吃饭,早就饿得没有力气了,又有牛肉的香味干扰,将士们打着打着就分神了,被华雄士兵轻易就取了性命。

孙坚见如此打下去非玩完不可,急令部队撤退。此时,李肃已经带队从后边悄悄包抄了上来,因为他们身上没有香味,孙坚部根本没有提防,等发觉时已被包围。

霎时孙坚部队阵营全乱,被华雄军像抓小鸡似的给轻易收拾了。祖茂护着主将孙坚拼死突围,背后华雄率众追来。

孙坚取箭在手,回身连放两箭,由于吃得又少操心又多功力大不如前,一箭被华雄躲过,一箭一射中华雄却几乎没有构成伤害。

孙坚是个自视甚高的人,哪里能够容忍这样的结果,蓄力放第三箭时,用力过猛,只听咔嚓一声,鹊画弓被拉成两段。看看华雄追近,只得弃弓纵马而奔。

祖茂打马跟在后边,大喊道:“主公,敌人黑夜不辨人,只认衣服头盔,快将盔甲脱给我,我来将贼引开。”

孙坚答道:“我孙坚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叫部下代我送死我做不出来,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祖茂回头看看华雄越追越近,再这样下去只怕谁也跑不掉,拍马快跑几步,一刀将孙坚头盔挑下,自己戴了,引马从别路而去。

华雄一直盯着戴头盔的孙坚追赶,没有发现孙祖二人已掉了包,让一部分人继续追击没了头盔的孙坚,自己率队追祖茂去了。

祖茂虽然也算得上一员猛将,与华雄比还是逊了一筹,此时护主心切,只管催着马将华雄引开,并不敢回身迎战。人马均没进食,跑着跑着便乏了力,渐渐被华雄赶上。

华雄见追了半天竟是祖茂,大怒,举刀将祖茂砍于马下,回头再寻孙坚时,已跑得不知去向,只得引兵回关。

却说程普、黄盖、韩当在混乱之中拼死杀敌,等突出重围时已不见了孙坚和祖茂,三人带着余众沿路找来,正遇华雄提着祖茂首级归来。

三人顿时怒火中烧,也顾不得江湖规矩,一起扑上去与华雄拼命,华雄虽然勇猛,双拳难敌四手,何况程普、黄盖、韩当都是一等一的猛将,战不多时华雄就只有招架之功没了还手之力。

华雄暗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打不赢我还跑不了吗?”指挥部众挡住三人攻击,自己带队往汜水关去了。

程普、黄盖、韩当牵挂主公,也不追赶,继续往前寻找孙坚下落。

华雄因为误将祖茂当了孙坚,派去追孙坚的人只有一个小队,孙坚引着小分队向前跑了一里来路,回身转来,大喝一声:“孙坚在此,尔等纳命来。”

小队长本来以为今晚可以立一个小小的功劳,结果追的却是孙霸王,顿时吓得灵魂出窍,被孙坚一刀削了。其余兵卒知道孙坚锐不可当,四下奔逃,孙坚只得一人一马,追赶不及,只得由他们去了。

孙坚爱惜部下,知道祖茂此去必然敌不住华雄,又沿路寻了回来,半路遇上程普、黄盖、韩当带着溃众来寻他。孙坚从三人口中得知祖茂已战死,顿时嚎啕大哭,程普、黄盖、韩当三人也掩饰不住悲伤,与孙坚哭做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