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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皇帝发飙

刘备、关羽退回到白水河边,张飞已收拾完残局准备班师,刘关张一面绕道去与朱儁汇合,一面派小兵通报贼人援兵到了,请朱儁早作防备。

此次出征,因皇帝震怒,派给朱儁的兵本就不多,刘关张又带了大量人马来伏击韩忠,虽有刘备的通报,朱儁也只得眼睁睁拱手将宛城让给了赵弘,自己带着部下撤到了宛城郊外的十里坡。

是夜朱儁刘备合兵一处,朱儁道:“贼兵势众,兵力悬殊太大,我们又刚刚杀了其同伴,其报仇心切,正面交战恐难取胜。”

刘备道:“此时敌人气势正盛,我们只可与其周旋,急切间要想夺城确实很难,大帅应当上禀朝廷增派援手。”

朱儁道:“现如今皇甫嵩已到冀州任上,其他人又与我等非同一心,皇上派谁来对我们都没什么帮助。”

正在一筹莫展之时,军士来报,正东方来了一队人马,既不像黄巾军也不像官军,请大帅定夺。

朱儁问明对方只有一千多人,也不慌乱,令三军做好迎战准备,待查明身份再作处置。等到那队人马近到山前,朱儁细看来人,只见领头之人约莫三十来岁,器宇轩昂,长得虎体熊腰,甚是健壮,国字脸,高鼻梁,宽阔的额头,大大的眼睛,自己却是不认识。

朱儁在马上道:“来者何人,为何深夜至此,此处黄巾作乱,你等就不怕我把你当黄巾拿了吗?”

原来此人姓孙,名坚,字文台,吴郡富春人,乃孙武之后,听闻黄巾余党在许昌一带死灰复燃,朱儁带着一个叫刘备的乡下人在此处剿匪,也带着乡中少年一千五百余人前来支援,杀敌立功,光耀门楣。

朱儁大喜,有此生力军的加入,何愁贼人不除?于是连夜部署,令孙坚及其部众攻打南门,刘备带关羽张飞打北门,朱儁自领精兵打西门,仍留东门给贼人突围。

次日,朱、孙、刘三路军奋力猛攻宛城南北西三门,赵弘以韩忠的全军覆没为鉴,只是坚守,并不从东门突围,怕又中了朱儁出人意料的埋伏,战至天黑,双方各有伤亡。

这孙坚身为孙武后人,是一个勇敢又有谋略之人,公元172年,孙武当时十七岁,父亲带着他到钱塘游历,船至长江,有河匪十余人登船劫财,全船人皆不敢声。

及至船到码头靠岸,贼人到岸上分赃,孙坚对父亲说:“我去擒了这些贼人。”其父不准,只见孙坚提刀上岸,于高处高声大喊:“贼人在此,你等速速将其包围。孙林,你带十人从东面包抄;卫忠,你带十五人从北面过来;赵俊,你们原地等待,如遇贼人反抗,就地诛杀。”

河匪见孙坚指挥若定,章法有序,皆以为官军兵至,慌乱中四面奔逃,孙坚奋力追赶,杀得一贼,钱塘县令闻讯,认为孙坚有勇有谋,是个可造之才,向朝廷举荐其为典军校尉,后陆续为盐渎丞、盱眙丞、下邳丞。

孙坚对朱儁说:“敌人已有防范之心,前计已不可用,当前必须先破一门,令敌人丧胆,再从内部攻之,则城可破。”

孙坚命部众造云梯数架,第二日攻城先让兵士以弓箭飞石火炮强攻,待敌疲于应对之时自己亲率百余勇猛之士以云梯登城。

孙坚登上城墙,犹如杀神降世,连斩贼人二十余,贼人见孙坚勇猛,众皆奔溃,这边赵弘见了,飞马突槊而来,直取孙坚,孙坚于马下空手将赵弘的槊夺了,反转槊头将弘刺死。

孙坚骑在赵弘马上,如虎添翼,往往复复杀贼数十人,此时孙坚部众已有半数自云梯登城,战况急转直下,南门守军尽皆奔逃,孙坚令军士大开南门,引官军入城。

孙仲见大势已去,带领余众突出北门,刘备带二弟攻城正酣,突见孙仲开门奔出,张弓一箭,正中眉心。朱儁与孙坚率部从城中杀出,三军合为一处,将贼人一阵砍杀,好不畅快,一时间宛城城外尸骸遍野血流成河。此役歼敌近万,降者七八千。

贼首既除,朱儁乘势收复南阳一路数十郡县,上表请功,班师回朝。

刘宏见黄巾之乱平复,甚是高兴,下诏封朱儁为车骑将军,领河南尹。朱儁见只封了自己,于是又上表具陈孙坚、刘备的功劳,孙坚因曾是军官,朝中又有人帮忙周旋,升为别部司马,刘备无名小卒,名不见经传,不授官职。

刘备苦等了十来日,料想封赏之事是竹篮打水了,但又不完全死心,带着关羽张飞在洛阳城中闲逛。

刘备怨叹道:“二弟三弟,你我兄弟三人跟着朱将军东征西讨,为荡平黄巾匪乱立下不世功勋,到现在什么也不给,孙坚就打了一仗,就成别部司马了。朝中宦官专权,小人当道,只怕难有我们出头之日。”

正在愁闷,有官差开道,原来郎中张钧打此经过。这张钧是一个耿介之人,黄巾初乱之时就曾上疏历陈“十常侍”之种种不法,认为匪患皆由此起,请求皇帝斩杀“十常侍”以谢天下,被刘宏驳回。

刘备有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拦住张钧的车驾将这一年多来的“丰功伟绩”细细陈说了一遍,又把这些天来等待封赏而不得的无助和辛酸也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讲了一遍。

“张大人啊,大家都知道你是朝中少有的忠臣,不畏权贵,敢于直言,我们三兄弟的前途就寄托在您身上啦。”张钧被刘备一吹捧,热血上涌,当即进宫面见皇帝。

“吾皇万岁,年前我以说过,‘十常侍’把持朝政多年,翻手成云,覆手成雨,卖官鬻爵,祸乱朝政,以致黄巾大乱。如今涿郡刘备跟随朱儁讨逆一年有余,立功无数,但因与‘十常侍’不是一路人,迟迟得不到封赏。”

“陛下,‘十常侍’不除,天下永无宁日啊,臣恳请陛下立斩‘十常侍’,以还天下太平。”

刘宏问张让:“阿父,他说的是真的吗?”张让立即顿首流涕:“陛下,老奴冤枉啊,当初黄巾作乱之日,老奴与赵忠郭胜等人散尽家财以充军费。这些年老奴服侍陛下莫不尽心,老奴的忠心天地可昭,日月可鉴。如若陛下认为老奴等真的有罪,老奴愿意自请诏狱。”趴在地上犹自悲伤不已。

张钧冷笑道:“张让,你个阉狗,不要假惺惺地演戏了,陛下这么多年被你蒙蔽欺骗,今日就让我来撕开你伪善的外衣,让大家看看你真实的丑恶嘴脸。”

刘宏怒道:“张钧你够了啊,不是看你是朝中老臣,早就将你赶出去了,你说我被张让等人欺骗蒙蔽多年?那就是说我识人不明了?”

赵忠趁机道:“陛下,这张钧居心叵测啊,他这是借骂老奴等人敲打您啊,陛下您英明神武,一年时间就平息了匪乱,用人之准、识人之明堪比高祖啊。”

张钧见几个太监相互唱和,早急得面红耳赤,顿首泣曰:“陛下,您不要听信小人之言,疏远了贤臣啊,当前匪患未平,老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您不要偏听偏信,让天下有识之士寒了心啊,陛下!”

刘宏再也忍不下去了,拍案到:“来人啊,把这聒噪的东西给我拖出去。”

张钧去得远了,犹自呼喊:“皇上,老臣对您是一片忠心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