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无言的栀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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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心愿

夕阳无限好,他为她带回来了。

他是无时无刻不挂念着她的。

工作的时候身边也有她的影子。他会把对手戏的女主角想象成她,就像他们一起排练的时候一样。“小爱”,他曾对着镜头说错。

来回的路上会有漫长的等候时光,他更加想念。起飞与降落,离开与回来。沿途的风景他都会带回家,也希望将来可以陪她一起去看。

没有过承诺,不代表不想。

想和她一起过每一个春天,看她写下每一种花的花语;想和她一起过每一个夏天,躲在小窝里不管窗外的雷雨;想和她一起过每一个秋天,带她出去吹吹风散散步牵着手;

想和她一起过每一个冬天,圣诞树下的情话逗得她傻傻的笑……

也许一不小心,就可以这样一辈子。他偷偷地想。他那么希望……希望自己,不是谢阳。

“昨天肖敏姐姐有问我,你最近没有被拍到出去玩是不是真的待在家里了。我说每次都是司机送你回公寓的……”小慧是个令人放心的助理,她常常会从公司那里带来消息通风报信。

“你当然可以谈恋爱啊,只要先带那个姑娘给我见一见咯!”萍姐会时不时提醒他,感情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做决定的事。

“有人在等你吗……”还有婷婷的敏感。是她特别能感觉到他的心情,还是他已经表露得太明显。

谈恋爱要先得到批准,谈恋爱要提防着记者,谈恋爱要听粉丝的议论,谈恋爱……变得很麻烦。

可以预知的困难太多,虽然逃避不是办法,但是现在他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把她藏起来,只要她在自己的身边。

现在,她就在他的身边。

“嗒”,听到她的回答,他激动地站起来。

“小爱!”

她也还没睡么?!是啊,她怎么睡得着……

她也一直在么?!就在距离咫尺的地方……

他听到了,锁的声音。

她终于,打开了门……

他看到的房间,没有开灯。就像那一晚他这样走进家门,她伸手拉住他,带他走到点了蜡烛的蛋糕前。

她是他的礼物,一直都是。每一次见到她,都是一样的心情——充满了温馨和爱。

她打开了黑暗中的门,看到的光,是他的笑容。就像那一天他捧着紫藤花来看她,站在门口,也是这样笑着。

他是她的阳光,一直都是。每一次见他,都是一样的心情——充满了温暖和爱。

可是他马上看到了她的眼睛,她到底哭了多久?

于是她马上看到了他的悲伤,因为心疼眼前的她。

“……”

他只是抱住了她。

“……”

她的手也环绕住他。

就像回到了摆满白玫瑰的夜晚,“你知道的,我以前没有送过玫瑰花给别的人……以后,我也只会送给你。”

不是现在取代了过去,不是拿一段感情和另一段比较。爱她的时候,她就是唯一。他那么专心,因为珍惜。

“谢阳……”

他听不到的呼唤。

“……”

她紧紧地依偎着他。

刚才回复的那封信,是她见证的过去,他的一往情深。那么后来呢?他对她用过的感情呢?他对她付出的真心呢?

她怎么舍得……

她的难过,是因为自己已经做好的决定。要让他自由,要让他拥有自己给不了的幸福。她自以为,这样才是对的。

他想好了……

他的难过,是因为让她伤心了。他的话让她生气了,她对他感到失望了。他还以为,只要她肯原谅就会好起来的。

她已经知道他的心情,他却猜不到她的决定。

“小爱,是我错了……”

其实她早已经原谅。

“我还欠你一个故事没有讲完……”

他终于敢告诉她。

——突然要面临的离别令他们不知所措。他想挽留,却怕自己的自私会影响她的将来。一个荒谬的误会让不安定的情绪变得更多疑。他想证明,却撞见了她在别人怀里的那一幕。

三年前的分手因为各种偶然,所以三年后的重逢让他感触很多。

“我不想看到婷婷难过……她是为了我回来的,是因为我才遇到那么多原本与她无关的事情……”他对婷婷的关心,不仅是念在旧情。

“她来这里找过我了,是我撒谎了……”婷婷来到这个有意义的地方,是为了找他也是为了寻找自己。

“迷路”的她就和从前的他一样,需要有一个人陪在身边。

“我送她回去了,我只是在她家里坐了一会儿,我们什么也没有……”

他举手发誓。

她握住他的手,点点头,她全都了解。

专一不一定是一辈子只爱一个人,而是爱一个人的时候就只爱这一个。

就像现在的他,只爱她。

“其实有病的人是我……”

他继续“忏悔”。

“我不应该那样说你的……朋友。”

明明知道不应该。

“可是我真的很怕你被别人抢走……”

害怕再一次落空的爱情。

他终于敢承认自己的脆弱,他的目光,没有因为眼泪而悲伤。

“因为谢阳,已经不可以没有林小爱了……”

他终于敢承诺他们的将来,他的微笑,有一种自信的光芒。

“小爱”,他叫叫她。

“……”她看着他。

“林小爱”,他叫叫她。

“……”她抬起头。

“林小爱,如果有一天,没有人再喜欢我了,你还会喜欢我吗?”他问她。

她点点头。她当然喜欢,从他默默无闻的时候开始。

“林小爱,如果有一天,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愿意在我身边吗?”他问她。

她已经在心里回答。从来不是因为他是谁,只是因为她爱他,她愿意。

“林小爱,如果有一天,我想白天去逛街看电影,你愿意陪我吗?”他有些激动。

“……”她无法回答。

“如果有一天,我站在舞台上说我喜欢的人是林小爱,你会举手吗?”他继续追问。

“……”她开始摇头。

“林小爱……”他捧起她的脸蛋。

做回一个平凡的人,名与利都可以不在乎一无所有。可以不用只看午夜场的电影,可以在大街上牵手拥抱,可以告诉全世界,他们在一起,一直,都会在一起……

他告诉她的,不就是他的梦想,他的心愿。

“你好!”他第一次出现在她身后。

“我叫林小爱。”她第一次写给他看。

“我就是谢阳。”他第一次说自己的名字。

“你喜欢我吗?”他问她。

“我也想你……”他告诉她。

“我喜欢你。”她用手语说。

“可以陪我到雨停吗?”他们的第一个约定。

“生日快乐。”她可以给的一切。

“我爱你。”他许好了愿望。

“如果有一天,我要带你远走高飞,你会收拾行李跟我走吗?”他问她。

“……”她闭上了眼睛。

“小爱?”他低下头。

落在他的掌心上,她的眼泪。

他吻了她。

她没有再躲。

林小爱,也不可以没有谢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