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台长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举手表决吧!”李台长一脸笑意道。
韩洁道:“举手表决我没意见,只是我们是不是应该说清楚一些事?”
李台长疑惑道:“说清什么?”
韩洁轻笑道:“我们表决的是吴唯抹黑大岭电视台还是电视台对吴唯的处罚?”
李台长想都没想,“当然是表决吴唯到底适不适合做主持人!”
吴唯一听,恼了,这李台长还真对他当主持人过意不去,只要出那么点事,不管好坏都要撤销他主持人的职位。
还有韩台长也是的,没事和姓李的玩什么举手表决,难道她不知道大岭电视台的领导层和李台长有交情联系?
吴唯抗议道:“李台长,我并没觉得我昨天抹黑到电视台,电视台对我无缘无故处罚,我不服!”
韩洁皱眉,这吴唯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火气,“吴唯,有你这么对领导说话的吗?”
吴唯直视韩洁的目光,“韩台长,我有没有抹黑电视台你还不知道吗?无缘无故用表决决定我这主持人,这是不是太儿戏了。”
韩洁一顿,刚要向吴唯解释时,李台长重重拍了一下桌面,“有你这么和领导说话的吗?”
吴唯对于李台长老早就没什么好感了,“我说什么了?我嗓门就是这么大,这能怪我吗?”
李台长愤怒的指着吴唯,“粗鲁,没教养!”
吴唯哼哼几下,“有教养的人会拍桌子?会指着人骂人没教养?”
“你.....”李台长气得差点背过气来。
韩洁厉声喝道:“吴唯,你说够了没,说够了还不赶紧闭上嘴。”
韩洁对他还是挺不错的,吴唯只能压抑着怒火。
“吴唯,台里有台里的规矩。你有没有抹黑电视台,领导层会给你一个公道的。”韩洁道。
公道?
韩台长难道不知道整个电视台的领导层都被李副台长控制了?
还没等吴唯回话,李台长沉声道:“这样自以为是的人没必要留在台里,电视台不需要这么没教养的人。”
韩洁道:“李台长,刚才吴唯只是意气用事,我们这些做领导的还是不要和他计较。”
李台长看了吴唯一眼,冷笑道:“意气用事就可以对领导不敬了吗?我看他是晋升成为五流明星就认为了不起了,以为台里缺了他不行?”
韩洁为吴唯辩解,“李台长,你看.....”
吴唯阻止了韩洁要说的话,“领导,我知道你要为了说话,但我不需要。既然电视台不需要我,那我就离开电视台!”
转身,看都不看身后吃惊的六人,刚走到门前,吴唯瞧见会议厅门外站着不少人。
既然都要离开大岭电视台了,自己是不是应该留点什么?
吴唯想起一首诗,他停下脚步,闭上眼。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
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
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
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
铁罐上锈出几瓣桃花;
再让油腻织一层罗绮,
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
让死水酵成一沟绿酒,
飘满了珍珠似的白沫;
小珠们笑声变成大珠,
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
那么一沟绝望的死水,
也就夸得上几分鲜明。
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
又算死水叫出了歌声。”
走到廊上,人群不断的分开一条容一人过得小路,吴唯背着手,朗声道:“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看它造出个什么世界。”
然后消失在走廊上。
《死水》是地球作家闻一多先生最重要的作品,这首诗蕴含其中的思想感情一向存在争议,有人认为《死水》表现了一种对黑暗现实的厌恶、憎恨和灰心失望,有人认为《死水》表达了一种破坏世界、创造新生活的热望,也有人认为《死水》传达了一种对旧世界、旧事物的辛辣讽刺和无情诅咒。
而吴唯表达的是对电视台里的黑暗,无比厌恶、憎恨,和他对电视台的灰心失望。
原本看好戏的同事不断的重复着吴唯念出的诗,‘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不如让丑恶来开垦,看它造出个什么世界’
这是在骂大岭电视台是死水?
这是咒骂大岭电视台那些领导是丑恶的?
对于大岭电视台,吴唯早就不满了,从第一天上班被人诬陷,到制作节目缺人,还有无端端被撤除了主持人,他抱怨过,只是他没办法。
现在能将所有憋在心里的不痛快,用这首《死水》表达出来。
吴唯只有用两个字。
“痛快!”
……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