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长留这一段在下就不在描述了,我想大家都懂得,因为长留镇的镇长白子画我也听说过,他跟妖神花千骨的那点破事儿我也不想掺和,大家都是修道之人,我们要是去长留镇,道义上应该去捉妖神花千骨的,但是白子画不一定同意,所谓王不见王,我比他级别低,也没他法力高,但是我不一定能看得惯他,万一闹个不愉快也没什么意思,所以我就绕过长留了。
咱们国家现在男多女少,所以花千骨在长留那边挺吃香的,据说见到她的男人都喜欢她,我也不敢去,我怕雨来非要除掉她以解心头之患,我是拦不住。)
进入瓶内,我们不光身体的饥饿疲劳感大大减弱,身体的自净化也非常神奇,几天下来,我们身上都一尘不染,没有一点污垢,雨来是对的,在里面我们就是喝点桃花汤完全能够满足身体所需,要是成仙的话,根本不用吃东西。
“咱们今天到哪儿?是不是到绝情谷?”我问雨来。
“到绝情谷干吗?我们要到卧牛山。”
“不是还有个绝情谷吗?”我想象中的绝情谷应该是个小镇。
“绝情谷只是个地名,但是那里没人,我听师父说解放前那里倒是盘踞了一帮土匪,打家劫舍,无恶不做,现在那里早就没人了。”雨来跟我解释:“我们要经过那里,有几十里的山路要走,再晚到下午就可以通过。”
“说是这样,但是这样的荒僻山路,人迹罕至,道路肯定难行,说不定还有蛇虫毒瘴,山精树怪当我们去路,我看今天难以通过。”
“这个地方据我所知,没有什么毒蛇怪兽,离我们卧牛山这么近,自然也没有妖魔鬼怪了,今天应该差不多可以到吧?你的伤好了没有?”雨来问我。
“好了,镜壶和外面不一样,我的旧伤早就好了,现在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山路陡峭崎岖,杂草丛生,还真的不好走,雨来想了想,从身上祭出小驴来:“你说的也有道理,山路是不好走,还是骑上驴子快一点。”
“你看!我就说是吧?有驴子不骑,我们不是傻吗?”我很高兴雨来有时候也有通情达理的一面:“这驴子也不大,咱们怎么骑呀?”
“问得好。”雨来喊我一眼,然后把头转向前方:“那就我骑驴子,你帮我牵驴好了,我看你牵驴的技术挺好的。”
“啊……哈哈,是……是吗?我怎么以前没有觉得呢?那好吧,你说了算。”我干笑两声,心里有了委屈也不能发作,只能抓住驴子的辔头,把她扶到驴背上,牵着驴往前走,心里忿忿不平——说好的细雨骑驴入剑门呢?如今你骑着驴,却让我牵着驴,是何道理?
天气很热,山到了这里,山谷的树木逐渐稀少,山石异峰凸起,怪石嶙峋,小溪流水,有虫鸣鸟叫,山风一吹,让人有心旷神怡之感。
来的时候,镜壶里也没吃的,也没带东西出来吃,又错过了长留,所以到了近中午人就饿的不行了,只有多打点水喝以解饥馑,争取早一点走出去。我边牵着驴,两眼边四下注意,看两旁有没有果子,能吃上几颗,就是到卧牛山也没问题。皇天不负苦心人,果然被我发现半道的山崖上有一株小果树,上面挂满了红果。我可不管它是什么果子,先摘过来吃再说。
“老弟,山上的果子可不能随便吃啊,万一有毒可是大大的不妙!”我刚想摘果子,没成想这荒山野岭的竟然还有人?雨来就是面上不说饿,心里也难耐地很,眼睛看着果子,忍不住咽了一口酸水,也没注意到这里突然会有人出现。
我转过脸,看山道旁的一棵连着灌木的云杉下坐着一个年轻人,他的身体靠在树干上遮阳休息,不注意还真会忽略掉,所以我们也没看到。年轻人有二十一二的模样,个子应该在一米七五以上,面色黝黑,穿的不多,能看到身上的精肉。熊腰乍背,双目有神,天生就有些力气。
我收回手,问道:“老兄认识这个果子。”
“认识倒是不认识,但是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一点好。”说话声音很大,为人倒是很豪爽:“我这里倒是有点吃的,不如二位坐下来歇息一下再走,要是不嫌弃,我这里有些方便面火腿肠给二位充饥一下如何?”
“这个怕是不好吧?素昧平生,如何能受人恩惠?''
“二位不要误会,我也是赶路的,到卧牛山那边去寻找一位友人,在这里能遇上二位,就是有缘呐!”年轻人豪气干云地说。
“老兄太客气了,我们也是偶尔路经此地,去卧牛山的。”
“我看你们的打扮也像是道士模样,不过看你们像是小夫妻,肯定不是全真教的?”他微笑着说道。
“老兄可不要开玩笑,我们虽然不是全真教,但也属于道教弟子,这个是我师妹。”我怕雨来听了不舒服,赶紧解释。我们虽然不是全真教,也不是五斗米,******这些,全真教不可以还俗成亲的。我师父是通天神教,为截教祖师,都源于道教,但是和道教又并不是一回事。封神榜里说截教在东海蓬莱碧游宮,有诛仙剑阵,也多有谬误,实际上我们在南海。
“真是不好意思,都说防火防盗防师兄,看来是我多心了。”青年表示一丝遗憾的样子。
雨来脸色微寒——这个凡夫俗子如此无礼!说是小夫妻也就算了,怎么又扯出个防火防盗防师兄来?这能成寒暄的句子吗?
我也不太在意,就当他说话是放屁,一个人放屁时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打了个稽首:“我二人就不打扰兄台休息了,我们还要抓紧时间赶路。”
“我们一块走吧,我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路上有个伴儿也好过一个人,二位介意吗?”青年起身上前几步,问道。
“当然不介意,咱们大家一路同行,沿途游花看景,也惬意的很。”我客气地回答,然后又问他:“老兄贵姓?是做什么的?”
“我姓阎,叫阎送西,做点小买卖,不值一提。二位……?”这位叫阎送西的转过头向我们征询。
“哦,某白行圭,这位是某师妹,叫雨来。”我介绍。
“啊原来是白老弟,久仰久仰,到卧牛山去干什么呀?”
“我们去……送一位故人。”
“奥,难怪二位神色肃穆,在下失礼了!”
“无妨无妨,也不怪你。”
路程本来不算远,这个阎送西为人很健谈,一路上和我们说个不停,也无非是人情世故,买卖难做这些,是个世俗之人。他最后还是很热情的把方便面火腿肠这些东西拿出了给我们享用,这样我们又有了些体力,这样一直走到了下午四点,但是还没有走出去。
“不是说只有几十里山路吗?怎么走到现在还没有出去?”我终于还是感觉到了奇怪,问雨来。
“是呀,这个地方虽然我没有走过,但是长留离卧牛山总共不过百里路程,怎么着也该到了呀!”雨来也奇怪地很。
拿出罗盘,方向向西,没错。阎送西走到前面,四下观察了一番,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意外地发现道旁的山崖上长着一株红果树,红红的果子挂满了枝头。
这地方我怎么感觉眼熟呢?我转过脸看右面的地方,不远处有一棵云杉,阎送西此时正从地上捡起树下的方便面袋子。
傍晚的天空,阴云笼罩着山谷,白太阳在云中若隐若现。风卷起了树上和山道的枯叶衰草,在这个夏天里,我感到了一阵寂寥和寒冷。此时,道路旁,山石上发出了簌簌地异响,已经有众多不明生物向我们包围而来。
阎送西负手长立在树下,背对着我们,微微一叹。
我四下看了一会儿,牵着驴子,也停下了脚步,微微的也是一叹——唉!就算我们是捉妖师,有天生的使命,老天又为何待我如此?一天也不让我闲着!这下我们是真的碰上鬼打墙了。这可是太新鲜了,我们是法师,一般恶鬼避我们犹恐不及,谁会来触我们的霉头呢?
“阁下为何微微叹息?”我重新转头审视不远处站立的阎送西。这个阎送西,是阎王爷打算在这里送我们归西吗?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阎送西并不回答我,而是自顾自地吟颂起来。
戚,这是欺负我和雨来读书少呗?跟我来这一套,附庸风雅!
''金凤玉露初凉夜,秋草窗前,浅醉闲眠,一枕江风梦不圆。长情短恨难凭寄,枉费红盏,试拂么弦,,却恐琴音可暗传?''
跟我斗!我好歹此时有雨来和我在一起,比悲伤你比得过我吗?我边说边比划,雨来直愣愣的坐在驴背上,咬着嘴唇看着我,不知在想什么东西,我也不管了,先和他斗诗再说。
''此情此景,阁下吟唱此诗未免不应景,难道阁下有什么伤心的往事?”
“无他,在下只会这一段,此时念起来觉得格外的拉风,让小兄弟见笑了!”他慨然一笑,并不回头。
“阁下既然有此温柔情怀,想必也不是坏人,为什么拦住我们的去路呢?”
“你我在此相遇,本来十分投缘,一路走下来十分难舍,只不过我是来杀你的,所以还请你不要介意,在下杀完二位就走,不会影响二位相聚的,在下只是一个过客。”
“现在是法制社会,你杀人总该有个理由吧?”我当然不愿意平白无故就让人杀了,最好是问问清楚再死不迟。
“不好意思,理由总是会有的。”他转过脸来,目光淡淡的望向我们:“二位可还记得曾经杀死的白僵吗?”
我和雨来面面相觑,这样说来,这个人也是个白僵,是来为他报仇的?我们都不知道惹谁了,竟然不断地遭到追杀,看来这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是来为白僵报仇的吗?白僵可不是我杀的,是她杀的!”我指了指雨来。
“啊?!你说是我杀的?”雨来还正呆呆的想着心事,不易此时我忽然把责任都怪到她的头上,立时回过神来,指着我大骂:“你太没义气了,这时候你出卖我?是我杀的不错,是你指的,你要不指,我怎么能杀到他?”
“二位就不要谦让了,我也不是来为白僵报仇的,我们是同事,我只是奉命来取二位小小狗命,回去交差就行了。你现在是个凡夫俗子,能死在我的剑下,也算死得其所。”他还是不徐不疾地说道:“这个等你死了,你可以去问阎王,我们只是奉命办事,说多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你也是读过书的人,这一点你应该明白?”
“那你到底是人是鬼呀?”雨来问。她得问清楚,要是人,就得用人的办法对付,要是鬼,就得用鬼的办法对付。
“你现在应该能看出来我不是人类,我是象山,不过我身上的这位确实是人类,还是活着的,你们动手的时候要小心一点,不要误杀了他才好,我跟他很有感情。”
我心里恨得——象山,在冥界就是贵族的存在,想不到这么不要脸,竟然用人类的皮囊来威胁我们!很显然,这个象山并没有把自己的皮囊带过来,而是寄生在人的身上,如果我们想杀了他,就必须杀人类,才有机会杀它。
“你堂堂一个贵族,真他妈不爷们儿,还不如一个白僵,你出来我陪你大战三百回合!”我气愤异常,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佛祖原谅啊。
“小兄弟何必生气?装爷们儿的人都死的比较快,你小子现在虽然是个凡人,但是你们竟然能够用无耻手段偷袭白僵成功,我对你也不得不多加小心。”他平静地说道:“我们也相聚几个时辰了,我看你人不错,要不是有任务在身,我倒是真想和你喝鸡血烧黄纸拜个把兄弟,也不枉我们在人间相识一场,诶,你用什么兵器?”
“我佛慈悲,不以杀生为念,我从来不用兵器。”我冷冷地回答。
“对对,我们观察你好长时间了,确实没看到你用兵器,你这人不错,宅心仁厚,与佛祖有缘。”他点点头,表示认同:“她有兵器,溜光刀,蛮厉害的!”
''她那个不是溜光刀,叫鹰击剑。''我给他纠正一下。
雨来怒起,早已按捺不住,呛踉一声已经祭出鹰击:“我管你是什么东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早看你不顺眼了,剑下受死!”这几天在镜壶内练习,学有大成,正好试试。
“等等,我还有话要问。”我急忙制止雨来的莽撞。雨来虽然又惊又怒,还是先克制了下来。
我望向阎送西:“既然我们是你的盘中菜了,你何不告诉我们是谁要杀我们,这样我们死了也可以瞑目了。”
“问了也没有用,都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送西劝你一句,还是安静的引颈就屠,免得大家麻烦,伤了和气。”他抬头看看我:“不过我看你是个老实人,我也是一个性情中人,热爱文学,只不过形势所迫,才来阳世杀人,大家各为其主,我也不用兵器,等我杀了你以后,她也就活不成了,你俩儿还可以骑着驴游山玩水,我就不奉陪了。”
趁着斗嘴的功夫,我暗暗的审视了一下形式,此处地形崎岖不平,山石前后隐藏了不少的妖兽,分明是早有预谋,打我们伏击的。这个鬼打墙里有那么多的阴兽,不像是这山中所有,很有可能是阎送西自带的阵法里的阴兽,我们就是能杀掉他,但是这个阵法威力依然不小,我们必须要破这个阵,但是这是个什么阵我却是没有见过。
“老白,你真的打算和他过招吗?”雨来用音姬和我对话:“你先死,不如我先死。”
这个阎送西,观其言行,不知比白僵高了多少倍?又是有备而来,这一仗打下来毫无取胜机会。象山是冥界的贵族,法力修为都在万年以上,虽然冥界修习缓慢,但也足在人间百年之上。
“子曰我不入地狱誰入地狱?等我和他打起来的时候,你杀出去吧,或许有一线生机。如果能够逃出去,你也不要去捉妖了,找个人好好嫁了吧,让小孩子好好读书,别跟我们一样。”我发出了一声微微的叹息。
“我佛如来,赐我菩提佛光,斩杀妖孽,飞龙在天,杀!”我一声暴喝,隐藏在我体内的龙魂已经从我的身体里飞了出来,卷起如山的水雾,发出巨大的龙吟,向还没有准备好的阎送西突然杀去。
“那句话不是孔子说的!”雨来本来就比我脾气爆,这会儿更不待废话,鹰击已经像一道破空的闪电,向着阎送西杀了过去,关键的时候也顾不了凡人了,杀了再说。
阎送西对我们突然爆发的力量估计不足,而且他也没有想到我竟然有水龙助阵?这真是大大的失算。龙之力乃上古神力,非寻常异兽可比,上天入地,翻江倒海,无所不能,连神仙都忌惮三分,他又怎么可能一击得手?
眼看着两人夹着龙魂和鹰魂杀过来,声势惊人,他不禁一叹——失算一着,他既然是自尊鬼如来之身,又怎么会在意凡人的死活?心念一闪,如电光石火一般,他的脚步向旁边一闪,人就不见了,接着空间里跳出无数个面色残破,衣衫褴褛的怪物出来。
阴尸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