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箩没想到徐继仁与菀妃竟有这么深厚的情谊,原本以为徐继仁是窥视菀妃的美貌,故而画了他的画像悬挂在含章殿的密室里,却原来不是这么回事。
“这么说,菀妃受宠也是你一手安排的了?”
“是,那时候东哥儿还只是个贵嫔,而与她一同进宫的裴艳德因生下八皇子受封昭仪,时常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还要她跪着给她擦鞋。东哥儿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儿的宝贝,没有受过这种屈辱,一时气不过顶撞了裴艳德几句,裴艳德趁机要人狠狠的打了她的嘴巴,差一点儿毁了她的容貌。我听说后决定帮助东哥儿,既然已经进了宫,就要好好的活下去,在宫里,只有踩在别人头上才不会被人欺负,我是她表哥,我不帮她谁还会帮她?我悄悄画了她的一副画像,放在皇上时常爱看的画卷里,果然,皇上发现了画,召我去问话。我假装说这画是前几日大风吹过来的,不知道是谁,皇上果然费心的叫人去查找,很快就查到画中人是东哥儿,当夜就召她侍寝。东哥儿聪明的抓住了机会,而我也被皇上留在身边做了贴身太监。后来,我总是有意无意的在炎帝面前提起莞贵嫔,皇上也越来越喜欢去含章殿,之后东哥儿生下了十一皇子,受封菀妃。”
“就这样?”
“是……是的……”徐继仁眼皮不住的颤动,仿佛里面藏了一直小飞蛾在惶急的煽动着翅膀。
“那严家落败、菀妃暴毙又是怎么回事?”
“落败是……是……”徐继仁一连‘是’了好几次,额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也不敢擦。
优箩俏脸一寒,厉声道:“也是你弄得对不对,你恨你姨夫将东哥儿送进宫,所以你利用在皇上身边的机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严家玩弄于股掌之间作为报复,是也不是?”
“不是,不是这样的。”徐继仁急得‘咻’一声从凳子上站起来,肥滚滚的身体激烈的抖动,大声说道:“不是这样的,我感激严家庇佑之恩,处处为奇少爷说好话,可是树大招风皇上要拿严家开刀,我也没办法。”
“你说什么?是皇上?”优箩猛的站起身,目光阴森的看着徐继仁,一字一顿的道:“你再说一遍,真的是皇上?”
意识到自己冲动的说出了不该说的机密,徐继仁脸色刹那间雪白如纸,“我……我……公……主……”
“究竟是怎么回事?”优箩微眯着眼,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只是那双清澈如甘泉的眼眸染上了淡淡的凌厉煞气。
“公主……”徐继仁仿佛斗败了的公鸡,直挺挺的跪在优箩面前,“严家的成败皆是因为一个女子。”
“什么女子?”
“严家先祖是七将之一的陈寰嗣,百多年前寰嗣将军以双刀闻名天下,可是,他却因永乐公主的死大受打击,发誓终身不娶。”徐继仁怕优箩听不懂,解释道:“哦,永乐公主就是锦帝的侍女若水姑娘,因为……”
“我知道,你继续说。”优箩抬手打断他的话。
“创立天启后,锦帝曾经往陈府送了三位美人,三次都被寰嗣将军以各种理由送给了部下。就这样过了十几年,天启出了位奇女子,这个女子就是裴城垣将军的妹子裴城凤,城凤是裴家最小的女儿,从小拜得名师学艺,学成后径直来了天启。她听了寰嗣将军的事之后很受感动,决定嫁他为妻,可是,寰嗣将军拒绝了她。凤姑娘也不气馁,带着刀剑硬闯陈府说要雪耻,打伤了数十名家丁以后,伤在寰嗣将军刀下。裴将军为此大为光火,要与寰嗣将军决裂,最后锦帝出面让寰嗣将军负责替凤姑娘治好伤,就算作罢。凤姑娘留在陈府养伤期间,天天在寰嗣将军跟前转,渐渐的两人互生好感,终于成就了一段佳话。寰嗣将军娶了城凤姑娘做夫人,三年后陈夫人生下了女儿陈念若,念若出生三个月后,陈夫人突然不告而别,将军悲痛欲绝没多久就含恨辞世。念若没有父母,锦帝就将她收为义女接进皇宫抚养,到了十五岁时亲自为她指婚给了状元郎严如烟,严家也从那时开始壮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