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哭得凄惨,优箩也不忍责备,对凤歌使了个眼色,凤歌会意的走到门外守着,以防有人偷听。
二十年前菀妃因产下皇十一子受封昭仪,此后一年,她受尽炎帝恩宠受封为妃,并将与她交好的吴婉丽推荐给了炎帝,吴婉丽果然争气,没过多久就怀了龙裔。
而这一切却被与她们一同进宫的裴艳德看在眼中,裴艳德心里嫉恨,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于是,她指示父兄在朝堂上揭露当时的兵部尚书严奇贪污受贿,折了菀妃的羽翼,令菀妃失宠。
无奈炎帝对菀妃情根深种,虽然冷淡了她,却并未将她打入冷宫,又加上吴婉丽从旁周旋,渐渐的炎帝又动摇起来。
裴艳德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她买通了菀妃身边的云烟,趁着接近吴婉丽的机会,毒死了她刚出生三日的女儿,并且嫁祸给菀妃。吴婉丽信以为真,以为是菀妃嫉妒自己受宠派人毒死了女儿,就一状告到了御座前。
炎帝召来菀妃询问,却不料菀妃傲气凛然,抵死不认,并讥讽道:“皇上还是赐死臣妾吧。”炎帝大怒恰好此时云烟又在御前作证,说菀妃与严奇案有关,太后当即下令将她关进刑部大牢。
过了三天,菀妃暴毙的消息传来,吴婉丽立刻醒悟到自己上当了,她急忙赶去含章殿,却见皇后身边的丫鬟正押着含章殿的奴仆一个一个灌毒药。
她偷偷派人从后门进去,救回了刚被灌了毒药还未毒发的侍女映雪,映雪从衣衫的夹层里取出菀妃留给她的信,吴婉丽看后当场晕厥。
“娘娘受此打击,一病不起,没过多久,一条莫须有的罪名将她打入冷宫,从此再无面君的机会。此后没多久,她被人划花了脸,又打折了腿,只是她依然顽强的活了下来,一直到遇到了公主。”
奶娘的叙述随着秋日的雨声起起伏伏,优箩一直默默的听着,眼中的泪一滴一滴落在握着手札的手上,原来母妃的心里竟然隐藏着如此深的秘密。
“既然,母妃知道我是云烟的女儿,她为何还会对我这么好?”经过泪水的冲洗,优箩的眼睛明亮清澈,望着奶娘目光直入其心。云烟毒死了吴婉丽的女儿,杀女之仇不共戴天,为何吴婉丽还当自己是亲生女儿般疼爱?
“娘娘说,犯错的是你的母亲,与你无关,再说,云烟毒死了她的女儿,现在不是还了一个女儿给她吗?她还有什么好恨的?”白露抹了一把泪,继续说道:“再说,你究竟是不是云烟的亲生女儿,只怕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说得清楚,娘娘也是有些怀疑的。”
“你不是说和珠儿一起看着我出生的吗?怎么也说不清楚?”正是因为奶娘的说辞,让优箩对自己对云烟厌恶的感觉很是不解,那种厌恶彷佛与生俱来,让人无所适从。
白露望着优箩清透的双眼,心头很是愧疚,咚的跪下,泣道:“公主恕罪,其实云烟生产时,我与珠儿不知怎么的竟然睡了过去,醒来时她的怀里已经抱着你了。”
“你为何不早说?”
“我……那天见您起疑,我便回去问了珠儿,珠儿说云烟生产时,她彷佛做了个梦,醒来后就见您在云烟怀里了。后来我想起丽昭仪曾经交给我一本手札,就找出来看,才知道原来菀妃的死与皇后和德妃有关。昭仪娘娘也怀疑您不是云烟的亲生女儿,而是菀妃的女儿,只是,又无法解释菀妃暴毙。一直到我听到了那疯婆子的话,才明白原来菀妃当年真的没死,而是被皇上偷偷藏了起来。既然如此,皇上必定知道您的身世,他不肯说明,那就证明此事与他有关,若如此,你查下去就会对你不利,所以我烧了手札,让这一切永远成迷。”
白露说完,长长的吁了口气,叹道:“可惜,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没想到公主你还是赶来了,唉!”
说罢,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