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李霄又试着三组气旋分别挤压,结果出现同样的问题。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真气量是别人的九倍,同时压缩受到的阻力也是别人的九倍,即使分成三分,每一分压缩的阻力也依然是别人的三倍。
这一下他就有点苦恼了,既然无法积压到一块,那么就干脆分开来,每个气旋单独挤压,让他们分别分成九分。想到就干,李霄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其中一个气旋上,然后拼尽全力向内压缩。整个气旋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的缩小,中间的气体的密度也越来越大,可却始终没有变成液体。
当挤压到一定程度之后,气旋突然停止了缩小。李霄知道,这就是突破凝气的关键,只要过了这个零界点就能将真气压缩成液态,于是他大吼一声,力量再次加大一分。原本已经无法再次挤压的气旋,突然再次向内缩小了一点。就在这一刻,气旋的中间终于出现了一丝液体。
然而还没等李霄高兴起来,整个丹田的气旋一震,一股大力突然传来,直接将李霄压缩的力量震开。而原本被压缩变小的气旋,瞬间恢复到原来大小,而那一丝液体也从新恢复成气体。
李霄直接就傻了,这还怎么搞,所有气旋都连成了一个整体,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样除非同时压缩所有,不然根本没用。可是现在即使压缩一个都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劲了,九个?李霄除了摇头,一点办法也没有。没想到这个功法居然还有这么大一个毛病,虽然本身真气量是同等级其他武者的九倍,还能提高修炼速度。可是不能进阶的功法又有什么用。
难不成真的要重修?李霄欲哭无泪,要他放弃这么多年的努力,从头再来,他还没有这么大的魄力和勇气。之前师父告诉过他,先天进阶到凝气和练气进阶到筑基都是一样的,就是将体内那一团气态能量一步步压缩成液态。如果不能一次性全部压缩成液体,那么只要能将其中一部分压缩成液体,那么其他的就好办多了。
想到师父这一句话,李霄突然眼睛一亮。既然功法原因导致不能像正常的那样压缩,那么就将他们变成和正常的一样不就可以了吗?将九个气旋散开,让真气再次恢复成一个气团,那样既不用散功重修,又可以像其他的人那样进行一步步压缩。
想到这里,李霄立马着手开始。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控制丹田内的九个真气气旋放缓旋转速度,随着速度的渐渐变慢,气旋中的气体逐渐被释放出来,成为游离的真气。这看起来和散功很像,只是散功是逆行功法,让气旋反向旋转,那样做,真气就会直接散出体外,而不是停留在丹田中。
随着散出到丹田内的真气越来越多,李霄开始感觉丹田已经爆满了,可气旋内的真气才散出了不到一半。李霄竟然忘记了这一茬,他的丹田和其他同等级的人差不多大小,可他体内的真气量却是别人的九倍。本来成气旋形态还看不出来,现在一散出来,才终于体现出来。现在李霄也没办法,如果再继续下去,丹田肯定会被撑破,所以他只能让气旋恢复之前速度,让它们将丹田内游离的真气吸收掉。
做了这么多次尝试,李霄都快要抓狂了。他不相信这么强大的功法,居然不能进阶,一定是自己有什么地方没想到的。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将自己的思维放空,摒弃一切杂念,让自己平静下来。
当他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之后,他开始集中精神去细细感受下丹田内的情况,现在的他还无法完全内视。下丹田内,九个气旋按照分成三组,每组三个互相环绕旋转,三组气旋又同时围绕中心旋转。这个情况李霄感受过无数次,所以他这次要留意的并不是这一点。
他将精神完全集中在一个单独的气旋上。气旋保持这一定的速度快速旋转着,和自然界的气旋一样,外松内紧。李霄试着用力压缩气旋,他发现,外面的很容易,可是里面的却很难,不仅如此,反而产生强烈的排斥力。几次观察实验后,李霄发现,气旋最中间的气体凝结度已经很高了,只要再压缩一点点,就可以成为液态,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的真气形成气旋之后却缩小了这么多的原因。
李霄以前一直以为这种外松内紧是功法照成的原因,他也没去想过为什么。现在他赶紧,只要自己知道为什么内部真气会自动压缩,那么他就有希望进阶。
他再次将气旋的旋转速度降下来,同时仔细感受单独一个气旋的情况。随着速度下降,刚才那种真气散开的情况再次出现。这次李霄注意到,当气旋速度降低的时候,整个气旋的密度由外到内,逐级降低。先是外面的真气密度降低,然后成为游离真气,接着靠里面的真气也慢慢变稀薄。这个发现让李霄一喜,既然旋转速度减慢会让气旋密度降低,那么如果提高气旋旋转速度,是不是就可以提高气旋密度了?
想到这里,他立马开始尝试。随着他开始运转九玄诀,体内气旋的速度渐渐加快,而气旋的密度也逐渐变大。当运转速度达到最快的时候,九个气旋已经快得像九个磨盘一样,气旋最中心的密度也达到了接近于液态的零界点。李霄深吸一口气,然后拼尽全力同时将九个气旋向中间一压缩。九个气旋再次向内缩小了一丝。就是这一丝差距,两者天壤之别。
当气旋再次缩小了一丝之后,原本达到零界点的九个气旋中心终于出现了一丝液体。接着,李霄就感觉到,九个气旋迅速向它们的中心缩小,这个过程根本不需要李霄去费力控制。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原本是九个气旋的地方,出现了九个由凝结成液体的真气形成的旋窝。
原本一直集中注意感受下丹田情况的李霄,突然他的脑海中就清清楚楚的出现了下丹田内的情况。李霄一愣,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感觉,紧接着内心一阵狂喜。甚至忍不住大笑出来。
李霄知道,这是内视,是凝气期才能拥有的能力,之前虽然可以感受里面的情况,但和现在犹如亲眼见到完全不同。李霄激动了一会,赶紧收敛心神,因为这个时候是稳定境界最重要的时刻。他再次盘膝做好,同时深吸一口气,然后控制一部分液态真气按照大长老教给他的七剑决第四层运行轨迹运转。
李霄连续运转了三个周天之后才停下来,这时候,他的境界基本上不会出现因一点外力而倒退的情况。想要完全稳固下来,起码还得六七天的时间。同时,突破后的真气在体内运转了三周天后,将原本一些体内杂质也排除了体外,现在他身体表面已经覆盖着一层粘乎乎的东西。收功后,他先去洗了个澡,将身上那层粘乎乎的东西清理掉。
洗完澡换上新衣服之后,李霄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他稍微感受了一下。他发现,虽然已经是晚上,但他却能仅凭肉眼就看清五十步以外的老鼠,同时能听到三十步之外另一间房子里师弟的打坐呼吸声。现在一有四周风吹草动都一清二楚,这让李霄有一种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李霄在外面感受了一会,继续回到房间里打坐。接下来他要准备冲击筑基期。有了冲击凝气期的经验,这一次冲击筑基期就没有了之前那么麻烦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李霄成为突破筑基期,成为一名凝气期和筑基期同修的高手,也算是真正迈入了修行界的大门。
七天之后,天枢峰半山腰上,李霄站在一栋两层楼的建筑前。这是管理内门弟子信息的内阁。李霄用了六天时间将境界稳固下来后,就找到了当年刚进入外门时给他发放物质安排住处的陈师叔,现在应该叫陈师兄。李霄现在想起当时陈师叔惊讶的样子就好笑。
李霄去的时候刚好是下午茶的时间,陈师兄正抱着他的宝贝茶壶喝茶。当时他还没有想起李霄是谁,只是有一段时间好像听人说起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然后李霄直接告诉他,自己是几年前加入七剑门的外门弟子的时候,他一拍脑门,说到:“哦,原来是你啊!”接着他突然像是踩到一只老鼠一样,瞬间跳了起来,然后双目圆瞪,右手指着李霄,说到:“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进阶到凝气期了?这不可能,你刚刚进来的时候还是刚刚进入先天期。”说完将茶壶一放,围着李霄就开始上下打量,一边走一边问:“你是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还是服用了什么天材地宝?还是误闯了什么遗迹,获得前辈传功啊?”最后李霄解释了很久,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每天坚持修炼而已。最后陈师兄只能欣欣然的停了下来,末了还嘀咕了一句:“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