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月因他的腔调而失笑,她点了点头:“我会尽力做好最后一件事的。不过,明天我走了之后,也希望你好好照顾他。如果我们有机会再见,希望你全身上下……呃,都还是完整的。”
望着舒雅月挑帘而出,花惜玉眼波中散开了一片促狭的银光,上天忽然掉下来的这个如月亮般的女人,是多年来唯一一个可以稍稍撕开顾倾城面具的女人,他怎么可能就让两人轻易的分开呢?
舒雅月回到顾倾城的寝帐,看到顾倾城的一个侍从正守在软榻的旁边,而顾倾城趴在虎皮褥上,似是已睡着了。
侍从看到舒雅月,立刻行礼,舒雅月一摆手,对他微笑,她又不是他的长官,不过是个混吃混喝的,可受不得人家的大礼,她轻轻用口型问道:“将军睡了?”
侍从点头,同样以口型回答:“刚才花军医为了将军施了安眠针。”
舒雅月眉心微微一蹙,不禁心下有些微恼,这个花惜玉,既然可以用安眠针,为何挖出他肩上箭头时不采用此法,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在身上动刀子,该有多疼。
医者父母心呢,花惜玉一向对待受伤的兵将都一视同仁,温和而慈悲,没事干嘛就喜欢折磨顾倾城呢?
难道说,是因为顾倾城对他和游紫晖雨露不均,所以因爱生恨?眼看自己又要胡思乱想,舒雅月急忙收住自己如脱缰野马般蹿腾的思维,对那位忠厚负责的侍从低声说道:“我来照顾大人就好了,你去休息吧。”
侍从既是感激又是不安,哪有将军伤着,侍从休息的道理?不过又想起之前军医大人的吩咐,于是施礼退下。
舒雅月跪在塌前,试探地唤了两声:“顾倾城……大笨蛋……”
他果然没动,看来是真的睡了。
一双冻得通红的小手,刚要拉开搭在他身上的毛毯,又急忙放在嘴边呵气搓揉,她的手太凉了,这样贸然伸过去,有可能会冰到他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