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得这么严重吧——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梓莹突然站起身来。
「……我知道了。我去换一下就来。」
接着她便走上楼梯,进了寝室。
「喂,睿博也去换。」
风雪踢了踢我的背。
「咦?我也要换?」虽然我一点也不喜欢游泳。
「当然要换啊!不然你为什么来海边?」
学姊跟着说:「反正你是男生,还是要直接脱掉只穿内裤也可以?」
「不、不好吧?我知道了啦。你们先过去吧,我待会把饭团拿去。」
男生换泳装真的很轻松,而且不用在身体上涂些麻烦的东西。
也因为这样,当我捏好一大堆饭团,再用铝箔包起煎蛋,在厕所换好泳裤以后——梓莹都还没走出房间。大概是因为右手不太能动,所以换衣服比较花时间吧?就在我煮饭的时候,有个女生在二楼换衣服——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种状况好像有些奇怪。
在这边等梓莹换衣服也有些尴尬,所以我朝二楼喊了声:「我先走了喔!」然后披了一件运动衫往海边走去。
梓莹隔了一会儿才到。看到她披着连帽外套底下所穿的淡紫色泳装后,我才了解风雪这么执着的理由。两件泳衣的款式是一样的,差别只在颜色不同。
「睿博,帮我们拍照!」
风雪兴奋地跑向梓莹。
「年轻人,该怎么办呢?这下可伤脑筋了。」
大阳伞底下,学姊正趴在我旁边休息。她看了看梓莹又看了看风雪后,用一种甜腻的声音这么对我说。
「怎么了吗?」
「两个人都太美了啊,真烦恼。」
这要我怎么回答啊?安静睡你的觉啦!
我们在岩石堆间的一小块沙滩上铺了垫子,坐下来吃午餐。因为坐的地方很小,在很近的距离中可以看到梓莹白皙的肌肤、风雪的小麦色肌肤还有学姊的——呃……总之,只有我一个人面向悬崖吃着午餐,但大家却不肯放过我。
「睿博,我想要吃腌梅子籽的果仁,你帮我剥开。」
「自己剥啦!」
「年轻人,茶洒出来沾到泳衣了,可不可以帮我擦一下呢?」
「自己擦!」
「睿博,帮我包海苔。」
「自己——」不对,梓莹没办法自己包吧?因为她只有一只手能动。我准备饭团的时候是像便利商店卖的那样,海苔另外分开,早知道一开始就直接把海苔包上去了。
「睿博你太宠梓莹了!这点事你得让她自己做啊。」
你还不是什么都叫我做!
「所以,这个就给我吃罗——」「不行!」
风雪和梓莹朝着我包上海苔的饭团扑过来,结果两个人叠在一起还把我压在最下面。喂!很多地方都碰到了耶,痛痛痛痛痛啦!当我在风雪肚子底下猛力挣扎时,饭团被古学姊给抢去吃掉了。
「和平解决。那么,我可以坐在最上面吗?」
「请住手,我会被压扁。」
我从梓莹和风雪身体底下爬出来以后,立刻逃到稍远的地方猛喘气。
风雪以前明明没什么胸部,什么时候变得——不对,我在想什么啊!冷静一点。深呼吸。我蹲在原地回头看,风雪和梓莹还在互瞪,两人穿着泳装的样子再度映入我的眼帘,害我好一会儿都没办法回到垫子那边。
只是吃个饭就搞得满身大汗,所以风雪一吃完马上拉着梓莹跑向大海,梓莹带着一脸厌恶的表情说:「我明明说过不能游泳啊!」
「就跟你说没问题嘛!」
风雪砰砰地拍着杀人鲸造型的超大充气玩偶说着。连名字都取好了啊……
「可是、可是……掉下去怎么办?」
「我和睿博会跟在你旁边啦,对吧?」咦,我也要跟?
「呜——」
「真是的,难道你又想破坏乐团的团结?」
梓莹不大情愿地点点头。好像只要提到乐团的团结,就可以要她做任何事的样子……
梓莹的连帽外套已经被风雪给扯掉了,她紧紧抓着杀人鲸虎次郎,脚尖才稍微碰到海面,马上露出一脸惊吓的表情。
风雪十分无奈地对她说:「你这样把脚一直弯着反而危险啦!会掉下去喔!」
「可是会被水弄湿……」
「这里是海边耶,一定会弄湿的啦!」
「啊,等、等一下!」
风雪毫不犹豫地把虎次郎推进海里。
「睿博也来,快点快点。」
我也赶忙下水,从左边扶着虎次郎帮忙保持平衡。仅只一次,我不小心碰到梓莹的大腿,吓得赶忙放开手,还差点就沉到海里去。梓莹光滑的双腿和纤细得如梦似幻的腰就在我伸手可及的地方,所以我根本不敢面对她,只能一直盯着杀人鲸玩偶的鼻尖,觉得自己的心脏正在冰凉的海水中怦怦地跳着。
梓莹闭着双眼,紧紧抓着杀人鲸玩偶的背鳍颤抖了好一会儿,不过接着便放弃挣扎,把脚放了下来。这里的海岸不是浅滩,所以海水一下子就浸到我的肩膀来了,穿着海滩拖鞋的双脚趾尖偶尔可以感觉到尖锐的岩石尖端。
「好冰……」梓莹喃喃自语地说。
「不过,很舒服对吧?」
靠在杀人鲸玩偶另一边的风雪说着。
梓莹怯怯地睁开双眼。因为风雪一直踩着水前进,我们已经游到离岸边相当远的地方了。在海上可以看到堆满了消波块的离岸堤轮廓,堤防正上方有一朵积雨云正逐渐窜起。海浪不断把我们推回岸边,我们破着浪,继续往海中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