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上QQ,没事儿上来一看空间里几乎被16岁的表妹发的说说刷了屏。
我好奇地逐条看了看,全是各种迷茫、郁闷、痛苦等等,最近的一条是“考不上XX大学我就不删这条说说”,后面跟着三个重重的感叹号,下面是她给自己的评论“必须内心强大到混蛋”。
上一次,她有这种充满了别扭的鸡血的状态大概是两年前吧。家里辗转托了关系,对方承诺只要她过线,就一定能转学进那所省重点。为此,她戒了画画,放弃了休息,拼了命的努力。
可生活毕竟不是电影,不可能像《垫底辣妹》那样热血和励志,在女主发过誓,立志努力学习之后,再安排几个蒙太奇镜头,再次登场时,就已经很牛了。
开什么玩笑。
结果是她没有考上,在周围人的一片慨叹唏嘘中,郁郁寡欢了两个月。每次一谈论此事,她总是满脸遗憾:“唉,差一点,我只差一点就考上了。”
差一点,只差一点,我就能赢了这个比赛了。
差一点,只差一点,我就不会迟到了。
差一点,只差一点,我就能赶上这趟车了。
差一点,只差一点,我就能把这个事情做好了。
……
真的是差一点吗?虽然表妹的成绩在学校里一直名列前茅,但一个县里普通高中的教学质量毕竟无法跟省重点相提并论。单看每年的高考成绩就知道,她们学校的第一名放在省重点里常常要排到100名左右。
2
刚上大学的时候,周围有很多第一志愿调剂过来的同学,其中不乏北大,武大,华科等名校落榜生。因为调剂的分数差很大,他们的分数往往比我们学校的录取分数线高出几十分。所以,他们常常课不好好听,活动也不积极参加,始终处在一种郁郁不得志的状态。
有一次,公共课老师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斩钉截铁地说:“不要老觉得自己本应该是哪个名校的学生,既然来到这里了,就已经证明过了你的水平达不到那个高度。信不信即使有机会重来,你依旧考不上。”
成王败寇,愿赌服输,是再浅显不过的道理。可惜,我们常常因为那一点可怜的自尊让不甘心无限发酵。
八月长安曾在《最好的我们》里写:“差一点没得到,会让人不忿,而差得很远,就会让人平静。”
只是,现实里,我们中的大多数人明明差得很远,却常常误以为自己只是差一点。
3
我读高中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痴迷于写信,最多的时候一天能写七八封信给不同的朋友。我当时的同桌是个性格很乖巧的女生,学习很努力。所以,常常是她在刷题,我在写信,她在背书,我在写信,她在听课,我依然在写信。
后来,她因为学习压力太大被诊断为“神经衰弱”,不得已退了学。
一个月以后,我突然收到了她寄来的一封信,信上说她很羡慕我,觉得我很聪明,即使每天都在写信,成绩依然能保持得很好。
我看了很震惊,因为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很聪明。
高一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并不擅长理科。即使拼命掐大腿,还是会在上物理课的时候困得睁不开眼睛;即使拼命刷题,我还是永远分不清化学公式之间的变换关系;即使对生物会有一点兴趣,似乎也仅限于看点有意思的课外读物了。
于是,我早早放弃了读理科的念头,把全部精力转移到了文科上。要知道,在我们那所重理轻文的学校里,学文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认输。
但,那有什么关系呢?
我只知道,因为兴趣使然,每个学期正式上课前,我的文科课本已经被我当作课外书读过了一遍。遇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会忍不住想要写信与朋友探讨,进而导致我的语文成绩直线上升,即使生、理、化考得不好,总成绩也不至于太差。
我们常说人人平等,但不可否认的是,人和人的智商、思维能力、学习能力因为自小生长环境的不同,确实存在很大的差距。你看,对于有的人而言,一天就等于一本物理练习册,于我,只是日出日落间对着一道大题手足无措。
但是,化用钱钟书先生在《围城》里说的一句话,人生就是一场艳遇,最后我们都遇见了自己。
我相信,上帝创造每个人都是有原因的,去找到这个原因,认识这个原因,就是我们这辈子最需要做的事情,也是这趟生命旅程的趣味所在。
4
这个世界变化太快——包括我们的审美和人生。
人人都说“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人人都想成为走路带风的酷女孩。似乎没有见过四点钟的城市就不配谈励志,没有甩过渣男没有月薪四万就不配称为光芒万丈的好姑娘。
怎么办,明明我就是最不幸的那种人,能力还配不上我的野心,没有好看的皮囊也谈不上有趣的灵魂,单单为了过好平凡的生活就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偶尔翻翻自己的日记,能被那些复杂的情绪吓到,感觉自己像是进去了一个围城,很多时候都丧到忍不住想“要是想死的时候能死一死就好了”。
老实说,生活不就是这样的吗?小怪兽层出不穷,每前进一步都像是进阶通关。只有扛过这一阶段的危机,才能顺利进入人生的下一阶段。
不是酷女孩有什么关系?照样剪短发,扎耳洞,在工作之外将游戏玩得6到飞起。
没有光芒万丈又怎样?走过黑暗,还愿意为后来者点一盏灯的人也不差。
没看到过这城市凌晨4点钟的模样,只要觉得自己尽力了也是一样的。
J·K罗琳花了至少32年时间,被12个出版商拒绝过,最终还是出版了哈利·波特。
马云折腾到35岁才创立了阿里巴巴。
钱钟书一生只写过一部长篇小说《围城》,照样在文坛熠熠生辉。
每个人的人生都应该有自己的节奏,没有必要按照别人的剧本过一生。
承认辛苦,承认懒惰,承认水平不够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5
不忿没用,羡慕没用,假装很酷很努力也没有用,只有正确认识自己,但永远不失去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努力去进步才能不辜负这场生命。
如果这一路实在太辛苦了,记得找一个合适的宣泄口,那么,不妨以书为伴吧。
就像我在上文中多次提到的钱钟书先生的这本《围城》。它不仅仅是一个关于方鸿渐和他身边的6个女人的故事,它还有无与伦比的幽默与讽刺,有对人性的精彩素描和毫不留情的解剖。因而,它总能在不经意间说到你的痛处,点醒你。
在你失意的时候,它还会像一名老友一样拍拍你的肩膀,告诉你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一座城,但是有城不可怕,迷城才可怕。
老实说,成功从来不是偶然的,那不过是化了妆、戴了面具的必然而已。当你真的扛过了困难期,回过头来去看的话,会觉得它就是人生中的一个很可爱的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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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常说方向很重要,其实方法也很重要。人生没有解不开的结,只有用不对方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