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替身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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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离恨歌

胖子委屈,但胖子不说,他红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刘希,却没有注意刘希一直歪着嘴示意这是刘德出的主意。

陆常被刘谋劝好入座,虽然他不是刘家的人,但刘陆两家互有姻亲,也算半个兄长,所以也不推辞,坐了下来。

“今日唐突搅了苏家兄弟的局,陆某在这里给你道个罪,还望苏家兄弟不见怪。”陆常端起酒杯对苏凡致了声歉,然后一饮而尽。

“不唐突,不唐突。”苏凡欢乐的摇摇头,且不说今天的压威宴只是走走过场,就刚才那场八卦大戏,都不是一般时候能看到的。这种唐突,苏凡还真不介意多来几次。

“我今日刚到扬州,听朋友说牧王世子牵头长兄席,本应当备好礼物再过来。但却是怕这胖子听闻我到扬州之后溜了,这才急忙赶过来。”陆常叹了口气,一咬牙,从手上褪下一串黝黑的珠子放至苏凡手中,说道:“这串月石珠我养了八年,算是聊表心意了。”

月石?

苏凡好奇的看着手上这串黑漆漆的珠子,他可不知道这月石到底是什么。但看到刘益脸上露出羡慕的样子,便知道这珠子价值绝对不低!

苏凡可不会做那种把东西还回去落人脸面的事情,于是想了想之后,收起珠子说道:“陆兄的好意苏凡领下了,听闻河西陆家多富商,苏凡原在家中也是负责商事,有时间可来我府上切磋切磋。”

“陆某晚些时候一定去叨扰一番,到时还请苏兄海涵。”陆常笑了起来,这苏凡倒也算个妙人,几句话便化解了尴尬。

刘谋看席上众人都认识了,笑着拍了拍手,说道:“好了,宴席开始吧,不然等一下苏兄可没精神去应付语曦那些朋友了。”

“上菜!”

……

苏凡和刘语曦上楼已经一个时辰了,侯毅一直在盯着楼上那间坐满了世子的房间暗自郁闷,萧风却是显得自然了许多。

听着姑娘弹的小曲,不时还做首打油诗调笑一番,仿佛刘语曦出嫁一事他当真没有放在心中一般。

“萧疯子,你难道不好奇他们在上边做什么?”侯毅等得烦了,转过头又看到萧风在和妓子调笑,不忿的问道:“按理说,就算是长兄席,一顿饭也吃不了这么久吧?”

“为何吃不了?”萧风伸手撩了一下姑娘的下颚,嬉笑着道:“若是像你我一般,确实要不了那么多时间,毕竟人家对我们知根知底,但那苏凡的底嘛,谁知道?不探清楚了,上边那些人精谁愿意和他深交?”

侯毅眨了眨眼,赞同的点了点头,这萧风脑子确实转的快。

正当这时,原本坐在大厅台上跳舞的歌姬们忽然分开到了两旁,然后只见一位身披红纱的美人顺着垂下的纱巾从天而降……

美!

众人看到台上起舞的美人儿,眼睛都亮了起来!

月肤星眸柳叶眉,

长春青丝意撩人,

若隐即现团玉兔,

欲观深峡更思春。

台上红纱后若隐若现的娇躯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便是连常年混迹京城春园的侯毅也是一阵目眩。

这扬州果然是烟花地,做为青楼院首的清影馆果然名不虚传。

这等美人,居然还不是压轴的舞姬!

色与魂授的众人都不自觉的朝着舞台看去,红衣舞姬的每一次旋转都带起一阵阵兴奋的高呼。

萧风摸着下颚,咂了咂嘴,清影馆中美人多,这点他是知道的。但是今日本是公主安排的接风宴,这东家怎么会这么不识趣的安排绝色舞姬来抢了刘语曦的风头呢?难不成是为了报那闭馆之恨?

而且就单子来看,这还不是最后一支舞,难不成后边还有压轴美人上场?

“这不是红花吗?”就在萧风疑惑不已的时候,旁边忽然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

转头一看,是那几个跟着侯毅前来的文人士子中的一人,名字好像叫……柳围?

“柳围,你认识台上的女子?”萧风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装作很感兴趣的问道。

“啊?”被拍了一下的柳围下意识的应了一声,低头一看,却是看到萧风笑吟吟的脸,急忙说道:“六个月前我家老爷子大寿,专门到这清影馆请了这位红花姑娘去献了一支舞,刚刚觉得有些眼熟,这才想起来。”

萧风一摇折扇,疑惑的问道:“可刚才我听兄台语中带有惊疑,难不成这红花姑娘发生了什么事?”

“那日之后,我本想给她赎身,但托人到馆中询问后,却得知这红花姑娘已经被人赎走了。”柳围抓了抓头,有些想不通的说道:“虽然我柳家不算权势人家,但在这扬州城也算能说的上话的人家,想来这清影馆的东家也不至于骗我。但是这红花姑娘怎么又回来了呢?想不通,想不通……”

萧风舔了舔嘴唇,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小看这个清影馆的东家了……

……

“胖子,这亏你吃得值!”酒过三巡,刘德悄悄的摸到刘逊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神秘的说道:“不瞒你说,是我不让刘希告诉你秦夕颜的事情,这都是为了你好。”

胖子正红着眼死盯刘希呢,旁边忽然冒出来一个声音说是他做的,差点没直接回手就是一耳光扇下去。好歹忍住了这个念头之后,刘逊咬着牙说道:“刘德,你今天要不把事情给我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刘德指了指正拉着刘谋谈事情的陆常说道:“秦夕颜他老爹手上有一条月石矿脉,你别看他今天给苏老弟一串月石,除开养了几年之外,月石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值钱!我本想让你悄悄的勾搭上秦夕颜,没想到还是被陆常知道了。”

月石矿脉?!

胖子眼睛一亮,难怪从几年前开始这陆家就一直有月石贩卖,原来根由是在这里。

刘德看到刘逊眼睛发亮,嘿嘿一笑,说道:“怎么样?如果你掌握了这条矿脉,你家老爷子还会怪罪你吗?”

胖子摇头,但却是一脸鄙夷的看着刘德,问道:“我对矿脉有点意思,但若是要从陆家手里抢……打死不干!本来悔婚就已经让我家丢尽脸面了,再让我回头把人家媳妇也摘了,世人该怎么说我?”

刘德看胖子不上当,眼珠一转,教唆道:“一两月石二两金,难道你真舍得把这么大的财富拱手让人?而且这陆常与秦夕颜还未成亲,你努努力,让陆常悔婚不就得了嘛!”

胖子眯着眼,指了指陆常,又指了指自己,说道:“你让我去拆人婚事?缺不缺德?边王叔给你取这名还真取对了,刘德,你嘴上要留德啊!”

看到唆使无果,刘德也不生气,笑笑坐了回去,不理胖子了。

得知其中缘由之后,胖子反而不生气了,乐呵呵的直往嘴里塞东西,胖子的心情的转变,让其他人啧啧称奇,这刘德跟胖子到底说了什么?能让这个红眼的胖子乐成这样!

这时候苏凡正拉着刘益问道:“这月石到底是什么?”

“苏兄你不知道?”刘益惊奇的看了苏凡一眼,看到苏凡脸上的表情不似作伪,这才低声说道:“月石是我大秦特有的产物,到了没有月亮的夜晚就会散发月亮的光芒,煞是好看!月石在身上佩戴越久,到时散发的光也就越夺目,所以才被称为月石!而且据说,这经常佩戴着月石还能延寿,说是能吸收日月精华!所以养得越久的月石越值钱,就刚才陆兄送给你那一串,至少也值三万两!”

听到这里,苏凡懂了,这月石应该就类似前世的夜明珠,在这没有电能的时间,能自主发光的东西确实价值连城!

只是,承了人家这么大的礼,自己要怎么去还呢?

……

红花一曲舞罢,施施然的退出了舞台,就在人们意犹未尽的时候,只见两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抱着古琴走到了舞台上。

看到台上那两张一般无二的面容,萧风愣了一下,这两个女孩虽然尚未长开,但看这面容,长大了绝对是妖孽啊!而且还是两只!

这清影馆东家是想做什么?这两个明显就是下一代的花魁吧?现在就拿出来了?

正想着,舞台上的琵琶声已经响起,只见一个小女孩弹着琴,一个小女孩吹着萧,一首新奇的曲子便在馆中荡漾开来。

只道琴瑟是谣传,

至今方知沁人寰。

合音入耳人自笑,

绕梁三日不淡然。

就在众人闭目赏乐的时候,弹琴的小女孩开口唱了起来:

玉盘入云藏羞颜,

青天蒙纱夜难眠,

长吟曲观风弄月,

顾首思伊人何许。

漫漫夜,小湖边。

杯酒、知音、红颜。

曾拥白首愿,

一朝笑别离,

意哀谁人顾,

只看泪横流。

黑白入画,默默其声,风抚其上,丝毫不觉。

若顾轩窗梳妆扮知己,不在心头,却上心头。

长离夜,不知笑。

玉盘、清风、树梢。

观长离影,良人难求。

菩提树下立真果,沧海石上笑长留。

天若有涯一步踏,不叫相思泪千愁。

凤凰求,

凤凰求……

小女孩歌声清脆入耳,场中之人听得如痴如醉,便是自号文雅的萧风也是一般。

《伴月追星》分为三篇,这是第二篇《离恨歌》。

这首唱词萧风也曾听青女唱过,但却是没有这两个小女孩那般入耳。或许是小女孩还不懂离愁之事,声音中少了一份忧伤,多了一丝明快,反而让人印象深刻。青女的歌喉要比她们动人,但在这首词上,她们却更能打动人心。

一曲长罢,全场喝彩不绝!

“今日我摆宴给诸位接风,这东家倒是懂人心意,给诸位安排了如此歌姬,确实该赏!”

就在这时候,刘语曦鼓着掌,从楼上缓缓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