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到了,几年不见更大更气派了。”
半个时辰后,狐狸领着郑兴来到了会稽城南的一座非常气派的府邸门前。狐狸跳下俊马伸手抚摸着门前的两只大石狮,不由的感概这里的气派。
“嗯,的确是很气派,到时在城主府门前搞两只更大更有气魄的石狮。去叫门吧”
郑兴目光从苍劲有力的‘洪府’金字招牌转移到门前的两只大石狮,不由的感概有人才的地方果然与众不凡。
“咣咣咣,咣咣咣”
狐狸听到郑兴的话立马屁颠屁颠的跑上台阶,抓起右边小儿手臂粗的铜质门铃不要钱的撞击门上的铜质底盘,果然是别人的东西砸坏了也不心疼。
“谁啊,稍等一下,咳咳”
不一会门后面就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还带着阵阵咳嗽,狐狸知道已经有人在门后开门也就不再制造噪音了。
“请问您们找谁?”
当门开到能容一人进出时,从里面伸出一个苍老的头颅,见来郑兴两人虽然不是穿着华服但是质量绝对上等后老人也不敢大意,说话的时候还微微躬了一下身子。
“洪伯,怎么劳您亲自来开门,府上的下人没在吗?”
狐狸一眼就认出了为他们开门的老人,惊讶之除不免又带着点担心。
“您是?咳咳,咳咳”
显然洪伯已经把狐狸给忘了,不过也不奇怪,毕竟也有几年没见了。再说狐狸经过近一个月的好吃好喝加好睡,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小竹竿了。
“洪伯,我是四年前您救活的小狐狸啊。”
狐狸见状也不心急,慢慢的帮老人回忆。
“老家伙,是谁一大清早就来烦人啊,老子在后院都听到了。”
当老人好像想到点眉目时,一个非常刺耳的声音闯了进来。
“管家,您这么早就起来了啊,小老儿正在问呢。”
老人听见身后传过来管家的声音马上后退到一边,为后面的管家让出一条道来。
“哎呀,原来是郑县令大驾光临,真是洪府三生有幸,蓬荜生辉啊。快快去请家主出来迎接贵客,大人,小人先领您到大厅喝杯茶水可好?”
管家本来是要怒喝老人的,可是当看到郑兴站在门外后,本来乌黑的怒容马上变成了喜庆的笑脸。能当一府管家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一边不停的拍郑兴的马屁一边不忘指挥身后年青的家丁去通知家主。在汉代官员到富商府邸可谓极少,要么是贪官见羊养肥了准备开刀,要么必是有喜事将临。
“你认识我?”
郑兴没有想到这个管家竟然认识自己,不由得有一点惊讶。
“大人,昨日小人和家主去汉翼酒楼品尝仙酒,有幸一睹大人风采,大人武艺可谓神仙惊容,天下无敌啊。”
管家见郑兴问话马上露出花痴见帅哥的表情,让郑兴好不自在。
“嗯,那就先去喝杯茶吧,前面领路。”
郑兴明白一切后也不矫情直接走进洪府。
“洪伯怎么变成守门的了,他不是这里的家主吗?”
狐狸见郑兴走也只能跟在后面,但是刚才的一幕却是在心里挥之不去。跟在郑兴后面走了一会后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问也就不再讲什么规矩,直接问前面领路的管家。
“这是几年前的老黄历了,现在洪家是我们少爷说了算。少爷说洪府不养无用之人,亲爹也不例外,所以那老家伙就成了看大门的了。”
管家心里有点有点不想理狐狸,但是郑兴就在身边不能不理。所谓打狗还看主人呢,何况在他眼里狐狸是比他还有福气的狗,虽然心里有点忌妒但是还是满脸笑容的回答,可是回答的语气可就没对郑兴那么底三下四了。
如果管家这时看到郑兴的脸一定得吓得跪倒在地,因为他本来俊秀的一张脸在听来管家的话后瞬间变得阴冷,连原本乌黑的眼珠也闪着冷冷的紫光。但是这个表情并没有在郑兴停留多久,当管家转回头时他又是一脸的如沐春风。
大概过了十分钟一行三人就到了洪府的大厅,郑兴进入大厅后理所当然的坐在主位上。在别的地方他可能不会这么做,但是这是汉代,而且他是作为一个官员来到一介商贾的府邸,坐他家的主位不仅主人不会生气还会感到荣幸。
当郑兴和狐狸悠闲的喝着送上来的好茶时,不远的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声。本为狐狸要站在郑兴的身后的,但是郑兴从来没有把他当下人看,在他眼里狐狸就是他的家人,所以在他的示意下狐狸也就不客气的坐在右边的案几边品起茶来。对于他们两人这可能只是平常的习惯,可却把旁边的洪府管家搞的那个羡慕忌妒恨啊。
“郑县令能亲自光临寒舍真是洪兴三生修来的福气啊,还请大人受小人一拜,望大人原谅小人贪睡未能亲自相迎。”
洪兴小跑来到大厅后,见郑兴坐在正位上喝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走到郑兴面前快速的整理了自己的衣冠后恭敬的跪在他的面前。
“起来吧,我还没那么小气。”
郑没头都没抬,边喝着茶边从嘴边挤出一名话。
“大人果真心胸阔达,肚能撑船.....不知大人驾临寒舍是否有事需要小人效犬马之劳?只要小人能做到的事绝不推迟。”
洪兴不仅没有因为郑兴的态度感到不满,反而有一点小激动。他要是这还看不出郑兴这次来必是有求于自己,那么他这些年就混到狗身上去了。于是他拍了一通马屁后,更是对郑兴表了忠心。此时他的心中想到如果他一个小小的商人背后,能得到一个能力出众的官员支持,那么他以后一定一帆风顺,说不定还有可能出仕光耀门眉光宗耀祖。
“嗯,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汉翼酒楼刚刚开张,需要的人才还没有储备完全。听说洪先生曾读过不少书,又精于算术,所以想请你到汉翼酒楼充当帐房一职,不知先生可愿意相助?”
郑兴话说得客气,但是行动还是一点不客气,大有一幅爱来不来的样子。
“咣咣”
当郑兴说完,洪兴还没来得及反应时,狐狸竟然意外的把手中的茶杯掉在案几上,茶杯在案几上转了两围后在地上一分为二。
“属下一时失察被茶水烫了手指,影响大人雅兴请大人治罪,同时也请洪先生勿怪。“
狐狸因为一时失神摔了茶杯,醒悟后看现郑兴两人看着自己。于是起身向两人赔礼,只是关系不同相对的赔礼自然不同。其实狐狸嘴里说着茶水心里想的却是:大人把原本定好的掌柜之位变成了帐房,一定是因为刚才看到洪兴的不孝之举,我怎么这么笨,介绍人之前也不去看看此人是什么品性。嗯,借着茶杯之事得马上向大人领罪,虽然大人不会因为这事治罪于我,但是认错还是要的。可是大人他为什么不直接走人而是给帐房之位呢?
“这事不怪你,这茶水烫手不过是正常之事,我并不会怪罪于你,以后注意就是了。”
郑兴改造过的大脑怎么可能听不出狐狸用失察二字的意义,他并没有想在此事上多费时间,于是便用哑迷告知狐狸他并没有怪罪之意,只是告诫他以后用人要多注意品性。
“就是,就是,以大人的胸怀怎么可能因这点小事治罪于你。”
洪兴听到郑兴的话以为他们说的是茶水之事,便借机又拍了一下郑兴的马屁。
“大人如此看重小人,小人怎能不为大人尽心,汉翼酒楼帐房一职小人愧受了,大人之恩小人必以命报。”
洪兴并没有因为狐狸的打叉而把郑兴的话忘了,心里面经过一番衡量后欣然的接受了郑兴的帐房一职。
“好,明天你就可以到汉翼酒楼就职,我还有事就不再打扰了。”
郑兴原本想以低职令其婉拒然后摔门而出呢。但是瞬间郑兴想到了后世的父亲,于是便爽快的给了洪兴一个重要但是又没实权的职位。因为对洪兴了不喜郑兴一秒都不想多留,所以事情一搞定立马拍屁股走人。
“恭送大人”
郑兴开走洪兴也不敢多做挽留,边拍着马屁边跟在他的身后直到洪府大门前。当郑兴上马后,他对着马屁股行了个90度的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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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属下有负您的期望了。”
当一切的事搞定后,郑兴和狐狸两人回到汉翼酒楼。狐狸一进郑兴的房间立马单膝跪在他面前认错。
“起来吧,这事不怪你,你最近这几天再帮我再看看会稽城内还有没有值得培养的人才。”
郑兴没有理会狐狸,自己坐在桌边开始烧水泡茶。
“是,大人,为什么您明明不喜欢洪兴还要请他当帐房?”
狐狸随后起身坐在郑兴的旁边等待他泡茶,郑兴为什么请洪兴当帐房的事已经困扰了他一天了,怎么也想不明白。
“因为先父小时候跟我说的一句话让我有些疑惑,一直没有办法证明是否对错。说来洪兴这事也巧,所以我想以此证明一番。”
郑兴边说头还边仰望天空,今天洪兴的事真的让他想起后世父亲从小就跟他说的一句话,但是后世的他又一直没有机会证明的一句话是否正确。所以他在洪兴答应成为帐房时便想好一个两全其美之计。
“不知大人可否相告,让属下也长长见识。”
狐狸不问还好,一问整个心不是猫抓了,直接变成狗咬了。于是厚着脸皮请求郑兴告诉他原因。
“不忠之人未必是不孝之人,不孝之人必是不忠之辈。”
郑兴淡淡的说出听了十数年的话后便认真冲起了工夫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