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铃!你怎么了?”连忙收手,艾欧里亚惊得有些手足无措。魔铃只是痛苦地摇头,根本说不出话来。有片刻的失神,艾欧里亚紧紧抱住她坚定地说道:“我们马上回圣域!穆的医术高明一定能救你的!”说着抱起魔铃朝教堂门外奔去。
“不必了,没用的。”一声因疼痛而显得无力的叹息缓缓留住艾欧里亚的脚步,有死亡的灰败之色逐渐覆上魔铃的脸庞,她紧紧拽着艾欧里亚的披风极力笑道:“不要去找任何人,就我们俩好吗?我有话想对你说。”
下意识地轻轻摇头,一种行将失去的痛急神色划过艾欧里亚的双眸,然而尽量温柔地笑道:“等你好了我们可以慢慢说,听话。”可魔铃却摇摇头,似乎心意已定的样子。无奈之下艾欧里亚只得停下脚步,抱着魔铃走向一边的横椅。血似止不住一般一滴滴落下,染红了淡色的披风,然而魔铃浑然不觉,笑容浅淡如初开的睡莲,“如果我现在说我喜欢你,会不会太晚?”
眼神突然一紧,一阵刺痛隐隐窜上心头,艾欧里亚的笑容不自主地僵了僵,随即回过神柔声说道:“当然不会了。我一直都知道的。”
有泪水缓缓划过脸颊,魔铃的笑似乎被染上了一层哀凉的意味,“你会忘了我吧?就像艾俄罗斯大人含冤而死,你也未曾想过要为他报仇。还有撒加大人,你也不恨他对吗?只要给你时间,你都会忘了对吧?”
魔铃的话语似数道利箭击中心底最深的伤痕,艾欧里亚悲痛而又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怀中依然哀伤微笑的女子。“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难道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吗?”
魔铃微微摇头,正欲说话间一阵强烈的痛楚袭遍全身。艾欧里**急之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任她的鲜血滴落在自己的铠甲上也毫不在意,似乎想用这种方式确认不会失去她。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幽幽而哀怨地声音突兀地响起在耳畔:“我真的很喜欢你,艾欧里亚。即便是死,你也会和我在一起吗?”
如一道闪电划过天际,艾欧里亚的神智顿时从悲痛中转醒。印象中魔铃并不是这样缠绵悱恻的女子,即便再危险绝望,她一如飞在天际的鹰,骄傲而果决。如此想着,艾欧里亚慢慢放开了手,有些惊疑地看着她。“魔铃,你..”魔铃缓缓抬头,清丽的面容因血痕而显得有几分可怖。艾欧里亚微微后退,似乎从眼前的景象里读出了某种危险,再看一眼不远处倒地不起的布雷尔,心中的疑团开始渐渐扩大。
“艾欧里亚,”魔铃依旧含泪注视着他,笑容哀伤而凄凉。艾欧里亚只是站立着不动,微微皱眉看着面前的女子,眼中有某种迟疑不决的神色,似乎在思考一件极为难的事情。而面对魔铃继续投来的哀伤神色,艾欧里亚选择闭上了双眼。片刻沉默过后缓缓张开,澄澈而坚定的神色代替了之前的游移不定。“对不住了。”喃喃自语着,艾欧里亚手中重新聚起小宇宙,一道金色光束朝着魔铃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