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胡子又在“宿舍”内瞎折腾一会,之后我俩又开始整理起床铺,毕竟今晚上我们要住在这。
原本青脸汉就告诉过我俩,那意思,住在这里要有忍耐力,我发现他这话简直都说轻了。
时不时的,只要外面吹来一股风,我们的屋内就变得奇臭无比,就好像有个隐形人偷偷在屋里拉屎一样。
我没啥好法子,只好强忍着,至于胡子,他最后直接找了两团手纸,把它塞到鼻孔里了,这也是一种自我麻痹。
我趁空还偷偷瞥了王半仙一眼,他完全对臭味没感觉。我打心里是大写的一个服,心说估计这老爷子是真的习惯了。
等又过了半个钟头,我俩都弄顺当了,被褥铺好了。
胡子揉了揉肚子,对我喂了一声。我其实也没好过到哪去,尤其往外一看,天已经黑了。
我记得王半仙自打下班后,也没吃啥东西呢。
我因此问了句,“老爷子,你饿不饿?”
王半仙在这期间一直蹲在小桌前,研究着那个玩具。但现在的他也没太集中精力,听完我的话,他立刻抬头看着我。
他拿出一副大有所悟的架势,回答说,“对哈,该吃饭了。”
他这就起身,还招呼我俩,那意思,我们一起去。
胡子好奇,说都这时候了,总督府难道还有热乎的饭菜么?
王半仙点点头。这次连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了。我问,“还是那个露天食堂?它是二十四小时的?”
王半仙改为摇头,他不爱多说,示意我俩,跟着他就是了。
就这样,我们仨离开宿舍区,而且走了少说一刻钟,王半仙倒是对整个总督府很熟,最后我们来到一个大宅子前。
冷不丁打量这个大宅子,我想到了御膳房之类的地方。
这么个大宅子,全是跟做饭有关的。王半仙让我俩等着,他一晃一晃的走了进去。
胡子趁空跟我念叨,他表示想不明白,为何佣工的待遇能这么好?
但我俩都猜错了,或者说被这个半仙哥给忽悠了。没多久他捧着一个小塑料袋走了出来。
这塑料袋里装着一大堆烧饼。
王半仙又带着我俩原路返回,在路上,他还先带头吃起了烧饼。
我和胡子哪还不明白,这烧饼就是我们的晚餐了,甚至这烧饼很可能是总督府的人不爱吃了,因此留剩下的。
我和胡子不吃的话,肚子很饿,我俩只好硬着头皮。
这烧饼都有点发干了,这么吃着,我和胡子都被噎的快翻白眼了。
王半仙倒是吃的津津有味。等看到我俩的一脸苦逼样,他还主动解释了一番。按他说的,吃这种干巴巴的烧饼,要细嚼慢咽,而且要给嘴巴一定的时间,让它分泌足够的口水,把烧饼润湿了。
我和胡子原本还虚心听着,但最后那几句,绝对的把我俩雷到了。
我是怎么想怎么恶心,而且食欲也没了。
我和胡子只是勉强填了个肚子,接下来边走边看王半仙自己吃着这一袋子的烧饼。
我发现这个半仙,他的胃口还真不赖,等回到宿舍时,这一塑料袋的烧饼,都进了他的胃了。
王半仙对那个玩具不感兴趣了,这时他又翻着墙角的一个大麻袋。这麻袋应该是他的,里面有各种木匠的工具和一些杂物。
最后他拿出三根蜡烛和一个文具盒。
我自打当线人后,尤其现在这个年代,很少见到铁制的文具盒了,而且乍一看,这文具盒还很破旧,估计本身也有年头了。
王半仙又把蜡烛放在桌上,让它们呈品字形排列。
随后他把文具盒打开,我看到,这里面装的又是红红的朱砂,又是短柄毛笔和折叠起来的符箓之类的。
王半仙先用毛笔沾着朱砂粉,在符箓上写着字,他嘴里还时不时嘀嘀咕咕的。
我和胡子都被他这举动弄愣住了。胡子悄声问我,“这半仙搞什么呢?”
我心说他这么问的时候,其实已经自己给自己答案了,想想也是,既然老木匠的外号叫半仙,肯定有时候会神神叨叨的了。
我示意胡子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
接下来的一刻钟,王半仙压根没瞅我俩,就好像我俩不存在了一样。他一直念叨着古怪的咒语,还试着把一个写好的符箓烧了。
在符箓被燃着的那一刻,我发现那三个蜡烛竟然离奇的绿了一下。
我怀疑这符箓有什么说道,上面或许沁染过着什么化学试剂,所以遇到明火后,就变成这么个样子了。
我本来有个打算,想吃完饭回来后,找机会再跟王半仙聊一聊,套套话啥的。
现在一看,我只要放弃了。我和胡子变得挺尴尬,尤其整个屋里都这德行了,我俩每次一说话,感觉都怪怪的。
胡子最后实在熬不住了,他跟我说,“我去外面溜达一会,透透气。”随后他就起身了。
我本想跟着他,但突然间,我脑子里浮现出另一个事。
我心说今晚上我俩没回旅店,斗鸡眼和大根怎么不找我俩呢?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
我掏出手机,而且我也懒着出去打电话了,直接找个角落,蹲下来,把电话拨过去。
这样响了好久,我听到手机里传来斗鸡眼的声音。
这爷们估计没怎么用过手机,所以他喂一声的那一刻,我还听出来了,他有些小激动。
我把我和胡子这边的情况,悄声跟斗鸡眼念叨一番。
斗鸡眼连连应着,但我品出来了,他有股子应付的意思,甚至有些心不在焉的。
我又问他,“你在哪呢?”
斗鸡眼回答,说在旅店的房间里呢。
我能感觉到,他那边时不时传来很轻微的嘶嘶的声音。我又好奇上了。
我多问一句,斗鸡眼说没什么,随后强调他也好,大根和方精英也罢,大家都在休息呢。
这手机没法视频,我看不到那边的情景。
我本想琢磨着,要不要让斗鸡眼把手机给方皓钰,我再跟老方通个电话,问问他那边进度啥的。但突然间,我听到宿舍外传来胡子的吆喝声。
我担心这爷们别是遇到啥麻烦了,我跟斗鸡眼又说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我急匆匆的走出去,而且这么一打量,我看到胡子了。
他跟一群佣工都聚在院子中央了。此时那里还摆了一个半人多高的木桶和两个很简陋的板凳。
胡子坐在一个板凳上,另外有个壮汉,也是个佣工,坐在胡子对面。
这哥俩冷冷的对视着,至于其他佣工,把这俩人围了起来。
我心里暗叫不好,我心说难不成胡子跟这壮汉不对付,要起啥争执?我急忙往那边跑,但在途中,我脑中又冒出一个问号。
我觉得这气氛和情景,又不像是打架。
在我凑近时,有几个佣工也看到我了。他们对我多多少少不是很欢迎,尤其有几个人故意往旁边躲了躲,这表明他们想跟我保持距离。
我不在乎这个,这时我盯着胡子,问这些人,“怎么回事?”
有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讲了起来。
原来胡子出去溜达时,正好见到这壮汉在院子中央锻炼身体呢。
这壮汉还秀了秀肌肉,跟胡子说,你不如我强壮。
胡子是很好面子的一个人,他能让这一步么?因此他跟这壮汉互相呛了几句。最后这俩人准备用掰腕子的形式,一决胜负。
我听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而胡子呢,他趁空又补充一句,那意思,让我躲在一旁看着就行,他要用实际行动,给这壮汉狠狠的打脸。
这壮汉突然笑了,尤其笑的很自信。他还把粗粗的胳膊举起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再次绷了下肌肉。
他的肱二头肌太发达了,跟个大馒头似的。壮汉还侧头看着鼓囔囔的肌肉,对着它亲了一下。
我隐隐觉得,这爷们太自恋了。
至于那些佣工,他们突然起哄了,很多人都喊着,“快、快!”
胡子绷着脸,把手先放在木桶上了。这壮汉慢了半拍,但也学着胡子。最后这俩人还手握着手。
我对比的看了看,壮汉的胳膊,至少比胡子粗了两三圈。
说实话,我知道胡子的底子,他确实身体很棒,尤其也被改造过,浑身上下有一股子力气,但话也说回来,我打心里不建议他争这种长短?
就好像有人问,狮子老虎谁厉害?甚至还有人对此狠狠研究了一番,试图找个各种数据,证明谁才是王者。
我其实特想吐槽,狮子老虎为何要争第一?它们有那时间,做点啥不好?甚至有那体力,去捕个猎,吃口肉多好?
我还想再劝劝胡子,谁知道那壮汉抢先了。
他呵了一声,很鄙视的对着胡子摇摇头。
胡子跟被点着的炮仗一样,彻底炸锅了。他还对周围人喊道,“出来个人,给老子喊个一二三。”
有个佣工立刻笑嘻嘻的凑近一些,他一边喊一边挥着手。
在他喊到三时,胡子和壮汉一同发力了。
胡子倒还好一些,那壮汉发力时,整个脑门都青筋暴起着,而且他那粗胳膊,一时间又鼓了一大圈。
如果这壮汉只是个健美运动员,别看他有粗胳膊,但很可能是外强中干的主儿。问题是,这壮汉是个佣工,他这身肌肉,是在工作和业余锻炼的结合下,形成的。
我觉得把这壮汉称之为力士也绝不过分,而且这俩人刚较劲没多久,胡子就落下风了。
我眼睁睁看着壮汉的手腕成功压制住胡子的,胡子的胳膊,也一点点的往外偏了。
我暗中叹了口气,甚至想着,一会怎么安慰输了的胡子,但突然间,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事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