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娃在教室里专心的上着课,旁边的牛牛不停的拽春娃,春娃只得从口袋里掏出干红枣哄牛牛,牛牛用发烫的小手推开红枣,春娃不得已只得把牛牛抱在怀里,牛牛在春娃单薄的怀里极不耐烦的想要挣脱哥哥的怀抱。
“别捣乱,一会儿下课带你去院里玩。”春娃小声的在牛牛耳朵上哄他,谁知牛牛“哇”的一声哭了开来,把春娃窘的顿时不知所措了,牛牛一哭,教室里另外几个学生带的弟弟妹妹都从哥哥姐姐的身边在教室里跑了开来,课堂上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春娃,牛牛咋了?”正上课的美珍赶紧走过来,平常牛牛很乖,不会这么哭闹,这一闹这课又上不成了。
“俺也不知道”本就还是个孩子的春娃自然不知道弟弟今天为什么这么闹,春娃怀里的牛牛烦躁不安的哭闹不停,涨红的小脸上满是泪和汗。
“来,给我看看。”美珍从春娃怀里抱起了牛牛,平常下课时喜欢黏着美珍的牛牛仍是一副烦躁不安的样子,美珍接过牛牛,牛牛像面条似得靠在美珍的肩上,小脸蛋左右一晃,美珍的脸碰到了牛牛滚烫的小脸蛋。
“牛牛发烧呢,春娃,赶紧去后山喊你娘回来,其他同学先下课。”美珍抱着牛牛回到了奶奶窑里,奶奶和美珍娘手忙脚乱的给牛牛用土办法扎针喂水。
后山上,正是大伙儿休息的空档,大家伙儿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喝水聊天,玉娥没有坐下来和大伙儿一起休息,她在石头堆里找着什么。
“玉娥,找啥呀?”村里的三婶远远的吼她,其他人的目光跟着三婶的声音都投向了玉娥。
“三婶,我找块儿压菜石,回家时好带上。”玉娥边回答边寻找,村里给自己和孩子们挖好了窑,再过段日子晾好的窑洞就能搬进去了,她要像喜鹊打窝一样把自己缺少的家当一件一件的慢慢置备起来,哪怕只是一块冬天用来压酸菜的压菜石。
“哎,这一个女人拉扯着俩孩子,以后的日子正经费劲着呢!”
“谁说不是呢,玉娥本也是个精干人,跟槌子过咋就不行了?”
“槌子离开她还是一样的过,她玉娥可就不见得了”几个女人小声的拉着闲话。
“听说没?有人已经给槌子说亲呢?”
“真的假的?”
“那还能有假?听说是个老闺女,这下槌子又有媳妇了。”消息灵通的女人顿时引起了几个女人的共鸣。
春娃跑着往后山,他一刻也不敢消停,远远的看见红头巾的地方,他知道那是母亲和村里的婶娘们干活的地方,“娘,娘?”春娃用手捂成喇叭状向着对面吼起来,吼声越过黄土坡吼起了坐着歇息的人们,人们纷纷站了起来,或许是做母亲的直觉,玉娥正拎着一块石头的手把挑好的石头随手一丢,踉踉跄跄的一溜小跑跑出石头堆又大步跑到了山边的地头。
“春娃???”她要确定一下是不是自己的春娃,按理春娃正在学校上课呢,可直觉让她奔跑到地头。
“娘......”是春娃的声音,春娃又给母亲打手势,玉娥来不及向大伙解释,没有从大路绕回春娃身边,而是漫着黄土坡直接去找春娃。
“春娃咋来了?是俺的小牛牛咋了?”玉娥心里的咯噔让她既快又十分小心,好在从小在黄土坡长大,没有路的黄土坡她一样能像趟平地一样,从黄土坡下到下面的地块,春娃已经下到地块去迎接母亲。
“春娃,咋了?是牛牛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