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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小镇重逢

陆卿三人见杨问兰等人不在客栈,便走下楼来,在大堂北角坐着等候。

“罢休镇”本是商贾云集之地,此时客栈尚有饭菜供应,幽谷喜便要了酒菜,正等候间,杨问兰四人一齐从外面回来。

一袭白衣的杨问兰出现在客栈门口,毕可雄一眼望见,视线便再也挪不开了。

陆卿将毕可雄引荐给各人,毕可雄只是盯着杨问兰一言不发,不知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小二将饭菜送上桌来。众人正吃喝间,只听门外有人大声叫道:“上酒肉,快快快!”

陆卿心中一惊,暗道:“这声音怎么有些熟悉?”抬头向门外望去,只见两人大步跨进店来,其中一人右肩上斜挎着一只皮筒,便如背着一柄弓箭。

陆卿心中一凛,暗忖:“这两人不是乌力扎克跟阿木答吗?”

两者正是鸟力扎克、阿木答。二人虽已改换了装扮,平添了不少风霜之色,陆卿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两人尚未坐下,乌力扎克又大声叫道:“小二,快拿酒肉来!”

阿木答在南角一张桌边坐定,道:“你干么老是那般心急?”

陆卿低声道:“那两人是蒙古人。”

众人不约而同向乌力扎克、阿木答望去。毕可雄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蒙古人?”

陆卿便将“下马坡”之事简略说了。

毕可雄霍然起身,喝道:“蒙古鞑子,来我‘大理国’作甚?”

乌力扎克、阿木答都是一惊。乌力扎克手按腰间弯刀刀柄,厉声道:“你说什么?”

陆卿起身走到乌力扎克身前,笑道:“阁下还认得我吗?”

乌力扎克圆睁双眼,上下打量陆卿,支吾道:“你…你……”

陆卿笑道:“不错,我便是阁下刀下的幸存者,不意今日能在此地重逢,哈哈,哈哈!”

乌力扎克恍然大悟,立时想了起来,朗声道:“原来是你小子。怎么,今日是要来跟我为难么?”嘴上说着话,眼睛却向阿木答瞧去。

陆卿道:“为难倒是不敢。当日阁下威风凛凛,可吓坏了小子,今日小子还想看看阁下的刀法是不是又有了长进。”

乌力扎克“刷”地拔出腰间弯刀,喝道:“你要怎样?”

阿木答起身道:“小兄弟,咱们今日能够重逢,也算缘分。”按住乌力扎克的右臂,望向幽谷喜几人,继道:“咱们岂敢跟这位少侠争锋,快走吧。”

毕可雄身形一晃,挡住两人去路,喝道:“两位千里迢迢来到我‘大理国’,所为何事?”

乌力扎克急忙将背上的皮筒挪至胸前,喝道:“滚远点!”

陆卿伸掌向乌力扎克胸前的皮筒抓去,电光火石间,阿木答拔出弯刀斩向陆卿手腕,陆卿急忙缩手,避过了这一刀。

阿木答道:“小兄弟,当日我力阻他杀你,你方才逃过一劫,难道今日非要跟咱们为难?”

陆卿道:“这么说来,当日真是你救了我一命?”

阿木答道:“当日你吓得晕厥过去,也不见人现身救你,想必你并没无同行之人,也就说不上是在暗中尾随我们,我便说服他留下了你性命。”

陆卿道:“好,救命之恩先行谢过。”

幽谷安突然说道:“今日也将你吓晕,咱们再饶你性命,这才叫‘一报还一报’。”幽谷平道:“依我说,也该砍他十七八剑,大不了剑剑砍偏,也就是了。”幽谷安道:“胡说,十七八剑都砍不中,岂不是说咱们剑法太差?”幽谷平道:“十七八剑砍不中敌人,那才是高明的剑法。倘若一剑就将将敌人砍死了……”

乌力扎克怒不可遏,抢道:“没来由消遣老子么?”手中弯刀便向陆卿右肩劈落。

陆卿侧身避过,说道:“你这人忒也蛮横。”拔出剑来,两人便交上了手。

乌力扎克手中弯刀猛劈猛砍,虽说不上刀法精妙,但刀刀都是瞄准对方要害。陆卿自习武以来,真正与敌人交手尚属首次,毫无临阵经验,心中颇有怯意。

毕可雄见陆卿连连退避,急道:“让我来接他单刀。”

陆卿荡开乌力扎克一刀,偷眼向杨问兰瞧去,见她眼中满是焦急神色,朗声道:“不必!”手中长剑“刷刷刷”疾刺三剑。

乌力扎克道:“好小子,果然今非昔比!”避开来剑,手中弯刀直向陆卿脑门劈落。陆卿向左迈出一步,扭身避过,长剑斜里向乌力扎克胸口刺去。乌力扎克大骇,忙不迭斜身避让。陆卿手中长剑顺势割断他肩上布条,跟着长剑一挑,乌力扎克身上的皮筒便向空中飞去。

乌力扎克大为惶急,身子一纵,左手向皮筒抓去。这一来可说周身要害毕露,陆卿只须随便一剑便可了却他性命。

毕可雄道:“那皮筒中定有古怪,须抢了过来。”

陆卿闻言,手中长剑疾向皮筒刺去。阿木答举刀荡开,“刷刷”两刀,向陆卿劈来。

毕可雄道:“好!咱们不愿以二敌一,此刻却说不得了。”拔出长剑,向阿木答攻去。

陆卿被阿木答阻挡,乌力扎克已将皮筒抓在手中。

幽谷喜站起身来,正待上前相助,幽谷乐拉住他右臂,低声道:“且看他们二人如何应对。”幽谷喜略一点头,缓缓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