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未来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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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勇气

“他会击败你的。”祖儿被绑在金属柱子上的时候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既不激动也不愤怒。

不知道怎么的,斯芬克斯的心从来没有象现在这么乱过。尽管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对泰勒真正交手,但是昨天晚上开始他就无法入眠,并也许因为泰勒两次用取巧的手段“击败”自己,也许是因为祖儿绝对自信的那句话。

“冷静,我要冷静。”斯芬克斯打开仓库的大门,尽量让寒冷来自己的神经。

无论从哪一方面,斯芬克斯自问都要胜过泰勒,身高、肌肉、体质、经验、反应。而且他把祖儿就绑在身后不远处的地方,他要用祖儿来分散泰勒的注意力。

斯芬克斯的左手禁不住触摸了一下腰间的剑柄,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百万次出剑了,这把剑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无论轻重、长短还是每一个凸起和凹下的花纹。自己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来。

还记得第1029号(这是斯芬克斯给每一个被自己杀死的人的编号),那是个成名的高手,尽管一上来就将斯芬克斯的右肩打得粉碎,至今还会隐隐作痛,但是他还是死在斯芬克斯的左手剑下。

第10021号,那时在一次混战中,当时有100多个高手在保护目标人物,可是自己还是冷静果断的用枪从混乱的现场中击毙了目标人物。

提到枪,斯芬克斯的右手食指不禁钩住腰间的佩枪的扳机,这是一把老式的TSM-2型激光枪,尽管是很老的型号,但是一直伴随斯芬克斯出生入死,它的重量尺寸,扳机的弹性和保险的位置都仿佛刻在自己心中。所以斯芬克斯宁愿修理、改装也不愿意换一把。因为他对枪的要求跟剑一样,顺手、准确、快!

老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自己的恩师,在很多年前的一个寒夜里,天空没有星星,老师在一棵很大的浦藤树下将凤凰门的符印交给自己。

“作为凤凰门的单传弟子,你是第27代。你的武功和境界已经不是为师可以再教你的了,因此我把掌门信物传给你。”老师苍老的声音缓缓道:“作为凤凰战士,你已经达到了无情、无欲的境界,外物的一切对你已经没什么影响,你应该可以说是天下无敌的,只是有一种人…”

“只是什么人?”

“有一种人是你的克星,这种人至情至性,对生命充满了热情,对人类充满了无私和爱,真正的做到了忘我忘情的境界,这种人才是你的克星。不过这种人寻遍银河系也未必能找到几个。”

“不会的,泰勒一定不会是这样的人!”斯芬克斯断然道,想到这他又恢复了信心,木刻般的脸庞也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泰勒仍然是开着车来的。这次斯芬克斯特地将眼睛盯着车底看了半天。

“放心吧,再一再二不能再三。”泰勒笑道:“我说了跟你来真的就不会再骗你。”

“开始吧。”斯芬克斯不知怎么的,看着泰勒气定神闲的样子就来气。

“我无所谓。”泰勒似乎根本不把这场决战放在心上“老婆,你还好吧,没受苦吧。”

“哼-”祖儿轻哼了一声。

“老婆生气了。都怪我不好。”泰勒越来越近,可是他的注意力全在斯芬克斯身后的祖儿身上,完全没注意斯芬克斯。

“你…”眼看泰勒就要从身边走过去了,斯芬克斯倒不好意思先动手了。

“现在才想起我,死人。”

“我是死人,你不就成寡妇…““小心!”斯芬克斯已经一剑劈向泰勒,泰勒背对着斯芬克斯已经伸出一把剑挡住斯芬克斯的攻势。

也是左手反手发剑,但是却从一个奇怪的角度刺出来,后发先至,速度十分惊人。正刺向斯芬克斯的咽喉,如果斯芬克斯再往前次,无疑自己也要被扎出个血窟窿。因为斯芬克斯用的是快剑,所以泰勒出手也很快而且比他更快,可是他一面跟祖儿卿卿我我,一面出剑,竟然让斯芬克斯一时间也无可奈何。一连几招都是斯芬克斯认为无可挡的剑招,但是都被泰勒用同归于尽的打法给破解了。

“哪有你这么无赖的打法?”斯芬克斯打得郁闷,也不管是不是有理,开始破口大骂。“无赖!”

“好,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剑术。”泰勒回过身来,正色道。

只见泰勒左手持剑,右手捏个剑法,双手成环,缓缓抬起,这起手式一展,跟着三环套月、大魁星、燕子抄水、左拦扫、右拦扫……立刻将斯芬克斯看得云里雾里。

“这也算剑术?”斯芬克斯并不迟疑,用最快最恨的剑招砍向泰勒。但是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剑被泰勒的剑粘住根本发力困难,本来自己用的是快剑,越快越好,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对方把握住节奏,只见泰勒每一剑都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便似放出一条细丝缠住了自己的剑,而细丝越积越多,自己的剑舞动起来也越困难。斯芬克斯连忙撤换剑招,但是泰勒依然故我,只是一招接一招的连环刺出。斯芬克斯感觉自己就象陷入蛛网的飞蛾,越挣就被束缚得越紧。

“我输了。”斯芬克斯当啷将剑扔在地上,撤出身形,他并不是一个耍赖的人,他也很清楚地知道刚才只要泰勒随便出招攻击,自己的手臂就会连同剑一起搅断在这些划出来的大小圆圈中。

“一个人在胜利的时候谦虚几句并不难,难的是在失败的情况下承认失败。”泰勒缓缓道:“你还有认输的勇气,很好。”

“我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我输了就是输了,任凭你处置。”

“尽管你千方百计想杀我而后快,我现在要杀你也很简单,但我并没想杀你。”我捡起斯芬克斯的剑还给他。“你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人。”

“我一共杀了18112人,但是他们都是可杀之人。”斯芬克斯:“你们不杀人吗?你们一个命令,就是几千万人的生命,不同的是你们用嘴巴杀人,我用剑和枪杀人。”

“你杀人不收钱吗?”

“当然收,但是我从来不乱杀人,我只接我认为该杀的人的任务。当然了你们也会把一些无辜人的死亡的无头案推到我身上,反正我已经杀了这么多人,再多背几条命案也没谁有意见。”

“诺里斯呢?”

“他当然该死。”斯芬克斯道:“宇宙联盟历770年特伦谢尔星球整个被毁是怎么回事?”

“据记载是帝国派洛克人…”

“屁!有坏事就往洛克人身上推。”斯芬克斯怒道:“事实是诺里斯搞得狗屁军事实验失败毁掉了一个星球,几十亿的无辜百姓死亡。”

“当时的资料记载的确很混乱也有一些自相矛盾的纪录。”我沉吟道:“你说的话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你能承认纪录有问题说明你还不是那么糊涂。”

“但是你能保证你杀的每一个人都是最大恶极,必杀之人吗?你又怎么去衡量一个人到底到什么程度就算是可杀的呢?”

“当然不能,但是至少…”

“那好,那些被你杀的人的亲朋好友是不是都有权利来杀你替他们报仇,人人都以自我为中心,那这个世界不就都乱套了,还要法律干什么?”

“法律?宇联和帝联都有自己的法律,银河系2000多万个星系都有自己的法律,哪一个是真正保护了弱者的,还不是照样有人打着法律的名义干着肮脏的事情?”

“你太偏激了,那你这么乱杀人就能解决问题了?你这么乱杀人就保护了弱者。我知道你的内心很善良,你吃了不少苦,经历无数的考验,到今天也不容易,可是你不能只装着仇恨和杀戮。”

“啊——这个世界本来就这么疯癫。”斯芬克斯仰天长啸,仿佛要发泄自己内心的愤懑:“不装着仇恨和杀戮又装什么?”

“爱,应该多一些爱和希望。这个世界除了阴暗面还有许多光明的值得你去爱去保护,看到它们你会充满希望。”

“爱——哼——希望。我可是一个无情冷血的杀手。”斯芬克斯冷冷道。

“不这只是你的伪装,我看得出来你的内心世界并不是这样的。”我断然道:“你杀了18112个人又怎么样,就算你今天你杀了我又怎么样,你能改变这个世界吗?你这么做只是因为你的不满,你就象吸毒一样爱上这种杀掉你所谓的‘坏人‘之后片刻的快感,但是这个并不能给你带来真正的满足和充实,你的内心越来越空虚。你不断的杀人希望来补充这种空虚,可是只能适得其反。”

“那我该怎么办?”斯芬克斯皱了皱眉,显然我的话对他来说并非全然不可入耳。

“我知道要现在就说服你很难,如果你愿意一段时间不杀人,你可以持我的太阳系绿卡去申请一张地球居住证,你在地球上呆一段时间,也许就会改变你现在的想法。破坏和毁灭很容易,但是要去爱去保护去建设就很难。不管怎么样,试一试总没坏处。你愿意接受这个挑战吗?”

“好,尽管这是我不擅长的事情,我愿意接受你的挑战,我去太阳系看一看,这段时间我都不会再乱杀人。”斯芬克斯接过泰勒给他的一张印着地球图像的绿色卡片,立刻消失在空气中。

“你真的相信我?”斯芬克斯忽然又出现在我面前,扬了扬手中的卡片。

“当然,我相信你是个好人。”我舒展开面容。

“好。”斯芬克斯再次消失在空气中。

“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我一边解开祖儿身上的金属丝,祖儿问道。

“我相信他,而且我预感到他将来也会成为我的朋友,就象托伦特、象菱一样。”

“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吗?”罗伊道。

“什么?”

“你的勇气跟魄力。”罗伊柔情道。“很多人比你能力更强,但是他们都没有你这样的勇气跟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