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住手!”
一个声音炸响,听得人隔膜发震。走来一个玄衣劲装汉子,双眼有神,气势吓人。正是春兰院护卫,俗称看场子。
蒋门心大叫住手后,看到沙秋持剑在手,对面一个俏公子。三楼正跳下一个公子,他竟然认出是闵良。
“把剑收起来。”蒋门心对沙秋说。
沙秋没有照做,反问:“你能保证我性命吗?就算你说你能保证,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听说这里不得动武,为什么她却跳下来把我踢出血?你让我收剑,难道春兰院就是这样偏袒的?”
蒋门心暗暗说道,好一张利嘴。他扯过旁边一龟奴,问明实情确实如沙秋所说。龟奴虽然认得闵良,却也不会帮闵良说谎。他维护的是春兰院的利益,不是闵良的利益。
蒋门心烦恼这些公子哥儿,就问:“闵公子,你带来的人坏规矩,可有话说。”
杨珊媚抢先开口:“坏什么规矩。我问他为利用倚梦姑娘对王奇文出手,幕后主使是谁。他不回答,却想逃走。我如果让他离开,怎对得起倚梦姑娘。”
蒋门心刚才只问是不是杨珊媚先出手,不清楚之前的事。于是又问龟奴,龟奴才把所有经过说出来。
蒋门心听完对沙秋说:“沙少侠。你和王奇文之间的事,确实牵扯到花魁倚梦姑娘。而且你的事情也有可疑之处,不如你做个解释如何?”
在蒋门心看来,好象沙秋确实是有心算计王奇文。你和王奇文有什么恩怨,他管不着。但是却将倚梦牵扯其中,那对春兰院确实有影响。以后是个人都想利用花魁,那春兰院还怎么做生意。
沙秋说:“我且问你,我拿这玉佩在手中,可有规定不许?他们为花魁争风吃醋,难道我一定要加入吗?分明是王奇文先找我麻烦,为什么到最后你们却说是我算计他,还想出有人在背后出谋划策。难道就因为你们跟他熟,他是有钱的王家吗?”
蒋门心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看向闵良。闵良也不说话,只看着沙秋。蒋门心想想,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沙秋有问题,一切都是王奇文引起。
沙秋的行为值不值得怀疑,值得怀疑。但不能因此就动手,或者你想找出幕后主使,可以暗中跟踪。
所以说,是杨珊媚冲动了。蒋门心看向杨珊媚,杨珊媚俏眉一跳,说:“别想让我道歉,他不配。”
蒋门心问沙秋:“你想怎么解决?要不要找巡防?”
沙秋说:“不用。道歉?就算道歉我也不接受。我只想问,我可以离开吗?还是要杀出去?”
蒋门心说道:“可以,我送你出去。闵公子,你带来的人在春兰院动武,一会我回来还再给个交代。”
蒋门心挡在杨珊媚与沙秋之间,伸手向门外说:“沙少侠,请。”
杨珊媚冷哼道:“哼,暂时饶你狗命。”
沙秋没理她,但已经暗暗发誓他日定会报此仇。转身走时,沙秋眼角发现倚梦看这边。触景生情,他边走边念道:“玉藏深山里,本为丑石心。世人皆爱美,杀石取其心。”
这首诗并不好,却充满江湖血腥,残忍之意散发至听到的人心中。
懂诗的人立刻领悟出此诗之意,暗中嘲讽倚梦、王奇文、杨珊媚等人。
沙秋本没有惹事,你们这些人却因为爱倚梦的美,没事找事。因为玉好,所以碎石得玉。以此借喻世人,为了好的、心中喜欢的,不惜让别人流血。
蒋门心送沙秋出门后,对沙秋说:“沙少侠如果真是无辜,最好明日一早城门开时离开星州城为好。闵良虽然不是星州城的人,却是闵阳城城主的孙子。那个打你的人应该是他的未婚妻杨珊媚,也是大家族。在星州城不敢明着对付你,暗中手段却不少。你还是小心为妙。”
沙秋此时才知这个蒋门心并非有意偏袒之人,称谢后离去。
晚上的星州城,除了迎春街那样的地方,别的地方极少人。沙秋走在无人的街道,忽然发觉地上多了个影子。
他吓得想要拔剑,却听到一个女声传来:“你那玉佩从哪里得来。”
此人轻功竟然如此高,连我都没有察觉。好在似乎不是敌人,否则我早就身首异处。沙秋回身,发现是个黑色衣裙的女子。脸蒙面纱,双眼盯着沙秋的眼睛,观察沙秋有没有说谎。
沙秋记得紫兰的遗言,没有回答从哪里,直接说出暗号:“月若阴缺,紫气如兰。”
那黑裙女子身体轻微一颤,却被沙秋捕捉到。黑裙女子显然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沙秋还是从她的语气出有所察觉。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问沙秋:“紫兰怎么了?”
沙秋回答:“她死了。”
女子身体晃了晃,说道:“你随我来,说出详情。”说完施展轻功沿路疾走。沙秋跟在后面,女子越来越快,却始终没能摆脱沙秋。她有意试沙秋武功,才知沙秋轻功不弱。
来到一处院子,女子没有开门,跳过墙头进去。沙秋跟着进去,随她进屋。女子点亮油灯,屋里有些简单的家什,象是有人住过的样子。
两人坐下,女子问沙秋:“你叫什么名字?”
沙秋反问:“你又是谁?”
“阴阙宫,黑玫。”
“沙秋。”
“沙秋?是不是罗天派的沙秋?”
“是。”
“你师傅是条汉子,你也不错,敢怒斥长华派。”
“你知道?”沙秋奇怪。长华派肯定不会对外说真实情况,罗天派也不会往外说,所以沙秋奇怪黑玫怎么会知道。
黑玫道:“阴阙宫想知道的事,没有什么可以瞒得了。”
沙秋猜测是调查归君树的事情,所以查到长华派去罗天派的事。紫兰应该是传了些信息回去,只是后面的调查的没有传。
于是沙秋将遇到紫兰被黑刀追杀,他出手搭救,以及紫兰交代的事情一一说出。黑玫听完后沉默许久,让沙秋不好意思提酬金的事。
好在黑玫伤心过后,主动提出报酬之事。要钱,可得黄金五百两。要剑,可以选一把价值三百两黄金的宝剑。要功法,可以根据沙秋要求提供一本武功秘籍。
说是三百两黄金的宝剑,已经是世间少有的宝剑。别看不到五百两,却是因为有价无市。你就算出到五百两黄金,也不一定能够买到一把价值三百两黄金的宝剑。
真正的宝剑不多,有钱都买不到。这样的剑拿出江湖,必然引出许多人争抢。没有化石以上的实力,休想保住这样的剑。
沙秋不想要这些。他想增加功力,能够早日报仇,于是提出要增益丹。
黑玫边考虑边说:“增益丹?此丹在本派也是珍贵之物,本不能给你。考虑到你冒死救紫兰,我回去问过宫主才能答复你。不过此丹如今还剩十粒,只对折铁初期以下实力有用。你确定要吗?”
沙秋点头,他一定要增加实力,所以就算只有十粒也要。
黑玫让沙秋暂时住在这个院子,等她问过宫主再回来告诉沙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