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寒风秋月,大概是那些文人心中最好抒发内心感情的事物,可是这些东西哪又能比得了真实的感伤!
叶枫还小,不懂王羽口中的情字害人,他只是有一种想亲近那个姑娘的感觉,仅此而已,这个冬天,有些让人伤感!
王羽收摄心神,心道不妙,怎么把这些往事说了出来!却将眼泪抹干,沉声道:“叶枫,我现在有些事要跟你说,你要有心理准备!”叶枫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刚还痛哭呢,怎么现在又换了一副模样,但是还是开口说道:“你说吧!我会有准备的!”
王羽将衣服整理了一下,站起身来,对着秦侯像跪下!沉声说道:“不肖子孙王羽拜见父亲大人!”叶枫看见王羽如此,心中大惊!大呼怎么可能?王羽拜毕,向叶枫坐下,看着叶枫一脸震惊的模样,没有讥笑,却淡淡开口道:‘不错,你刚刚看到的都是真的,我就是秦侯的后人!乃秦侯第二子!”
叶枫震惊不已,惊道:“你?不会吧!”王羽不再摆出平时那副嬉笑的样子,周身气势一变,颇有些威严的感觉!微微睁大眼睛,盯着叶枫,叶枫被王羽一看,像是有什么危险的猛兽盯着他自己,叶枫见王羽如此,便再不敢怀疑!老实坐好,听王羽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王羽见叶枫老实了,便不再盯着叶枫,眼神柔和了几分,沉声说道:“灭你全村的拜火教,也是我的仇人!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王羽打断了叶枫的提问!接道:“拜火教乃是秦朝大公子扶苏的势力,聚集了聚集了儒家,兵家,墨家,法家,阴阳家,纵横家,等三千余人,这些人大多都是些夸夸其谈的书呆子,只有法家和兵家的几个人算是有用,在当时,这些人不过是一些门客,吃干饭的!后来大公子身死,他们却一心想密谋国祚!立大公子的后人为帝!”
“当时的拜火教还不叫这个名字,叫做光复会,后来汉朝初立,他们有四处捣乱,引起纷争!都一一被平息,直到天启六年的那场叛乱!我的父亲王军出现了,他就是第一任兵家教主,他扶植刘彻的势力,却没想到,他是猛虎,而刘彻却是毒蛇,战乱的时候,刘彻就一直利用拜火教的内部矛盾,分化我父亲的势力,以至于承天元年,我父亲的势力就剩下了十万大军!可这些人里面,多是老弱病残,怎么行军?但是,父亲他还取得了葫芦口大捷!”
“拜火教内的李神峰和李仲一两兄弟是儒家毒士,他们为了各自的利益,竟将昔日兄弟出卖,做了刘彻的狗!承天十年九月,家父已经厌倦官场斗争,心灰意冷下回乡祭祖,却遭人暗杀!我父乃归元境修士,一身功力已至化境,可却抵不过一万精兵!家父竟一举破甲八千,却因此力竭而死!”
“我当时受到拜火教的追杀,身受奇毒,却被人所救!”说道这里,王羽神色一黯,话语一顿,却还是接着说道:“后来我连续收了两个徒弟,决心等机会反了汉朝!大徒弟董世东心地善良,竟喜欢庖厨之事,心思也不在修炼上!所以,我决定培养二徒弟陈卫胤,陈卫胤,你没有听错,就是那日一品楼的那人!他性格坚韧,是个修炼的材料,奈何我平时管教太严,竟引得他走上邪路,入了拜火教!而且,他还将我的大徒弟打下洛江,生死不知!”
“这也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失误!”王羽叹了一口气,一脸的懊悔!接着说道:“你看看这个世界,到处繁花似锦,可是!却有很多很多的东西不见了!当初刘彻建朝初期,接受了李神峰的建议,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毁灭了一切有关前朝资料,百家子弟或躲进深山,永世不出,或转换身份,以儒家子弟面对世人!实在是可笑!可笑之极!”
“看看如今的天下,人人只知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一群书呆子!当然最得利的还是刘彻这个魂淡!百姓读书都读傻了!他最好治理天下!再过五十年,天下恐怕连什么是秦朝都忘了!所有的一切都化作尘土!”
“拜火教已经不是当初的光复会了!他们都忘记了自己的誓言,只知道圣|火普照世人,哼!”叶枫忍不住插嘴道:“拜火教既然是为了重建秦朝,那么天启六年的时候,你们所拥护的那个大公子的后代到底是谁?”
王羽微笑着摸摸叶枫的头,郑重说道:“因为我马上说道就是他,那个人和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因为,当时所推举的大公子后人就是你的爷爷,他的名字叫做秦天!他还有一个儿子叫做秦昊!”叶枫震惊不已,惊呼道:“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的名讳!”王羽道:“你父亲当年不过是个孩子,一切他都无从知晓,刘彻的确是个奸雄,他把他最小的女儿嫁给了你的父亲,也就是你的母亲!所以,现在的当今皇帝是你的外公!”
叶枫现在已经不能形容他自己的感受,像是世界被推翻了一样!惊呼道:“怎么会这样,那我的母亲!”王羽没有顾忌叶枫的感受,接着说道:“不错,说起来你的母亲就是被你的外公所杀!因为你就是最后一个前秦之人!除掉你,他刘彻这个天下才能坐的稳!”听到这一切,叶枫吓得整个瘫软在地上,举目无措!
“当初你的祖父知道刘彻狼子野心,虽结成儿女亲家,但也丝毫不敢放心,早早地将你的父母送出中州,希望他们远离纷争!你的祖父和家父见势不妙想全身而退,已是不行!你的祖父最后落得个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家父也力战而死!至此,刘彻和现在的拜火教狼狈为奸!坐拥天下!”
叶枫听到生死不知,下落不明,已是泪流满面,比当初被灭全门还要伤心,泣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王羽也于心不忍,道:“不要哭,是个男人的,就应该担负起自己责任,看看你这样子,像个什么?”被王羽说的激起心中的自尊,叶枫不再哭泣,却掩饰不了眼中的红意!
王羽沉声说道:“当初,我也算是落得个众叛亲离,徒弟四散,就连亲生的大哥也不肯帮我,我已是绝望,回到庆城这个曾经伤心的地方,想在先父面前!了此残生!知道几月之前遇到了你!”
叶枫吸吸鼻子,忍住哭泣的抽动,问道:“我?”王羽淡然说道:“对,就是你,当初我不以为意,以为你就是一个流民的孩子!可你告诉我的那些事情,我知道你的来历不凡,直到看见你手中的皇道龙晶,也就是你母亲给你的那个吊坠,我才知道,你原来是前秦的最后一个后人!所以!我才一直这样的照顾你!”
叶枫显然是被这一切所震惊,脑子还反应不过来,便下意识开口道:“你告诉这样,有什么用?我还是报不了仇,我能向谁报仇?”王羽淡淡说道:“在你面前,虽然没有报仇的机会,但是却有一条报仇的路!”叶枫浑身酒气早已散尽,但是脸上却是异常的红,双手紧握成拳头,脸色坚毅,问道:“路?什么路?”
王羽不禁想骂人,微怒道:“合着我前面说了那么多,你只记住了你的亲人,却忘了我是什么人!我现在告诉你!我就是王羽!刀圣!”王羽看着叶枫,却见他毫无异色,显然是还是沉静在痛苦之中,对他的身份却不以为意!
王羽反倒是郑重对叶枫说道:“叶枫!你认为一个人究竟怎么样才算的是成功!”叶枫心中难受,无所谓的说道:“我不知道,成功对我来说有点不切实际!”王羽笑道:“呵呵!大丈夫人生在世求得惟快意恩仇四字!不要像个幽魂一样整天游荡在世间!只求心中无憾!以慰平生!要做到书上写到你!戏文里看到你!天下人为你神往!”叶枫也不禁为王羽描述的那个世界所动!开口道:“真的有那个世界吗?你到底想要我做些甚么?”
王羽淡淡道:“我要你拜我为师,继承最后的兵家传承!你拜我为师,才能掌握巨大的力量!才能做到我说的那个样子!”叶枫当下微一思索,毫不犹豫地跪下身子,对着王羽拜倒,道:“请收下我吧!”王羽又些好笑,没有见过如此简单的拜师礼仪,但还是说道:“行!我可以收下你当我的徒弟,但是你想好了,我教徒弟的方式可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你看看陈卫胤就知道,我当初是怎么对他的!叶枫想了想了,还是坚定的说道:“没关系,所有的苦我都能吃的下,只要你肯收我当徒弟!”
听见这话,王羽面有喜色,将叶枫扶起,说道:“不错,刚刚只是小小地试探你一下,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我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所以对你才说了那么多!换了别人!我连一句都嫌弃!”说着将叶枫抱在怀里,开口大笑,道:“我王羽又有徒弟了,他叫叶枫!”
叶枫被他的大叫和喜悦弄的有些不适应,但好像又是想到什么东西似得,像王羽问道:“老乞丐,为什么我祖父和父亲都姓秦,而我却姓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