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丹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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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诗和远方

水涨得快退得也快,等文山回到秀水时河水降下了差不多半米,简易的铁桥已经架了起来,人和不重载的马车都可以通过。

两个月的时间,加上这次文山的所为,文祥和葛琴已经原谅了文山,所以等文山进屋文祥的第一句话就是:“山儿,我和你妈不怪你了,墨湘竹也不错,你和她商量商量,把婚事定下来吧。”

文水也回来了,他给工人们放了一天假,让他们回家换衣服和安顿一下,他也正好回家等文山,因为好像这几天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而且和自己的厂子有关。

听父亲如此说文水也点头,他是真怕墨湘竹把厂子收了去,那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如果她变成了自己的嫂子,什么事都好说。

可文山的回答让他失望,文山说,他和墨湘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于公于私都是如此,文祥和葛琴听完更是吃惊,俩人不是都被按在床上了么,怎么会没有了一点关系?

其中的利害文山不想多讲,既然自己答应了保密就不会食言,于是他说:“我们谈开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扰,我也不会再去朝光了,就这样。”

“她把你开除了?”文水瞪大了眼睛问。

“什么开除,是我不干了,炒鱿鱼听说过没有,是我把她炒了,不伺候她了。”文山笑道。

“那还不是一样”,文水嘟囔着,他更加认为老厂保不住了,文山把钱花光或许就是因为不想给她留。

葛琴见大儿子还能笑出来倒不是很担心,她说:“不干就不干,断了更好,回自己的厂子挣的更多,还有她没赖上你是因为你没钱了,而她有钱了,这也叫因祸得福,等青儿回来的时候我再和她说,她会同意的。”

“妈,不是你想的那回事,你也别添乱,我有自己的打算,我想出去历练历练,或许比窝在家里有出息。”文山说,在心灵得到放松的那一刻他也打开了自己的视野,天地辽阔,外面的机会或许更多。

“你要去哪?”文祥问,他有些舍不得。

“不知道,近的如滨州或者旅阳,远的比如深圳、珠海,当然也不排除北京,我现在还确定不了。”

一听要走这么远,葛琴不让,说道:“我不同意,在家不是挺好么,外面有什么好的,人生地不熟的,还乱。”

“妈,家里有弟弟,要不我也不走,谁让你又生一个,要是他也是捡的我就不走。”文山笑道。

“你个兔崽子,学会笑话我们了,你以为孩子那么好捡呀,说捡就捡。”文祥笑骂道。

“那你们把我当成捡的好了,放我一马,让我去寻找诗和远方。”文山说着向前躬起一步做出了一个向前的动作。

“爸、妈,你们发现没有,我哥这次回来心情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文水发现了新大陆,指着文山说道。

文祥和葛琴这才反应过来,还真是,经历了这么多事他们以为他会很颓废,没想到反而变得乐观起来。

这样的谈话气氛即使再难也不觉得沉重,葛琴问文水:“诗和远方是什么?”

“我哪知道,你问他。”文水说。

见仨人都看着自己,等自己回答,文山一想也解释不明白,于是干脆吟起了海子的诗:“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就是诗和远方。”

“这个容易,喂马、劈柴村里都能干,粮食和蔬菜也有,房子现成的,前面有河,开春的时候自然花就开了。”葛琴随即接口,很认真地说。

文山差点笑得背过气去,他一面捂住心口一面摆手,等能说出话的时候说道:“妈,你就别逗我了,你这不叫诗和远方,叫家和眼前,咱俩说的是两码事。”

葛琴没明白这怎么就不是一回事,文水好像明白了,他指着文山问:“哥,你是不是想写诗,拿那十万块去交学费了?”

这算是说不明白了,文山敲了一下弟弟的头,说道:“怎么花的你就别管了,以后这个厂子就归你了,你好好经营,不许弄虚作假,挣多挣少都是你的,不许亏待爸妈,还有文青……和康馨,也不能亏待了。”

文水楞了一下,随即欢呼起来,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没想到来得这么容易,他差点给文山作个揖,感谢他的康概。

自己如果走也只能托付给弟弟,父母这边当然没问题,文青快毕业了,父母也会想着,只有康馨,文山不知道墨湘竹还会不会管,如果她不管自己应该承担过来,不要让她失去学业。

文山正在学会忘记,但他知道自己红尘未了,情丝更难断,这也是他想出去游历的一个原因。

文祥听得糊涂,他问:“咱这厂子墨湘竹不要了?”

“不要了,以后文水是名副其实的厂子,虽然这个厂子小了点。”文山说。

“不小,我知足,也可以答应韩丽了。”文水说,很兴奋,脸通红。

韩丽就是韩老师,文山一听感觉这里面有故事,于是问:“什么情况?”

“这阵子你不是经常回家,我们也没来得及和你说,老二不是和韩老师处了多半年了么,月初的时候她和老二说,爸妈问她情况了,如果老二同意就双方父母见个面,否则就拉倒。”葛琴接过话茬说。

文家经历了重大波折,如今虽然保住了老厂但也已经不是原来的文家了,韩老师能不嫌弃文水也是他修来的福气,文山说:“那就见面呗,有什么说的。”

“但韩老师提出个条件,文水要有个营生干,不能在家待着,言下之意就是他要是还是厂长的话才可以,但这个事我们也确定不了,一直等你和墨湘竹的信,原先我和你爸还认为你和墨湘竹能结婚,那就等你俩结完老二再结,现在看等不了了,老二恐怕是要先结了。”

听母亲这么一说文山才明白过来,这是好事,韩家也没提什么过份的条件,完全可以接受,于是说道:“我没意见,老二先结,大不了就是我儿子管他儿子叫哥,他占我这点便宜而已。”

文水听完心里乐开了花,心道哥还真是转性了,不再那么严肃和分析利弊,也不说教了,完完全全换了个人。

令文水意想不到的还有个更大的惊喜,文山看了看父母,然后看着弟弟,说道:“我没什么贺礼,这样吧,我把配方给你,算哥的一点心意。”

别人不知道,文水却知道这个配方值多少钱,其实就算自己是厂长,没有配方也只是个管理者而已,实际的权力还在文山手中,现在看来哥是完全放手了,把这个不大不小的产业彻底交给了他。

都是儿子,既然文山这么说文祥和葛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还不够了解大儿子,在墨湘竹事件上他们对文山有些苛刻。

文山的改变让文家也恢复了融洽,文山相信,不论是自己还是家庭,这样下去会越来越好。

但这个事情让他的计划再一次改变,一切都要等文水的婚期定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