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琉璃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美景,她没想到不过转了一个弯,竟然出现了完全不同的景致。
明明走过拐角以前还是午后的晴朗天气,走过拐角却出现大片的雾气,雾气朦胧中,潭边绿竹桃花若隐若现,一派山野美景。
苏琉璃长这么大统共待过两个地方,一个是大漠,一个就是相国府,何曾见过这样的景色,对绿蕊大喊一声就自己欢快地走过去。
来到潭边,是一片桃林。桃花朵朵在枝头烂漫地怒放,地上铺了一层粉红的落英,更有根根修竹参差其间,鸟语花香,好一派人间美景!
苏琉璃一时太过兴奋居然像以前在大漠上一样狼嚎一声,在桃林里快乐地提着裙裾翩翩起舞。
她一时太过愉悦竟然没有去想,秋季怎么会有盛开的桃花。
苏琉璃在桃林里走了大概一里路前方出现一座竹屋,她走过去,看见门是开着的,礼貌地问了一声:“有人吗?”
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回应,苏琉璃自说自话:“那我进去了!”
屋里摆设很简单,却处处透着精致,苏琉璃听苏砚之说一些高人经常隐于山野之间,不知道居住在如此典雅的地方的事怎样一位隐士。
苏琉璃正四处打量,突然听见屋里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她小心地走过去,看见一个满头白发的男人痛苦地蜷缩在床边,时不时发出一声呻吟。
“这位爷爷,你没事吧?”
床上的男人听见声音抬头望过去,看见苏琉璃的一刻猩红的眼睛露出饥渴的寒光。
苏琉璃在看见男人眼睛的一刻,觉得全身的血液凝固在身上,吓得手脚冰凉,全身僵硬地呆立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男人死死地盯着苏琉璃,残存的清明告诉他不能对她出手,可是……真的好想要,要了它他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在苏琉璃终于反应过来僵硬地挪动身体想要离开房间时,床上的男人突然饥渴地T了一下下唇,向她伸出右掌!
苏琉璃觉得自己似乎被一股看不到的力量吸住,身体不自觉移到男人面前。
苏琉璃尖声大叫:“绿蕊救我!母亲救我!”
她真是后悔死自己好奇心为什么那么重了,为什么要独自一人跑到这莫名其妙的地方!
母亲,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听话,再也不到处乱跑了。
男人右手接过苏琉璃的身体,左手探向她胸前,暴涨的指甲直接划破她的衣服,抓过她从出生起一直戴在胸前的琉璃,摊在掌心。
此时没有月光琉璃却也发出了七彩光芒,在苏琉璃惊愕的眼光中琉璃渐渐消失在男人的掌心。
男人在抓过琉璃的时候就放开了苏琉璃,苏琉璃看见琉璃消失在男人的掌心后惊得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跑。
跑到门口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再次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男人一头白发已经全部变成黑色,脸上的皱纹也渐渐消失,苏琉璃没有看清男人的脸,只看见男人看向她的眼睛里七彩流转。
苏琉璃在大漠上生活了八年,奔跑速度比许多成年的狼都快,可是这时明明不到一里路的路程她却跑了很久还是没有离开桃林和那片雾霾。
苏琉璃最后终于因为筋疲力尽而倒在地上,之前只想着要逃离这里没有过多的心思想其他的,这时候停下来她才渐渐觉得这个地方的不对劲。
想起她走进这片雾霾后发生的事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助感蔓延全身,抖着身子全身发冷地趴在地上大声哭泣起来,这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哭泣。
“母亲救我,母亲,呜呜……”
苏夫人跪坐在苏槿烟对面,一手执壶柄,一手按壶顶,将壶抬起一定的弧度把焖好的茶以流畅清丽的弧线倒进茶杯里。
午后的阳光透过纸糊的窗户撒进室内,落在苏夫人完整的侧脸,本就绝色的脸上多了几分梦幻迷离。
就算被毁了容,与生俱来的优雅与矜贵依旧是半分不减,依旧能让无数男人为她神魂颠倒。
她哥哥是不是就是这样被她吸引的呢?就算这个女人的的心从来不在他身上,这么多年,她哥哥眼里心里都是只有她一人。
就连那位的心里怕是也只有她了,这天下,不知有多少女人对她又羡又恨。
苏夫人饮下自己面前的茶,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听到她进门后听到的苏槿烟说的第二句话:“他过得好吗?”
苏夫人偏头微微一笑:“很好,年前又娶了一房姨娘,现在已经有孕四个月了!”
苏槿烟看着陆婉清淡漠的侧脸,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当年她嫉恨陆婉清可以轻易得到他哥哥苏弘文的爱,羡慕她可以名正言顺站在苏弘文身边,恨她对苏弘文的无情。
在陆婉清嫁入苏家后苏槿烟明里暗里找她的茬,算计她,苏夫人自然也不是好性儿,她们整日将苏家上下搞得不得安宁,她知道她们这样苏弘文夹在中间很难做人,可是她实在是……不甘啊!
她们就这样斗了一年多,有一天苏陆婉清突然对她说:“我记得我以前从未得罪过你,为何你要这样针对我呢?因为……“”
陆婉清勾着嘴角笑了笑:“你对夫君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对吗?”
她一直记得陆婉清说出那句话时不屑与恶意的笑容,她明明隐藏得那么好,却还是被苏夫人看出来了。
对啊,不该有的心思。
她可以对世上所有人存那样的心思,惟独对她的亲哥哥苏弘文不能。
她不敢想象她这份隐秘的心思被其他人,尤其苏弘文知道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那是她从来不敢想象的,所以她选择了与苏夫人同归于尽。
可是她一个弱质千金小姐,哪里是陆婉清这样从小习武之人的对手。她还未出手就被陆婉清拦下。
陆婉清漫不经心地转着手里的剪刀,漫居高临下看着她狼狈的模样,施舍般道:“放心,只要你以后不再针对我,我会把这件事带进棺材里”
那时她才明白,比心计她根本不是陆婉清的对手,从来只有她愿不愿意陪她一起玩。
只是有一件事她一直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