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芝微微垂首:“自然是殿下的意思。”
长宁蓦地睁大了眼睛,脸上一片悲哀,阿芝是炎烈的心腹,她当然知道她不可能会假传炎烈的话。可是,她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她不信炎烈会对她这么残忍。
“殿下现在在哪儿?”
阿芝抬头看了长宁一眼:“殿下现在应该在书房处理公事。”
炎烈处理公事的时候不喜欢人打扰,这是东宫的人都知道的事。
“呵!”
长宁低笑了一声,炎烈在外面不回来是处理公事,回到家还是处理公事,她对他来说,当真连个摆设都不如吗?
她知道炎烈这是在报复她当年算计他,使他不得不娶她为妻。她知道炎烈恨她,因为是她害得他当年连和云萧季一较高低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是,就算炎烈恨不得她死,她也还是爱他,她绝不会把炎烈正妻的位置让给任何人,不会放弃任何可能得到他哪怕一丝关心的机会!
长宁微微挺直了背,吩咐:“殿下长途跋涉又连夜处理公事累了,去把为殿下准备好的燕窝粥端过来,本宫亲自给殿下送过去!”
阿芝略感诧异地看了长宁一眼。
炎烈身边那些老人都看得出来他们的主子不喜欢这个南琦的公主,甚至是厌恶的。厌恶到,他们成亲四年,他们从没见炎烈留宿过他这个正妻的房间。
这个南琦的公主私底下虽然也有不少小动作,但在炎烈面前一向是温婉大方的,她今天这副强硬的姿态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长宁到书房时炎烈正和巴乌一起找书,看到长宁他脸上一切表情悉数褪尽,把手里的书扔在一边,双手抱胸斜靠在书架上淡淡开口:“太子妃娘娘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
炎烈眉眼深刻,身材颀长挺拔,在盛行风流儒雅的南琦他的外貌实在算不上出色。可是从他们在南琦的街上初遇的时候,长宁就被他那种玩世不恭下的狠辣迷了心,她就是喜欢这个男人像狼一样的眼神啊。
长宁从侍从手里接过燕窝粥递给炎烈:“我担心你忙起来连口水都顾不上喝,特意让人给你准备了燕窝粥,你待会儿喝点吧!”
巴乌接过燕窝,撇了撇嘴。这个太子妃每天都是送燕窝粥,她就不能改送点别的么?他喝燕窝粥实在是喝腻了。
“太子妃有事直说吧!”
长宁呼吸一窒,炎烈真的是连和她说话都不愿意啊。
长宁刚才进来的时候已经把她的侍从留在了书房外面,此时她看了眼巴乌,意思很明显,炎烈却完全不买她的账,皱眉:“太子妃无事的话还是先回去吧,本宫还有事要忙!”
长宁脸色一白,笑得苦涩:“你当真讨厌我到这种地步吗?”
炎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连一个字都欠奉。
长宁抬步走向炎烈,她脸色苍白,身子微晃,像是受了极大的伤害。
她笑得凄婉:“殿下当真要对我这么残忍吗?”
炎烈抬眼看向面前的女人,初见长宁时他只记住她那双灵动的大眼,还有她眼底的倔强无谓。
现在,她的眼底只剩下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