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坐着也便是一夜。
南凝夜倒是闹腾之后,平静了不少,一夜酣睡。完全不顾身下垫着人,已是把脑袋别在腰带上了。
“报~”天际才微微破晓,就被这一声高呼声给惊醒。
张骞首先警觉的睁开眼睛,原本撑的好好的,怎么在后半夜睡着了呢?在一看身上还躺着南凝夜,冷汗再一次的袭了全身。
捷士手拿战报,掀起军帐帘子之后,先是怔住了片刻,结巴了半天才说出口“报皇上,报将军!”
这一声,总算是把那头沉睡的雄狮给吵醒了。
这一醒……
“你怎么在这里。”南凝夜满脸的震惊。
两个七尺男儿,这番动作是要闹那般,无怪刚才的捷士失礼,这的确有失大雅。
“不,不,皇上您听我解释。”张骞也慌了神,急忙摆手向后挪。
南凝夜黑着一张脸,不动声色,可张骞却觉得他快要被这眼神给瞪的窒息了。
“快说!”这声低吼声,如同狼嚎虎穴一般。甚是惊人。
“皇上您喝醉了。”挤了半天才挤出这个字。
“朕是让你说这些废话吗?朕是问你捷士带来的捷报是什么!”南凝夜又一声低吼。
军帐帘子跟前的捷士也抖了几抖,皇上虽然严肃,可向来不见这么震怒过,如今这样子的确蛮吓人的。
“报皇上,城门急报,北陵疫民正大部队向变成方向移动。”捷士咽下一口唾沫,刚刚的惊吓和说出这个急报的勇气。已经把这个常年杀场征战的将士的勇气给耗尽了。
“什么,疫民?”南凝夜两道杀死人的目光看了过来,捷士又一阵哆嗦。
“对,是瘟疫疫区的疫民。大幅度朝着边城而来。”捷士战战兢兢的把话说完了。
“好,北陵国的下一招居然是这么个骚主意,瘟疫,让瘟疫来活该我军。北皇你想得倒美。”南凝夜目光炯炯,正视前方,不出片刻,心中便有了主意。
渐渐的南凝夜的神色冷了下来,张骞又打了个寒战,皇上这是又要做出什么重要决定了吧。
捷士和张骞站在原地,不敢告退,也不敢出言打扰。
捷士,捷士,就是取自捷报之士之意思,不想捷士带回来的消息,经常都是边关告急,不好的消息等等。
良久,南凝宁给也才收回目光:“张骞,准备火烧林云山!”
这?火烧林云山,林云山是北陵国通往南晚国的唯一路线,期间官道,羊肠小道多的数不胜数,这么多年两国之间面上关系友好,来往自是平凡,很多南晚国人也有移民,前途北陵国。北陵国人也是。
几百年的积累下来,自然是有很多时期斩不断的,而现如今火烧林云山,不光代表着两国之间的决裂,跟代表着跟多东西的破灭,兴许亲人会两山永隔,兴许以后来往贸易就会暂停,这对南晚国来说都是看的见的损失。
而火烧林云山,这几个字却是出自南凝夜之口。
见捷士和张骞还站在原地,南凝夜眉毛一扬:“你们是想抗旨不尊不成?”
“末将遵命!”
“卑职遵命!”
在踏出军帐的那一刻,张骞恍惚间觉得自己是做了个梦。
张骞的速度很快,下去之后和几个重要将领商量只好,就分别行动!
在大火燃起的那一刻,大火对岸隐隐约约的人影,令张骞佩服了起来,佩服南凝夜的果断和当机立断。若不是这样,等疫区的难民过来之后,只怕整个边城,整个南晚国都难以幸免。
大火熊熊燃烧,燃断了南晚国和北陵国的唯一通道。
张骞回去复命的时候,站在军帐外面徘徊了很久。
“可是张骞来了?”军帐里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末将前来复命。”再徘徊还是要上前去复命的。
张骞一个头两个大,位置越高,越发觉得皇上难伺候了,现在每次面见南凝夜,都觉得是把脑袋别在口袋里揣进去的,每次出来一抹脑袋还在脖子上,总要长吁一口气,经过这次的事情后,这种感觉尤为明显。
今天的南凝夜心情好像很不错,不似乎那天晚上喝的烂醉如泥,那便不会说一些奇怪了话了吧。
“哈哈哈,张将军你来了,快快里面请。”南凝夜眉毛一扬,最近南凝夜自信十足的时候,总会扬起眉毛。
“末将张骞,前来复命,火烧林云山一事,已办的妥当。”张骞立在原地,躬身行礼。
南凝夜坐在军帐最中心的一张虎皮椅子上,这虎皮正是南凝夜当初狩猎而来的。那模样甚为霸道。这便是雄霸天下尊主的气势了吧,张骞默默的想到。
“张将军干的好,此番火烧林云山,总算是隔断了朕的一块心病,往后行事就容易的多了。”南凝夜的眉毛扬起的很高,嘴角也不经意的勾起了微笑。
“截断了去路,往后如何统一三国。”此言一出,张骞便就知道他失言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提起南凝夜在喝醉的时候说过的话呢。
果然,南凝夜的眉毛瞬间就掉了下来,张骞心中暗叫不好,心里不免的打起了鼓。
南凝夜起身,向前渡步,目不斜视,却引得张骞汗流浃背。
南凝夜走了一会,背着手站在一副画像前面,那画像正是最近南凝夜亲笔做的画,画上的正是夏雨梦的画像。“朕喝醉酒,难道会说这些话不成,张将军,朕命你说实话,朕喝醉之后还说了什么?”
张骞感觉自己是洗了一个汗浴:“回——回皇上——话,您还说,心里不痛快?”
“没了?”南凝夜不可置信的询问到。
“没——没了。”张骞极力想压制住他的结巴,可根本就无法自控。
“没了,喝醉后居然只会说这种胡话,怪不得会没能留住她。”南凝夜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倒是把张骞给说蒙了。
张骞继续流着冷汗,跪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最近可算是把一辈子的担惊受怕都给体验到了,皇上最近的脾性可真是越来越摸不着了。
南凝夜微微眯着眼睛,站在原地思量了很久,总觉得那次夏雨梦走的比较奇怪,可追溯根本,她不应该那么神奇才对,应该这问题的根源就在那次他喝醉酒之后说的话,毕竟那次他抱着夏雨梦是穿着男装。而事后夏雨梦也立马着了女装,这不就是chi裸裸的挑衅吗?
难不成真是那次说错话了,说他近男色之类的,才伤了夏雨梦的心,所以一点点小事都会成为导火线,让她抱着皓儿弃她而去,悔啊,悔不当初,最近才迷上喝酒,就是想着喝醉之后说些胡话,好好的记住,想看看到底是哪里错了。
如今看来,却也没什么了。
那你为何会那般无情,弃朕而去,你也说过,等天下太平,我们一家就可一家团聚的不是吗?
原本因为之前火烧林云山一事心情不错的南凝夜,渐渐的又拉下了脸。
在南凝夜一张冰冷的脸蛋上,张骞瞧不出任何表情来,这样的南凝夜才是最可怕的,莫不是又要做出什么让人惧怕的决定来?
秦东国境内,暗冥已经把阮儿收拾住了,夏雨梦抱起皓儿。
皓儿现在心情兴奋着呢,一个劲的拍手,心中早就把暗冥当成了英雄。
“暗冥,谢谢了,若不是你我们母子今天还不知道怎么办呢。”夏雨梦飞身向前,靠近了阮儿和暗冥。
“不必言谢。”暗冥还是一贯的冷清性子,倒也无妨,反正夏雨梦都习惯了。不谢就不谢吧,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是一个谢字能言尽的。
“妖女,还敢尊称我尊主吗?还敢说你是秦东国的人吗?”夏雨梦微微努努嘴吧。
“配,我凤阮,自认不比你夏雨梦差,有真气又如何,还不是抵不过我的鬼步三千,若不是有外人帮着,你怕早就亡魂鬼步三千之下,没想到这一代尊主居然是个这么不要脸的,把野男人带进了秦东国。”被捉住的凤阮显然没有刚才的魅惑和美态,现下正跟一个泼妇似得破口大骂。了无形象可言。
“我自幼不在秦东国长大,哪懂得那么多规矩,凤阮你帮本尊主带路可好?”有时候夏雨梦真的很佩服她行事的方式,明明之前还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等虏了对方之后还能厚着脸皮和人家谈判,这种风格绝对是和南凝夜学的。
“哼!”凤阮自然很不服气的别过脸去。
一旁的皓儿又不安分了起来,钻出夏雨梦的怀中,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暗冥,盯得暗冥有些不好意思,底下头去,千年榆木一般的暗冥竟然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这倒是让夏雨梦吃惊了一番。
“叔叔,你好厉害,你这是金丝铁的吗?”皓儿摸着暗冥的拳头说道。
这个,皓儿,不要见过金丝铁网这么一个好东西之后,都觉得什么好东西都是金丝铁做的好不好。
谁知暗冥的举动更是令人大跌眼镜,“叫伯伯哦,我是你亲伯伯暗冥,这拳头呢和皓儿的一眼,是血肉的,来,不信你碰碰。”说着手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