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希特勒(名人传奇故事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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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隆美尔的“死亡”情节(3)

隆美尔看过以后,似乎觉得形势还是很乐观的,尽管他刚刚从一场严重的车祸中恢复,而且据说苏联红军已经逼进了德国边境。

由于担心空袭和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他把最后一批财产疏散到法尼家里。有莱卡照相机和露西的珠宝。

但是隆美尔觉得在这个关键时刻,德国需要他,需要他这个陆军元帅重振德军士兵的十气,甚至把苏联红军阻挡在德国边境之外,至少他也应该指挥着他的英勇的士兵们和盟军再打几次大仗。

也许,布格道夫将军正是奉了元首的命令来和他谈这个的。想到这里,隆美尔又来了精神。

他属于标准的德意志的优秀军人的楷模,对工作。特别是对军事方面的计划和准备,充满了热情。

他草草地在一本记录本上写下他要向布格道夫提问的有关问题的内容:“要汽车到医院看病,参谋军官的摩托车,秘书,参谋人员。”可是,他还是感到心烦意乱。自从他因车祸住院以来,德国发生了许多事情,战局的不利,人民的怨气在增加,而且生活配给品也日见减少。其中包括新总统府的爆炸事件,虽然元首安然无恙,但这件事还是使他感到震惊。随之而来的是秘密警察局的一系列调查和审判,他知道的几个军官也被逮捕了。一想起这些,他就莫名其妙地心烦起来。

隆美尔感到疲惫了,他把露西叫过来,告诉她自己要休息,于是露西给他准备了一片镇定剂,他便上床休息了。

1944年10月14日。大清早。隆美尔很早就起了床,他穿着那件褐色上衣和正在花园小道上跑步的年青的曼弗雷德跑在一起。空气清新极了,阳光就要洒在这个小庄园的白色屋顶上。

隆美尔显然在思考着什么问题,突然,他若有所思地大声说道:“今天有两种可能,要么平安无事,要么今晚我就不在这儿了。”

在乌尔姆火车站,花圈已经送到。党卫队的军官们秘密地护送着一个巨大的、用来作为“国葬”典礼之用的白色花圈,车队长长的、静悄悄的排成长队。看来,一切都已就绪,就等着一个新的“葬主”了。

在离隆美尔别墅不远的公路上,布格道夫的车子在一辆载着便衣警察的大功率八座位警车旁停留了一会儿。埃尔思·斯比格少校从偷听到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他们的总司令担负着监视隆美尔的职责。

跑完了步,隆美尔回到客厅里,露西已经为他准备好了外衣——半旧的开领非洲军服。隆美尔以自己的非洲生涯为自豪,他经常穿着那件半旧的非洲军服,即使在他晋升元帅之后也一贯如此。

他穿好衣服,戴上铁十字勋章和元帅功勋奖章,奖章上的蓝瓷釉由于那次车祸已经破裂。并有一块地方凹陷了下去。他把男仆鲁道夫叫来对他说:“把花园的大门打开,柏林的两位先生一会儿就要到了。”

中午时分。门铃响了。鲁道夫打开前门。威廉·布格道夫走进花园。他是个大块头,脸色红润,气色极佳。他的副官思斯·迈赛尔和他相形之下显得有点矮小,长着一只尖而长的翘鼻子、两只狐狸般的耳朵和一双机灵忽闪的眼睛。两人作出彬彬有礼、不露声色的神情和隆美尔相互敬礼。

露西邀请两位客人共进午餐,但布格道夫婉言辞谢了:“这是公事。我能和陆军元帅阁下单独谈谈吗?”不知怎么的,一种宽慰的神情流露在隆美尔脸上,将军们觉察到了他脸上的这种表情。

当隆美尔把客人们引进一楼的书房时,还转过身来对他的副官说:“把那份诺曼底的档案材料准备好,阿尔杰丁,我想我们要用它的。”

与此同时,埃尔思·斯比格少校在花园里等候着。不一会儿,阿尔杰丁走来和他搭讪,俩人谈起德累斯顿的步兵学校,隆美尔当时是这位少校的教官,随后他们又谈起了1917年的蒙特山之战。

鲁道夫走到门外布格道夫的欧派尔小轿车跟前,请司机把车开进花园。司机摇了摇头。鲁道夫吸着鼻子说:“这也无妨。”司机冷冷地答道:“伙计,你的花园太漂亮了。”

这时,鲁道夫看见小路的远处还有一辆大轿车在等候着。

书房里,布格道夫神色严峻地打量着他旧日的老朋友。他的双目暗淡无光。最后,他终于艰难地说出第一句话:“你被指控为谋害元首的同案犯。”布格道夫宣布后,把陆军元帅凯特尔交给他的那封信递了过去。布格道夫接着宣读了秘密警察出示的被逮捕陆军军官霍法克、斯派达尔及斯图尔纳格等人的书面证词。

这些证词构成了足以毁灭一个人的起诉书,尤其是霍法克的供述。他把书面证词交给隆美尔:那个注定要遭厄运的中校在死牢里供认,施图尔那格曾派他带着各种建议去见隆美尔陆军元帅,隆美尔经过一阵思考之后,答应了他们的要求。霍法克甚至进一步宣称,离开城堡之际,隆美尔曾在后面叫道:“告诉你在柏林的先生们,时候一到,他们完全可以信赖我。”

布格道夫这时看见一种极度痛苦的表情在隆美尔脸上一闪而过。隆美尔有口难辩,他怎么能说得清楚自己没有参与暗杀阴谋,甚至至今都一无所知呢?他所盘算的“一切”,难道不就是无论元首同意与否都要和蒙哥马利达成单独停战的尝试吗?即便如此,他也必须承认,这已经足够把他送上绞刑架了。

隆美尔迅速地清理着这些一股脑儿涌上来的纷乱思绪。他的死亡已经注定,或许他至少还能挽救斯派达尔的性命。他紧锁着眉头,痛苦地思索着,一时间竟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布格道夫也表情复杂地盯着他,看着他心神不定、犹豫不决。但是终于,隆美尔喃喃地说:“好吧,我承担后果。我把自己忘掉。”

隆美尔属于这类人,他一旦做出决定,便会变得坚强起来,果断地去执行它。他随即问布格道夫:“元首知道这件事吗?”布格道夫点了点头。隆美尔的两眼湿润了。布格道夫让迈赛尔退出书房几分钟,接着向隆美尔讲了没有写在信里的那些话。

元首允诺,如果隆美尔自尽,将对他的叛国罪严加保密,不让德国人民知道。为了纪念他,还将树立一座纪念碑,并为他举行国葬,而且保证不对他的亲属采取非常手段。

此外,露西还将领取陆军元帅的全部抚恤金。“这是对你从前为帝国建树的功勋的肯定。”布格道夫严肃地结束了他的谈话。

尽管隆美尔现在已经充分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并且已经做出了牺牲自己的决定,但他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搞得目瞪口呆,他请求给他几分钟的时间收拾一下东西。

他心力交瘁,步履蹒跚。这是多么悲怆的一幕。他,隆美尔,在两次世界大战中经历了多少枪林弹雨,多少次出生入死,而现在却要为一件莫名其妙的密谋而死去。他为不能死于为自己的理想而战斗的事业而痛苦万分。

“我可以借用您的小车安静地开到别处去吗?”他问布格道夫。“恐怕我不能很好地使用手枪。”

“我们带来了一种制剂!”布格道夫说完,就回到花园里和迈赛尔、埃尔思一斯比格呆在一起:隆美尔则上楼到露西的卧室里去。

隆美尔的脸色苍白,毫无表情。他费了很大的劲才使自己镇定下来。“十五分钟之内我将死去,”他尽量轻轻的但仍不免严肃地对露西说,“遵照元首的命令,我必须在服毒和面对人民法庭二者之间作出抉择。斯图尔纳格、斯派达尔和霍法克把我牵连进了七月二十日的阴谋;在戈台勒市长的名单处,我似乎被提名为德国的新总统。”他勇敢地伸出双手,向露西抉别。

露西没有哭,泪水只是在她以后孑然一身时才潸然而下。他们谁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命运的改变。露西顿时感到头晕目眩、天昏地暗,然而她也勇敢地迎接了他最后的拥抱。

接着,隆美尔叫鲁道夫把他的儿子找来。他泰然自若地向儿子宣布了就要发生的事,随后他又让曼弗雷德去把阿尔丁杰找来。

阿尔丁杰上尉拿着那份诺曼底的档案材料立即奔上来,隆美尔把它搁在一旁说:“不需要它了,他们来谈的完全是另一回事儿。”楼下,将军们在等候着他。

时值秋高气爽,隆美尔疋下楼来时,已经恢复了平静。鲁道夫帮他穿上轻便大衣,递给他帽子和元帅手杖。

隆美尔和他的参谋握过手,然后就大踏步地最后一次走出别墅。曼弗雷德默默地伴着他小跑着。隆美尔从衣袋里掏出家里的钥匙,把它连同一个钱包一并交给曼弗雷德:“斯派达尔对他们讲,我是7月20日阴谋的主犯之一,”他对自己的儿子说,“他说只是由于我负了伤才没有直接参与活动。斯图尔纳格也是这么说的。”

他们来到了欧派尔轿车旁。布格道夫向隆美尔敬礼,并喃喃地说:“陆军元帅阁下!”隆美尔把一只脚踩在汽车踏板上转过身来说:“曼弗雷德,我想斯派达尔也会遭到同样的命运。好好照料斯派达尔夫人,听见了吗?”

他和布格道夫一起钻进了车的后座。那位司机、党卫队的一名军士长,松了一下离合器,车子随即消失在路上,朝着前面的村庄驶去。

这位司机名叫海因里希·多斯,三十二岁。车子行驶了两百码以后,布格道夫命令他停车,并和迈赛尔将军一同下了车,沿公路往回走了一段路。

过了一会儿,大约四五分钟,布格道夫叫他们回到车子那里,看见隆美尔坐在后座上,显然正处在弥留之际。他已神志不清,颓然倒下,啜泣着。他的帽子落了下来。多斯上前把他的身子扶正,给他戴上帽子。

就这样,陆军元帅隆美尔死了。

半个小时后。柏林方面便宣布了一张讣告:

讣告

1944年7月17日身受重伤之后,我心爱的丈夫,他儿子最忠实的朋友,亲属们敬爱的兄弟、姐夫和叔叔不期暴卒,享年五十三岁。

陆军元帅埃尔温·隆美尔——荣誉团骑士、嵌有橡树叶、剑与钻石骑士十字勋章的佩戴者,曾被授予光荣负伤奖章和其他各种崇高荣誉。

他毕生为祖国效力。

我们全体家属对他致以深切的哀悼。

露西·玛丽亚·隆关尔

空军战士曼弗雷德·隆美尔

1944年10月14日赫尔林根

在乌尔姆医院,布格道夫蛮横地拒绝解剖尸体。“不要动尸体,”他大叫道,“一切柏林都已经安排好了!”

确实如此,一切似乎都已经安排好了。

西线总司令英德尔陆军元帅发表了一道冠冕堂皇的命令,宣布隆美尔因“7月17日受伤”不治身亡。对“我国最伟大的指挥官的牺牲”表示哀悼。

希特勒于10月17日发来“唁电”:

“谨对贵夫君逝世表示最为沉痛的哀悼。元帅的英名将与非洲军团的英雄业绩一样永垂不朽!”

戈林陆军元帅在电报中表示“默哀”:“我们都希望您的丈夫能活在德国人民之中。但他却因伤英勇地与世长辞了,这深深地使我难过。”

10月18日,隆美尔的老上级,冯·伦斯德元帅奉希特勒之命主持“国葬仪式”。他宣读悼词时目光呆滞、声音嘶哑,好像在抵抗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他站在覆盖着“卐”字旗的隆美尔尸体面前说:“他的心是属于元首的……”

一场庄严的“国葬”艰难地举行完了。普通的老百姓只能从电台上和电视上听到一些官方发布的新闻。露西始终忧伤而默默地主持着隆美尔的善后事情。德国人民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隆美尔是德国军队的骄傲,没有了他,士兵的士气便大大消沉了。虽然统帅部一再强调要士兵们以自己的英勇行为来慰藉元帅的在天之灵,然而,人们还是感到沉重。

然而此时,在德国,只有一个人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经历了严重的紧张之后的快感。

他,就是帝国元首希特勒。

这天,希特勒破例地走出他坚固而隐蔽的地下暗堡——“狼穴”,到外面绿草如茵的草坪上散了会儿步。通常在这种时候,他总命令卫兵去把爱娃找来。爱娃几周来第一次看到了希特勒有这么好的兴致,他甚至还没有忘了跟她谈起几个月前的一次短途旅行中的轶事。是的。爱娃觉得希特勒是应该高兴一下子了。虽然西线和苏联战场的情况依然没有多大改观,然而几个月来缠绕在希特勒心头的一大隐痛终于解除了。

从进入1943年以来,战局逐渐变得对德国不利起来。希特勒不得不每天声嘶力竭地给他在各个战场的将军们下命令、发指示,甚至把一些命令送到最前线。然而,这还不算最严重的时刻。

5月份,秘密警察盖世太保的头子希姆莱突然要求紧急晋见元首。希姆莱告诉希特勒。在一个元首预定要经过的街道上发现了定时炸弹,而且有迹象表明,军队内部特别是陆军内部有人在密谋除掉元首。希特勒听到这个消息后暴跳如雷,他发誓一定要抓住这些可耻的“人民公敌”,并要交给人民法庭审判,把他们统统送上绞架。希姆莱受命立即调查这件事,之后匆匆离开总理府。然而,从此希特勒便有一种放不下的心事。一想起军队内部,也许就在他的身边就有一个打算谋害他的人时,就感到毛骨悚然。

希特勒深深地知道那种来自内部的威胁,对于一个政治领袖来说意味着什么。从此他就把党卫队中的精锐部队调往“狼穴”和总理府,并且每次出巡都随时改变行车路线和时间,以防不测。然而他没有料想到会来得这么快。7月20日,希特勒在总理府主持高级军事会议。

突然一声巨响,一颗炸弹在离希特勒的座位两米远的桌子底下爆炸了。一位将军被当场炸死。然而希特勒却幸运地逃过了这场厄运。原来,会议桌的木板太厚,藏在桌下的定时炸弹竟然没有炸穿,希特勒竟靠这块厚木板的遮挡得以逃生,他只是受了一些轻伤。

谋杀元首的事件很快在德国传开。当天晚上,希特勒在电视上露面以证明他并未像谣传所说已经死去,他宣布下令调查这一谋杀事件。

盖世太保的耳目遍布德国各个阶层之中,他们很快就掌握了一个准备谋杀元首的秘密团伙的情况。他们立即逮捕了几个低级军官并进行了审讯。然而。审讯结果令希特勒大吃一惊:原来,军队中的一些军官在密谋除掉希特勒,并与盟军停战,成立一个新政府,而新政府的总统的提名却是希特勒最喜爱的元帅——隆美尔。

希特勒听到这一结果时气得暴跳如雷,他大骂隆美尔忘恩负义,是个“可耻的内奸”,同时也为他失去了这么一位最值得“信任”的希望之星而伤心。但他最后还是做出决定,让隆美尔死去,而元首将为他隐瞒一切真相。因为公开隆美尔的“罪行”,对德国军队将是一个重大打击。

隆美尔果然很听话地死了。密谋集团也大都遭到了同样的命运。希特勒终于放下了一桩心事。虽然失去隆美尔使他觉得选择一个陆军元帅将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但他还是有一种轻松的感觉。尽管这种感觉并没有能维持多久。

然而,再精明的希特勒也没有想到,这是一个重大的骗局,密谋集团设法借希特勒之手除掉了他最能干的一位元帅,这终于导致了西线的彻底溃败和苏联战场的大溃退。多少次,蒙哥马利曾派出英军精锐的突击队想杀掉隆美尔,都因种种原因没能得手。今天,希特勒却替英国人完成了这一任务。蒙哥马利听到这个情报后兴奋地声称西线再没有敌人了。希特勒直到临死也不知道这个秘密。就在他因为“赐死”了隆美尔而轻松的时候,他不知道他的这个错误导致了多么严重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