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王国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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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万恶的罪行

杜泽的人没有带来攻城辎重,崖阳城一座小城池,面对猛烈的地面进攻,飞天落雨般的弓箭,还有那扇久不修补的城门,根本不能抵挡太久,白旗的扬起宣告杜泽的得手。

“我们跟着进去吧。”韦煞塔罗指指那边在收拾战场的士兵。

“又是穿上他们的盔甲伪装?”雷喜问道。

“不,看那边,地方看似很矮,我们两个人托举应该可以攀爬上去,就趁现在人乱行动。”韦煞塔罗把手指向东北角的一处。

“等下,我们为什么要进去,在外面歇息一晚就行了。”雷喜问道。

“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反正都是要找地方歇息的。”韦煞塔罗没有理会雷喜的反对,开始悄然往前行进,雷喜无奈跟随。

韦煞塔罗和雷喜暗行到他所说的矮城墙一处,雷喜抬头张望,又回转头藐视信口开河之人,“这就是你所说的两个托举可以爬上去的地方,刚才我就想反驳,看来九哥不是什么时候都会准的。”

这城墙远处看来是矮,因为是地势的关系,从地下到最高点没有三人的人梯是爬不到的,无解之中突然城墙上有脚步声,两人急忙闪躲。

一条绳索抛下来,接着一个包袱丢下,再是一个人顺着绳索溜下,最后是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待到那人肥胖的脸转过来,雷喜愕然出声,“雷树,你怎么跑来这里了?”

“姑姑,你怎么在这里的?”胖子韦树反过来问道。

雷喜示意韦煞塔罗把刀放开,又伸手拉拉那条绳索,“我问你话呢,真不怕摔死,这么重还敢爬下来。”

胖子韦树笑嘻嘻看着两人,“姑姑,我是来这里做城主的。”

“那你父亲呢,他也在城里吗?”雷喜问起大大哥,一个虚无的人,对于她还有她的父亲都是这样认为的,她根本不知道父亲把这个人打发到何处去。

家族的长子,北方之境的守护者,他们作为质子留在国王城,是国王圈养的牲畜,享受东部的春华秋实,日后再回到冰冷城担任城主,面对一年四季的冰天雪地满脸愁容,余生就在叹息之中度过,不会再有血性,唯独雷东多是个例外。

“父亲不在这里,他在国王城,爷爷原本叫他来这里做城主,只是他不愿意,于是就是我来了。”韦树交代事情原委。

“那你下令投降得真的快啊。”雷喜不满训斥着这个侄子,家族的声誉是她最先想到的。

“我就是一个来这里玩的人,什么城主,那是假的。”雷树诺诺回应,又对着韦煞塔罗说道,“这位一定是姑父了,姑父大人你好。”

韦煞塔罗想去敲韦树的头,倒是雷喜满是欢喜,笑笑摸摸雷树的头,“长大懂事了,你准备去那里?”

“回国王城。”雷树回道。

“别急走,和我们一起回城。”韦煞塔罗指指绳索,“我们需要你带路。”

雷树听完话吓了一条,急忙摆摆手,“姑父,我不能回去,你们也不要进去,都是敌军,会死人的。”

“你不能回去,为何?”雷喜听出其中的蹊跷,摆出笑脸问道。

雷树不敢说话,低头看着脚跟,用鞋底数落地上的泥土,韦煞塔罗这边说道,“不要问他了,进去就知道,我先上去,雷树中间,你最后保护。”

捉紧绳索韦煞塔罗一口气爬上城墙,观察一下形势确认没有人发现,向下面的两人招手,万分无奈的雷树要去捡包袱,雷喜指指绳索,他唯有听话往上爬。

韦煞塔罗用力拉动绳索,一个胖子在帮助下才上到城墙,雷喜捡起地上的包袱,接过抛下的绳索,很利索窜到上面会合两人,又把包袱递给雷树。

三人从城墙上的阶梯来到城内,韦煞塔罗问道,“往那里去是城主的府邸,你带路吧。”

深夜时分的突袭,城内的大路是混乱一片,打着火把的杜泽战士一些收容俘虏,一些跑向城内各处警戒,马蹄声脚步声喊话声响彻全城,城内的百姓不敢开屋门,点着灯透着门缝,小心翼翼探视外面的情况。

绕开杜泽的守卫雷树带着韦煞塔罗两人来到一处围墙边,“从这里进去,我也是从这里出来的。”

韦煞塔罗攀手围墙,探头瞧瞧里面的情况,一堆搭脚的砖头,然后是空无一人的院落,有一处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府邸大门外头则是灯火通明,于是跃上围墙跳了进去,打个咯咯声的信号,外面的雷喜领会,带着韦树一同爬进去。

韦树喘气兮兮弯着腰站不直,爬墙对他来说是最沉重的工作,还有有雷喜在下面托住,不然就翻身倒下,休息一会韦煞塔罗见他平和气息问道,“你原先住在那里的?”

“城主府的北边。”雷树回应。

“这里是不是有个艾丽莎住的房间?”韦煞塔罗问道。

韦树惊恐的脸色相对,口齿打着寒意回应,“你说的鬼房吗,我可没有敢去,听人说夜里有人在房内走来走去的。”

雷喜借着暗淡的火光盯着韦煞塔罗的脸,靠近身扯住他的衣领,“那个人是谁,我怎么没有听说过的。”

“我以前喜欢的女人,但是死了。”韦煞塔罗直白回应,没有想去隐瞒。

“是吗,那以后你只准对我一个人好,听到没有,不然就杀了你。”雷喜恶狠狠盯住韦煞塔罗的眼睛说话。

松开的手,再用力恐怕上衣会撕裂,韦煞塔罗无语,又望向韦树,那边的人在暗笑,开口叫他带路不管是否愿意,雷喜倒是不愿意如此,拉紧雷树的手又说道,“既然有鬼,什么我们就不要去看了。”

“那你指路,我一个人,你们在这里等我就行。”韦煞塔罗最后的通牒,雷树听出话里不是商量的口吻,急忙回应房间的具体位置。

雷喜还是跟着一起去,雷树不敢一人在此,也跟随背后,韦煞塔罗一路细声脚步,按着指引的位置,穿过一道垂门,走过游廊接着来到一个房间,已用锁头锁起来,用********打开后推门入内,门上的灰尘飞扬扑来,房内一股潮湿的霉臭味。

韦树在门口处踌躇,最后还是入内,他不敢一人留在外面,进门后又不敢把门关闭,韦煞塔罗转头对雷喜说道,“帮忙点个火,我看一眼就走。”

雷喜本意不想理会,想借口没有神力推脱,还是悻悻手指点燃微弱的火光,韦煞塔罗从蛛丝中串行,在一张桌上拿来一根燃烧一半的蜡烛,一个没有到过的房间,旧人的房间,梦里也不曾去过,梦里唯有的是两人相处的点点片段。

香薰炉不再香气弥漫,枯萎的花干涩贴在花瓶,零落地上的茶杯和茶壶,翻到的椅子,似乎曾经这里有过争执,旧人也不再睡在锦寝上,一缕血迹抹过丝质的紫色帘帐。

“德林?”韦煞塔罗转身望去,凌厉的目光像把剑刺穿雷树。

雷树被寒意刺激吞吞口水,诺诺回应,“我也不知道他在那里,应该是被捉了起来。”

房内的灯光引起杜泽守卫的注意,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雷喜一口气吹熄蜡烛,韦煞塔罗黑暗中闷声道,“你这是不打自招,快走吧。”

雷树的肥胖身材影响三人的撤退速度,雷喜不但要往前跑,还要拉着韦树的手,韦树的脚步不稳摔倒,害的雷喜急刹车停住,地下上气不接下气,想说话又说不出,雷喜喝道,“快起来!”

好久才有动静,跑步是雷树的第二个沉重的工作,还是边喘气边说话,“你们先走,别。。别管我。”

转眼杜泽的士兵已到面前,喝令这两人放下武器,雷喜唯有先去迎击,听到刀剑声赶来的人越来越多,韦煞塔罗过来帮忙,一边喊道,“快走,人太多了。”

“那韦树怎么办?”雷喜一刀挡住剑,一脚踢飞人,接着转头回应。

“管不了他,我们先跑,他是城主,杜泽的人不会伤他的。”韦煞塔罗一刀架起两把剑,另一边又是一剑刺来,急忙一个闪身打滚躲避。

雷喜反手一刀削去,顺着游廊拦住刺来的剑,撒腿就跑向韦煞塔罗那边,两人汇合往之前来的地方跑,跃起跳过围墙,如乌头苍蝇往黑暗处逃亡。

转过一条小巷,拔开木头篱笆窜入一户人家的院落,这户人家没有点明灯火是韦煞塔罗选择的原因,门是虚掩的,一推就开,入屋内关好门,两人才暂且作歇息。

没有传来脚步声,没有人追来的迹象,崖阳城的城防秩序依旧很乱,脚步声和马蹄声没有消退,四处是惊慌声和哭喊声,韦煞塔罗摸黑去找打火石,雷喜闷声手指一转升起火光,推开挡路的韦煞塔罗,霸气拿起地上的油灯点燃。

“怎么不敢叫我点火了,你心虚了吗,为了一个女人,弄得夜不安宁。”雷喜的言词没有放过韦煞塔罗的耳朵,还在惦记着死去的女人。

韦煞塔罗不想回话,张望四处查看一下,这屋里凌乱一片,翻倒的桌子和椅子,一个男子就死在墙角处,再示意雷喜往内房走,一个被凌辱后死在床上的女子,韦煞塔罗拿起衣服盖好尸体,雷喜怒喝起来,“这群野兽,这是战士的所为吗,比劫匪更无耻。”

“走吧,这是我们不能阻止的事情。”韦煞塔罗劝道。

“不能阻止,若我回到南极城,一定会带兵来讨伐这群野兽的。”雷喜怒气未消厉声说道。

“回南极城?你大哥会把你绑起来,然后送去拜耳城的,也不要把你家族的军队看得如何高尚,他们或许也会这样做的。”韦煞塔罗冷冷回应。

“不会的,我们是神族的军队,绝对不会像杜泽那群人族野兽一样。”雷喜强硬说道。

两人离开这个屋子,城内有几处犹如人间地狱,熊熊烈火吹着黑烟上天,再过去一个民房,也是同样的迹象,没有一个生还者,引得雷喜咬牙切齿要冲出去拼命,韦煞塔罗双手抱住人,制止张乱的手脚,那边已是泪下,“这些都是无辜的人,为何要对他们下毒手,连婴儿都不放过。”

韦煞塔罗不想再往下走,怕死更多伤心泪从雷喜眼里流出,带着雷喜找到一个暗处坐下,耳朵里听到的尽是凄厉的叫喊声,唯有帮忙捂住她的耳朵,一直待到天明,城内终于安静下来,雷喜的心也安静下来。

无数处狰狞的黑烟袅袅腾空,呼天抢地的哭声连绵不绝,告示这里曾经有过战争,韦煞塔罗和雷喜一路走,一路看,杜泽的大军似乎在消退,集结号早已吹响,只是三五成群红着眼的战士,手上拿着太多东西走不快,没有按时回去。

韦煞塔罗是想往城主府走,问了几个哭到眼睛空白的人才找到方向,又来到昨夜的地方,大门已是敞开,两具尸体横垮门栏,再往里走更多的尸体映入目中,游廊处,院落处,各处都是。

转到艾丽莎的房间,韦煞塔罗闪身而过再没有进去,雷喜暗自高兴,找到正厅一个老者被杀死在太师椅,此人是德林,想不到手刃仇人还要靠杜泽的战士,韦煞塔罗怒气一起拔刀砍去,削去太师椅的扶手。

“这人是谁?”雷喜见韦煞塔罗如此怒气,心里猜测一下便是知晓,还是话起问来。

过了很久之后韦煞塔罗叹息一声,“杀死艾丽莎的人。”

雷喜听完想起雷树,狠声埋怨道,“那雷树会不会遭遇不测了,昨夜我们应该把他带走的,都怪你,非要看那个什么艾丽莎。”

雷喜话完转身去找人,韦煞塔罗转头看着背影离开,找张椅子坐下,安静的看着德林,想象他死去很痛苦,凄凉的求饶,惊惶的脸色,挣扎着引颈受戮,但这一切只是凭空而来,心里狠不得要撕开这个人的皮。

雷喜终于转完府邸回来,脸上怒气冲天,火气全冲着韦煞塔罗喷去,“这该死的杜泽余孽,我一定要撕开他们的皮,挖出他们的心。”

韦煞塔罗无力回应雷喜的话,叹气一声说道,“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雷树还没有找到,我要去找他回来。”雷喜的话透露着雷树生存的可能,韦煞塔罗冷冷回道,“那你要去杜泽大军里找了,他们如此多人,你一个人去一定能杀上几个的。”

“都是怪你,不是你要看那个死人,他怎么会被捉住呢,现在都到国王城了。”雷喜怒不可遏回应,还把艾丽莎扯了进来。

“这次我当没有听过这句话!”韦煞塔罗的眼中射住冰冷的目光,“不许你再次提起她。”

雷喜被韦煞塔罗的异样目光吓到心,嘴上还是不依不饶说道,“我就是要提,怎么样,你能把我怎么样,她就是一个死人。”

韦煞塔罗的心在慢慢激动,转而是澎湃的起伏,瞬即沸腾的血液抽搐他的胸口,一股说不出的难受刺疼头的每一个角落,手脚却是冰冷无比,如同走入寒冬雪水浸泡,欲要抽刀杀了眼前的人,又是不停使唤,突然眼前的女子模糊起来,定定神再看又是艾丽莎,接着是玉石,最后凝神注视才是雷喜,背后是艾丽莎的影子,在轻轻招手示意他过去。

雷喜看到韦煞塔罗的脸色苍白无色,心想是急坏人,连忙走过去欲要搀扶,“九哥,你那里不舒服?”

韦煞塔罗甩开雷喜的手,向着她背后走去,空白无人的地方走去,口中喃喃有词,“艾丽莎,是你吗?”

听到艾丽莎的名字,雷喜的心哐啷一声打烂,背后紧紧抱住韦煞塔罗,不让他再往前一步。

韦煞塔罗那两只手还在向前不停使唤的摇摆,感觉是抱紧艾丽莎才停下,口中还是叫着艾丽莎的名字,雷喜哭泣声中喊道,“九哥,你怎么了,我才是你的女人啊。”

雷喜拉着韦煞塔罗转身,用嘴唇贴紧那张口,很疯狂的吻着,不让他再说话,不想再听到那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