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雯听着一怔，看着亚索不知道该什么，然后直接垂下眼垂，不敢看亚索。
“到底是不是？！”
亚索问道，问完转身就走，因为亚索知道锐雯不会回答，甚至可以这么说，亚索只是随便问道。
法庭上所有人都收回了对锐雯的注意，准备自己的事，因为亚索的问话已经结束，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然而就当所有人都认为锐雯不会答时，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安静的法庭响起。
那个声音不大，却如晴天霹雳一般瞬间震彻人心。
“是。”
所有人瞬间都看向锐雯，神情满是震惊。
亚索浑身一颤，当即回过头看向锐雯，神情看起来平静，但眼中有着完全压制不住的震惊。
法庭还是一片安静，但刚才还有些翻纸声，笔尖擦过纸的声音，至少有一点呼吸音，但现在却是呼吸声都没有，针落可闻。
锐雯扫视了一遍所有人震惊的目光，最后目光落到亚索身上，看着亚索的眼睛，平静的说道：“斯图尔特是我杀的。”
全场震惊着，其中亚索、基兰、斯维因三个最快反应过来。只是亚索看着锐雯，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斯维因那一直平静淡漠的神情有些难看，看着锐雯想做些，但却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叹了口气。
现在做什么都迟了。
不过斯维因早就料到锐雯会这样，斯维因并没有在意，比他杀手锏都没出。
“被告人锐雯，法无戏言，所以希望你说话时要三思。我给你一次机会，再问你一次。”
基兰问道：“斯图尔特是你杀的吗？”
锐雯毫不犹豫的说道：“是。”
虽然所有人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锐雯这么一说，还是一片震惊。
基兰道：“既然如此，那被告人锐雯，你是认罪了？”
锐雯道：“是的，法官大人。”
“那好。”
基兰扬高了声音，道：“我在此宣布，被告人锐雯，故意杀人罪成……”
基兰差不多说完的时候，斯维因突然抢先说道：“法官大人，我觉得现在定罪还为时过早，我的当事人不久前受到过精神刺激，现在可能有些精神恍惚，所以说出胡话也是可能，还请法官大人先退庭，允许我先检查我的当事人的精神状态再开庭续审。”
基兰本想拒绝，但谁知道亚索竟然站了出来，道：“法官大人，我也请求退庭，被告人锐雯的确有些精神恍惚。”
斯维因冷笑道：“不要在那假惺惺了，亚索，真的很作你知道吗？”
亚索淡淡道：“我只是想得到一个公平公正的宣判，让你们诺克萨斯人心服口服。”
基兰想了想，然后站了起来，道：“因为被告人锐雯精神恍惚，所以现在退庭，择日再审。”
基兰一说完，法庭上的人便开始纷纷离去，很快法庭上便没了多少人，只剩下五个人。
基兰，贾克斯，斯维因，锐雯，还有亚索。
“噢，我总感觉我是空气啊。”基兰忍不住笑了笑，走到贾克斯旁边，看了贾克斯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贾克斯知道基兰是叫他出去，不由走到亚索旁边，拍了拍亚索的肩，什么没说，然后走了出去。
亚索看向锐雯。
锐雯却是低下头不敢看亚索，似乎有些心虚。
只是斯维因当然不会让他们这样看下去，拉过锐雯就走了出去。
一路拉着锐雯回到诺克萨斯大使馆，斯维因终于忍不住，淡漠问道：“你刚才想干什么？”
“亚索说我如果说斯图尔特不是我杀的，他也会相信。如果我说了不是，他八成会撤销诉讼，然后自己认罪。”
锐雯低声道：“他想替我扛下这罪名。”
“什么叫他想替你扛下这罪名？”
斯维因怒道：“那本来就是他的罪！斯图尔特本来就是他杀的！”
锐雯沉默，无话可说。
斯维因道：“亚索这样对你，你没有必要这样作贱自己对他好。”
锐雯道：“你作不作贱自己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斯维因冷喝道：“你的命不仅仅是你的，还是诺克萨斯的！”
锐雯沉默，再次无话可说，也不想说话。
“希望你明天不要犯这样的错误了。不过也无所谓……”
斯维因淡淡道：“反正我们有最直接的证据。这场诉讼很快就会会变成我们是原告，亚索是被告。明天你少说点话就行了。”
锐雯闻言脸色有些苍白，问道：“要是亚索败诉了会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
斯维因道：“败诉了，然后给他判个死刑，三天后处决不就行了？”
锐雯闻言一怔，神情平静，看起来没有什么情绪，只是锐雯当即转身离开，似乎一刻也不想跟斯维因多呆。
斯维因见此没有跟上，因为斯维因知道锐雯需要一个人哭一会。
只是斯维因并不知道，锐雯根本没有哭，回到自己房间后，锐雯什么都没做，只是再次拿出那块眼石，而另一只拿出了断剑。
只是与上次不同的是，锐雯执剑的手不在有一丝颤抖。
……
亚索也不知道锐雯到底在想着什么，亚索实在没想到，锐雯会说‘是’。虽然亚索知道斯图尔特本来就是锐雯杀的，可锐雯这么直接承认，亚索总觉得有一些奇怪。
想来想去，亚索都想不通，想不通亚索便不在想，回去睡觉，等到第二天开庭。
不管会发生什么，明天就会得到结果。
太阳升起，又是崭新的一天，亚索起床去法院，进到法庭发现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好。
很显然，谁都想早点知道或者说早点得到这次诉讼的结果。
亚索也没有磨叽，直接开庭，等基兰宣布了开庭，亚索便直接看向锐雯，发现锐雯神情非常平静，忍不住问道：“被告人锐雯，精神状态是否好了些？”
锐雯没说话，而是斯维因说话：“我的当事人的精神状态我还不清楚，不过做为辩护律师的我可以全权代理的的当事人反诉。”
亚索没说话，看向了基兰，而基兰看向了斯维因，道：“律师，你可以代替你的当事人。现在，律师，你可否认罪？”
斯维因道：“法官大人，我们不认罪。”
基兰问道：“为何？”
斯维因道：“法官大人，斯图尔特先生被杀害并不是我的当事人所为，所以我们不认罪。”
基兰淡淡道：“斯图尔特先生被被告人锐雯所杀已经证据确凿，不知律师你为何这么认为？”
斯维因道：“法官大人，我有证据证明斯图尔特的死亡不是我的当事人所为。一个绝对真实的证据。”
亚索听着一怔，莫名其妙就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基兰微微皱眉，问道：“请将证据呈上。”
“是的。法官大人。”
斯维因看向了锐雯，示意锐雯将那块眼石拿出来，可问题锐雯完全不看他，一直垂着眼帘看着地面。
斯维因见此瞬间意识到什么，刚想说什么，锐雯突然动了，看了亚索一眼，然后看向基兰，平静的说道：“法官大人，根本没有什么证据。”
亚索听着一怔，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基兰也不明白怎么回事，看向斯维因。
斯维因叹了口气，然后道：“法官大人，看来的我的当事人精神又出现问题了，请你允许我带我的当事人出去十分钟，做一些精神治疗。”
基兰道：“允许。”
斯维因自然没有道谢，拉着锐雯就走了出去，走到一间房间，让碧翠丝飞到天花板，盯着四周。
确认无人后，斯维因直接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锐雯低声道：“我不想亚索死。”
斯维因道：“我也不想，可我们都没有办法不是吗？是他自己弄自己走到这条绝路的，我们有什么办法？”
锐雯道：“可我就是不想亚索死。”
斯维因也不想理那么多，问道：“眼石呢？”
锐雯淡淡道：“眼石我已经毁了。”
斯维因听着一怔，随即厉声喝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锐雯沉默，垂下眼帘，不敢看斯维因。
“就猜到你八成会这样，还好我留了个备份。”斯维因淡淡道。
锐雯低声道：“你那备份，我也已经毁了。”
斯维因听着又是一怔，神情绝对难以保持平静，对着锐雯怒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锐雯道：“我不想亚索死。”
“你还觉得亚索不是凶手吗？别傻了！”
斯维因怒吼道：“斯图尔特就是他杀的！那就是他的罪！他必须要为自己犯下的罪恶付出代价！”
“我没有觉得亚索不是凶手，我也知道，那是他的罪，做是……”
锐雯用力搓了搓通红的眼睛，平静的说着。
“他的罪，我来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