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索当然不会劫的话,但见劫这么认真,并没有立即否定这句话,问道:“怎么说?”
“根据这件事情和以前一些怪事,我得出一个结论。”
却说道:“斯维因从来就想过要侵略艾欧尼亚。你问我为什么,我只想说战争发动前,他就已经遇到过娑娜了。”
“又是娑娜。”
亚索道:“他会为一个女人付出那么多?而且娑娜好像从来没有给过他一点好脸色。”
劫说道:“你要知道,像斯维因这种人,很少能遇到动感情的东西,一旦遇到,就会誓死捍卫。其实不说他,你难道不是一样?”
亚索沉默。
“你知道为什么锐雯与诺克萨斯为敌他却要保护锐雯吗?”
劫说道:“因为他把锐雯当朋友。就是这么简单,根本不是因为怕你翻脸所以保护锐雯。你也不用害怕斯维因对锐雯做什么,他不会这么做。”
亚索道:“那他还骗锐雯去抢源合金?”
劫说道:“他很需要源合金,而源合金只有锐雯能抢到。”
“不说这个,说回正事。”
亚索似乎不想过多讨论源合金,道:“你说斯维因从来不想侵略艾欧尼亚,那他为什么还要发动战争?”
劫说道:“斯维因再下很大一盘棋。”
亚索道:“我管他下什么棋,总之他就是发动了战争,害死了无数人!”
“诺克萨斯不是斯维因说的算的。”
劫说道:“他阻止不了诺克萨斯侵略艾欧尼亚,他不发动战争德莱厄斯就会发动战争。所以他只好带头发动战争,成为这场战争的决定者,才能挽救更多人。可以这么说,没有斯维因艾欧尼亚会死更多人。”
亚索听着觉得的确有些道理,但仅仅这些片面之词不能说明什么,所以亚索问道:“你从那里看出斯维因从来没想过发动战争?”
“首先,我了解诺克萨斯的实力,诺克萨斯攻占艾欧尼亚根本简直不要太轻松。”
劫说道:“但这场战争硬是打了三年没打完。你说除了斯维因谁还能延缓这场战争?”
亚索道:“就这个?”
劫说道:“慢慢听。其次,你能抢能量水晶,都不能说算是抢了,可以说是斯维因送的了,他故意让东边军事区防卫变弱,支开卡特琳娜等人,你才能成功。然后,他明明可以把我揪出来,可他没做。再加上现在这件事,难道还不能说明他不想发动战争吗?”
亚索沉默,沉思起来。
劫说道:“不要跟我说他为什么只做了这点事。他不能把事做的太明显,他需要演戏,要是被诺克萨斯人发现他在帮艾欧尼亚,这危及他大将军的地位。我不知道他在意不在意地位,但没有地位他还怎么帮艾欧尼亚。”
亚索道:“过艾欧尼亚这边不就行了?”
劫说道:“他只是不想攻打艾欧尼亚,不是想背叛,他还是为诺克萨斯利益为重的。别扯远了行不?斯维因帮艾欧尼亚就不错了,你还想让他背叛诺克萨斯?”
“开个玩笑。”
亚索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这个样子。”
错了就是错了,亚索又不是不敢承认错误的人,劫说的是对的,那亚索自然是同意。
“你也别对斯维因骗锐雯去抢源合金这件事耿耿于怀。”
劫说道:“斯维因只不过是样再壮大自己的力量,保护艾欧尼亚。”
“我现在已经有在意,只是……”
亚索还有一些困惑,问道:“他为什么要我传承腥红之月呢?”
“他需要腥红之月对诺克萨斯来说的信仰。”
劫说道:“斯维因知道自己有一天要跟德莱厄斯和乐芙兰翻脸。你也看见了,现在斯维因就是光杆司令,谁也叫不动,已经大失民心。而他需要通过腥红之月,也就是你,来挽回民心,挽回自己的地位,重新成为这场战争的决定者,才能阻止这场战争。你别忘了,你可是腥红之月,无数诺克萨斯人的信仰,只要你表示放弃侵略艾欧尼亚是正确的,那么就会有无数诺克萨斯人认为放弃侵略艾欧尼亚是正确。这样斯维因才能挽回民心。”
说着,劫突然扬高了一下声音,道:“这也是他不让你上战场的原因。还记得他对你说的句话吗?他需要的,只是你成为诺克萨斯人的信仰。呵……这句话我现在想想都觉得有意思。”
“这个我清楚,我不明白的是……”
亚索道:“斯维因为什么要我来传承腥红之月?简而言之,斯维因需要的是是腥红之月,而不是我。他为什么要我来传承。”
劫沉默,因为他答不上来。不是劫不知道原因,而是劫真的就是答不上来。
“斯维因完全有实力把原来的传承者抓回来,且可以让那传承者老老实实的为他办事。”
亚索道:“为什么就要找我呢?”
劫说道:“因为你是艾欧尼亚人吧。”
亚索沉默,没有否认这句话,当然,也没有肯定。
“呵……绕了这么一大圈,没想到我们是一伙的。”
劫淡淡道:“看来我有必要找斯维因谈谈怎么下棋,他这盘棋下得够大的。”
“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个‘我们’中没有我的份。”亚索突然补充一句。
劫声音微沉,问道:“你什么意思?”
亚索道:“我不算入伙。”
“先不说帮不帮艾欧尼亚。就说斯维因。”
劫说道:“斯维因让你传承腥红之月等得就是这一刻,你以为斯维因还会让你什么都不干?”
亚索道:“问题是,他现在真的什么也不要我干。他给了我两个选择。”
劫来了兴趣,问道:“什么选择?”
“第一个选择很辛苦也很痛苦。就是继续当腥红之月,帮他做事,现在帮他做事显然就是帮艾欧尼亚。”
亚索道:“第二个选择很幸福也是我梦寐以求。斯维因让我走,限让锐雯,从此我与他互不相干,我去锐雯远走高飞。”
劫见此突然觉得自己有必要撒一下谎,道:“你不怕锐雯知道你是腥红之月了?你别忘了,她可是德玛西亚人,诺克萨斯人什么的最讨厌了。”
亚索看着劫,没有说话。
劫看着意识到了什么,道:“不要告诉我斯维因会解开你的腥红之月。”
亚索道:“的确就是这个样子。”
劫沉默不语。
亚索想了想,问道:“你说我该选择那个?”
“如果实际点的话,我觉得你会选第二个。但我推荐你选第一个。”劫缓缓说道。
亚索冷笑道:“为什么?”
“我知道,艾欧尼亚这样对你,你不欠艾欧尼亚什么。但无论何时,我只希望你要记住。”
劫平静的说道:“你不欠什么锐雯什么。”
“看来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亚索淡漠一句,转身就想离开。
“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劫平静的说道。
亚索没有理会,直接离开劫的房间,回到锐雯的房间。
见锐雯还在睡着,亚索便没做太多动作,安静的走到床边,就这么坐着看着锐雯睡觉。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凌晨,快要天亮。而此刻的锐雯还在熟睡着,很显然,锐雯不想醒过来,想要活在梦里。
要是亚索,亚索也不想醒过来,毕竟,现实太残忍,比任何刀剑都要锋利,能瞬间刺穿任何人,给人留下最痛苦的伤口。
可是,人总是不能活在梦里的,锐雯总是要醒来,面对这些她不想面对的事实。
亚索不想让锐雯面对就痛苦的事实,但亚索也不想艾欧尼亚灭亡。人不能忘本,无论如何,艾欧尼亚都是养育他的地方,更何况对他不善是那群虚伪的艾欧尼亚人,不是那片土地。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现在,亚索又要面对上一次相同选择。选一,他和锐雯痛苦,艾欧尼亚得以存活;选二,他和锐雯能句快乐,但艾欧尼亚会灭亡。
因为亚索从来不在意自己痛不痛苦,所以亚索要面对的选择已经很简单。
选锐雯还是选艾欧尼亚。
选幸福还是选责任。
亚索非常纠结,无法抉择。直到阳光洒到亚索的面具上,阳光刺到亚索的眼睛,亚索才缓过神来。
天亮了。
亚索看着美丽的朝阳,想叫锐雯醒来,和他一起欣赏,并告诉她不要睡那么多觉了,不要再做梦,因为现实已经不在残酷,她想要的人就在眼前。
可是最后亚索却拉上窗帘,不让阳光照到锐雯。
这样锐雯就能更好睡下去。
亚索拿出斯维因原先给的血珠,然后握在手里,叹了口气,然而走出了锐雯的房间,离开中央军事区,往总部大楼行去。
亚索觉得自己又有必要去斯维因那一趟了,因为亚索已经做出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