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雯听着一怔,终于停了下来,回过头看向亚索。
亚索继续说道:“你这么作贱自己,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我有个朋友他也是这么作贱自己。”
锐雯道:“他也从来没在意过我的感受。”
亚索沉默不语。
“好吧,风,你赢了。”
锐雯走了回来,歉然道:“对不起。”
亚索看着一怔,实在是有些没想到。
锐雯见亚索在发怔,忍不住说道:“你以为我会像那家伙一样啊?我不会学他呢。”
亚索还是沉默,因为亚索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很清楚那种被朋友忽略或不在意感受的感觉,那种感觉很痛苦。”
锐雯道:“我不希望你痛苦,希望你以后也别让别人这么痛苦。”
“不会了。”
亚索像发誓般地说道:“永远不会了。”
锐雯听着一怔,莫名其妙的听着很温暖,却是忍不住吐槽道:“你那么认真干嘛?”
亚索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转话题道:“先走吧,好吗?”
锐雯却是不走,道:“不急走。”
亚索眉头一挑,沉声道:“什么意思?”
“你别那么紧张了。”
锐雯笑道:“我就是想吃个早餐再走。”
“好吧。你慢慢吃,吃完叫我。”亚索又躺了下来,闭目养神。
锐雯见此忍不住问道:“你不吃吗?”
亚索没回答,淡淡道:“以后别问这样的问题了。”
锐雯这才意识到亚索戴着面具,没有多说。只是锐雯也没有吃东西,就是静静坐着,双手抱着双腿,缩着身体。
“我们能不能不要那么快就走?”锐雯问道。
“怎么了?”亚索听不明白。
“我心情不好。”锐雯有些失落的说。
亚索道:“何必为难自己呢?蔚的死不关你的事。”
“不是这个。”锐雯低声道。
亚索听着不解,问道:“不是这个是那个?”
“我没抢到源合金。”
亚索听着微微怔神,这才想起自己好像还不知道锐雯为什么要抢源合金。只是亚索刚想问,锐雯突然低下头,微垂眼帘,双眸变得黯淡无光,眼圈泛红,看起来快要哭的样子,极力想平稳自己的声音可声音还是非常颤抖,缓缓道:“这样我就不能救回亚索了。”
亚索闻言彻底怔在那里:
锐雯没在多说,只是将头更低,埋在双手间,不让亚索看到自己的脸庞。
亚索很想安慰一下锐雯,但显然亚索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问道:“谁告你源合金可以救亚索的?”
锐雯没有回答,抬起头用力搓了搓通红的眼睛,也没再说眼睛进沙子,低声道:“风,我想睡觉,你抱我回诺克萨斯吧。”
亚索道:“你现在刚醒过来。”
“无所谓,管他是白天还是黑夜,我喜欢就好了。”
锐雯道:“睡着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亚索沉默了会,道:“这样逃避现实不好。”
“什么叫逃避?好吧,我的确在逃避现实,但你要知道,逃避现实也是需要勇气的。”
锐雯低声道:“我所面对的现实太残酷,它比任何刀剑都要锋利,瞬间刺穿了我。”
亚索沉默,不知道说什么都好。
“我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完全承受不了……”
锐雯突然情绪失控起来,对着亚索吼道:“所以,如此,你说我除了逃避还有什么选择?!选择死吗?呵……你以为我不想选吗?可是那个混蛋给我选吗?”
亚索还是沉默,无话可说。
而锐雯似乎也吼累了,索性直接靠在亚索的肩头上,平静的说道:“风,我想睡觉。”
亚索道:“不一定要睡觉才能舒服,想点开心的事吧。”
“睡觉是很要必要的。这样我才能看见他。”
锐雯失声道:“我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他。”
亚索沉默,不在多说也不在阻拦,任由锐雯睡去。
亚索就这么等着锐雯睡着,然后亚索也想闭上眼睛睡觉,但亚索最后还是站了起来。
亚索也很累,很想睡觉什么都不知道,很想活在美好的楼里。
但,总是要有人要站着。
亚索不希望那个人是自己,但亚索更不希望那个人是锐雯。
亚索什么也没说,抱起了锐雯,向诺克萨斯走行去。
……
一提到诺克萨斯,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强大,而第二印像就是乱。
达克威尔掌权时,诺克萨斯并没有那么乱,那时的贵族们非常团结,很少出现内斗现象。而到了斯维因掌权时,诺克萨斯就非常乱了,各大贵族世家分裂,各自为战,完全没有团结可说,黑色玫瑰更是直接跟斯维因扛上。虽然如今斯维因号召各势力团结一致,一致对外,以黑色玫瑰为首的各大势力都收敛了些,但没人知道这点一触即破的团结能维持多久,内战终究会到来。
总而言之,诺克萨斯非常得乱,但这些天诺克萨斯更乱。各大势力宣布与军裁政府分裂,抵制斯维因,乐芙兰甚至号召黑色玫瑰全体意图对斯维因的军裁政府发动攻击,想直接发动不应该到来的内战。
而这一切的导火索是斯维因参加了娑娜的音乐会。
现在,劫每天都很忙,被斯维因派去镇压各地暴动,不过劫却一点也不嫌累。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斯维因已经叫不动谁了,只能叫动他一个人。
不知为何,劫现在竟然很想帮斯维因做事了。当然这不是心甘情愿,而是斯维因叫他做的事是他也很乐意做的事。
不知不觉,绯暮降临诺克萨斯。
而劫站在自己别墅的楼顶上,看着如血的残阳,拿过背后的手里剑在那慢慢磨刀。
黑夜降临之时,便是这些刀刃染血之时。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黑夜终于降临。只是劫刚想动身,突然感觉一双目光落到自己身上,转头看去,便看见了亚索。
当然还有亚索怀中的锐雯。
看着亚索的眼睛,劫突然觉得今晚去不了了。
“她怎么了?”
劫看着亚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从锐雯这寻找话题。
亚索道:“她睡着了。”
“你们不是去皮尔特沃夫了吗?怎么不到一个星期就回来了?”
劫说道:“诺克萨斯到皮尔特沃夫怎么也说也要两天,来回就四天了,你们只在皮尔特沃夫呆了三天?”
亚索沉声道:“皮尔特沃夫人不欢迎我们。”
劫能听出亚索声音的一丝愤怒,问道:“发生什么事?”
“斯维因骗了我,当然这没什么,我无所谓。但……”
亚索声音更加低沉,道:“他骗了锐雯。”
“那你应该找他,而不是找我。不过……”
劫说道:“我劝你现在最好不要找斯维因。”
亚索完全没听,问道:“斯维因在那?”
劫说道:“他不在中央军事区,他在总部大楼那。”
亚索不在多问,下楼把锐雯抱到床上,然后出门,望向总部大楼的方向,准备冲去总部大楼。
而这时亚索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影子,然后那个影子变成了劫。
“你去哪?”劫问道。
亚索道:“你说我能去那?”
劫说道:“我说了你现在不要找斯维因,严格来说,斯维因已经不能算是我们的敌人。”
“我不知道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但我始终是我斯维因的敌人。”
亚索沉声道:“我不说他先是杀过我一次。他这样骗锐雯……有些事情是不能忍的。”
“斯维因派赛恩杀你并不能算是他的错。”
劫说道:“你去抢能量水晶,被捉住了,他不杀你德莱厄斯会杀你,德莱厄斯不杀你乐芙兰会杀你,总之总会有诺克萨斯人杀你的。斯维因只能算是刽子手,刽子手行刑杀了罪犯有错吗?就算他这个刽子手不砍你的头,诺克萨斯也总会其他的刽子手来砍你的头。你被诺克萨斯定了死刑,而斯维因只是行刑罢了。更何况,他还让你活着。”
“难道我还要感谢他不成了?!”
亚索沉声道:“我宁死也不要这什么腥红之月。现在,我受够了。”
劫说道:“总之你现在最好不要找他。”
亚索没有理会,直接越过劫离开。
出了中央军事区,亚索一路狂奔,不出片刻便到了总部大楼,然后直冲斯维因的办公室,只是亚索刚想开门,门突然开了,然后一个穿着鲜红色礼服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嘿,让我看看,这是谁?风。”
那个男人看到亚索似乎很惊讶很兴奋的样子,露出兴奋的笑容,道:“请允许我介绍一下,风,我叫弗拉基米尔。”
亚索自然知道这个男人是弗拉基米尔,是诺克萨斯举足轻重的人之一,不过这又关亚索什么事?
亚索丝毫没给一点好态度,甚至话都没说,直接越过弗拉基米尔进去。
弗拉基米尔并没有在意,反而笑意更深,道:“风,我有件事必须跟你说。”
亚索莫名其妙的就想听听,回过头,看向弗拉基米尔。
“你看起来血量充沛……”
弗拉基米尔意味深长的笑道:“要当心哦。”